“好了,素锦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把东西给我交出来,你以为速度够快,我就看不到你的树枝和情信了?”燕文懿恼怒的瞪着燕小凰。
燕小凰抿着唇,心里对着大哥余威还是胆怯,但是又不甘心把东西送过去,沉默着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缝制着衣裳。
“小妹也果真是长大了,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燕文懿瞧着她没有动作,低哑的冷笑。
她知道这声音一出现,就是大哥已经真的动怒的模样,若是小时候她现在早已经被大哥教训一顿,眼泪汪汪的道歉去了。可是现在是马车上,大哥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责罚。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背脊还是不时压得更深,小心身后的纸条不小心的掉出来。哪知道就是她下意识地动作,叫身旁的大哥发觉异常。身侧的不算大的缝隙骤然伸入一只大掌,熟练的拎着她的领子,将她身后掉出来的纸条抢了过去,一段动作敏捷流畅。
她余光瞄到素锦正在给大哥使着的眼色,她心底不是滋味,正要恼火想要怒叱素锦,但又想是她自己加装大度的允许素锦站在大哥那边,这事又怪不得了素锦,只能把打碎的牙咽到肚子里。
燕文懿看到纸条上写的话规规矩矩,只有着一首诗,没有想象之中****充满着挑逗字眼的话语,这才对太子殿下的为人安心许多,随意把纸条放到她的怀里,面无表情的瞪着她一眼,策马离去。
燕小凰郁闷的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抚平被蹂躏皱巴巴的纸条,凝视着上的字迹,缓缓地念出声。
“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
并不是能清晰表达出相思之情的诗句,也不是悲悲惨惨切切的哀叹着两情若能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可是就是这个文不对题的诗句,能叫她霎时间明白何轶的所要表达的含义。
耳畔响起清脆悠扬的笛子声,她凝视着手中的树枝,能从花苞里辨认出来正是桃花树枝,也就明白何轶正在借由着桃花和笛声在像她遥远的表达着相思之苦,特地选择这般凄惨的音调也是在委屈着自己不能见到她的缘由。
她掀起帘子,看着火红的云彩,浅浅的笑着。果真是美丽的风景,怪不得何轶在难过着不能与她一同观赏,只能借由着笛子清淡音色传达给她。
“小姐……”
素锦怯怯的出声,打断了燕小凰的思绪,她扭过头,望着局促不安的素锦,沉默一会,低垂着头叠好纸条放到怀中,继续绣着即将完成的外袍。
仔仔细细的缝制倒是很快,没多大会功夫,衣袍就制作好,她用着软软的布擦拭着线头,凌乱的各个颜色的棉线统统沾到湿润的软布上,她抖了抖衣袍。检查一圈后,发觉没有任何问题,她低垂着头,开始苦恼着下个问题。
她究竟怎么样子,才能把这件衣袍送到何轶的手中,若是平日里倒是轻松许多,何轶就坐在她身边,她叫着试穿下衣服便可。现在事情糟糕,大哥一直死死的盯着她这里的状况,即使距离这里很远,有个风声草动却都能尽收眼底。
若是等到晚上去了客栈,按照昨晚大哥的架势,更加不可能叫她有着何轶任何的接触。可是这衣袍,也不知道何轶穿着是否合身,若是需要修改尺寸,这一路上正好她闲着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