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燕柔儿，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满是冷漠，轻声说道：“凡事有因有果，如果当时我不同情心泛滥，我也不会遭受后来的凄惨下场，所以无论你现在如何凄惨，我都不会对你产生怜悯之心，我不想在遭受那般的痛楚。”

燕柔儿混乱的面对燕小凰的话语，也没有听明白，胡乱的咬着唇，鲜血淋漓的沾满手背，一会痴痴的叫着四郎，一会傻笑着抚摸着腹中的孩子说着自己未来一定能成为王妃。

“你永远也不知道，被苍老躯体压着的滋味是多么难熬，好希望你是庶女，这样我就可以逼迫你来换取毒药，为何！为何你要是嫡女！凭什么……”

“好恶心……”

燕小凰本以为燕柔儿是在装疯卖傻，耐着性子在和燕柔儿周旋，没想到燕柔儿居然主动说出这般惊悚的秘密。

淫僧、寺庙、凤凰散、怀子、孽种，多种词语融合在她一起，她不禁产生极为龌蹉的联想。以毒攻毒或许真的能让毒性暂时消逝，但副作用是让人的阳寿折损数十年，那般珍贵的药物，即使是毒药也难能获取。换取毒药的代价则是燕柔儿悲惨的一夜，本以为回到王府能怀上孩子，结果怀的孩子却是淫僧的。

正当她想要安慰着燕柔儿，手指不小心搭在燕柔儿不停拍打的腹部，却发觉燕柔儿隆起的腹部未免大的惊人，和她一开始进来所触摸的大小完全不同，并且刚才慌乱之中抚摸的手感也略有不同，凝视着燕柔儿衣袍隐约露出的淡黄色的布料，她原有的仁慈转为浓浓厌恶，

“别装了，你想让我去找四殿下告密，然后四殿下派人过来验证，验证结果却不如我预料的那般，孩子真的是王爷的，这样我就成了搬弄似非，诡计多端的小人？你成了凄惨被陷害的好人？”燕小凰冷哼一声，用力的打了燕柔儿一巴掌。

“不、不，孽种！我要杀了孽种……”

她看着被打了一巴掌还在表演着的燕柔儿，笑着拍了拍手。“是不是很失望，剧情没有像你预料的进行下去？你也没有想到，我为何看到你这般哭泣，我这个老好人应该仇恨都要转为怜悯，很可惜啊！我即使想要安慰你，我对你的恨意永远也不能消退，如果不是看在你孩子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留着你在这里。”

燕小凰慵懒的品尝着糕点，望着身旁浑身僵硬的燕柔儿。“如果你还想要伤害孩子的话，随便你，反正孩子不在了，我留着你的唯一用处也没有了，赶你去大街上倒也是正常。到时候遇到流氓地痞，想要非礼你后卖去花街青楼，也怪不得我这个姐姐，毕竟是你的命。”

“不要，我不要，你这个坏人！我要姨娘！”燕柔儿望着上方，不断傻笑着，还拥抱着空空的位置。“我害怕，我好恶心，姨娘你来了！”

“怎么？赵姨娘活着的时候我都不害怕，赵姨娘死了我就更不害怕了，别拿着死人吓唬我，在装神弄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都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能害怕死人。

燕柔儿翻着眼皮，能看出来表情奇怪，怯懦的唱着小曲说话。“姨娘！姨娘，姨娘……”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