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会不会是其他皇子的眼线,已经寻到了这里,不忍心杀死何轶,便觉得干脆让他失去神智,在这荒山遍野里自生自灭。而李嬷嬷只是误打误撞的凑巧服用到何轶将要吃的膳食,才会牵连的也得了癔症?
可是不对,从燕景铄的话里能看出来,李嬷嬷是提前许多天就病着的,但是燕景铄一直隐瞒此事,并没有告知她。而何轶是在李嬷嬷之后,恢复记忆后,才陡然变成这番比李嬷嬷严重数倍的痴傻,若是有心一开始就是盯着何轶为目标,怎么能让何轶存活这么久?
投毒的人究竟会是谁?能厉害到并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惊动到任何人,悄无声息的让人沾染到毒物,而且那投毒者第一个目标竟然是李嬷嬷?
“姑娘。”老郎中清清了嗓子。
“姑娘……”老郎中轻咳几声,又一次喊道。
陷入思绪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的她霎时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何时那老郎中已经接过那丝线的另一端,她窥视着郎中面上凝重的神色,不禁心中一凛,怯怯的问道:“我中毒了吗?”
“姑娘也沾染了毒性,但并不严重,只需要熬煎紫苏、香薷这两味药材,连续服用五日体内余毒皆能排净。”老郎中缓缓放下手中的丝线,板着脸又道:“这古川乌就如同砒霜,长期服用,会不留痕迹的一点点侵蚀身体,直到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过这古川乌吃起来口味干涩,腥咸,能明显分辨出味道的不同,姑娘日后要警惕着这辛辣的味道,或是在饭菜中洒入这银桦子粉末,若是饭菜里下了古川乌,银桦子粉末的颜色则会变为墨绿。”
“谢谢老先生,但光是防治也不是办法,我家人变成这般痴傻,就没有任何法子吗?这药他吃不管用吗?”燕小凰轻咬着下唇,瞧着痴痴傻傻的男子,重重的哀叹。
老郎中十分坦诚的说道:“比着不服用是略好些,但也仅仅是略好,公子的病症太过于严重,服用这紫苏、香薷需要银子源源不断投入,能不能完全医治好老夫也不知道,唉……老夫的医术有限,姑娘还是应该去京城里求医,外边的名医比我的医术好很多,老夫相信一定有人能完全医治好公子的病。”
去京城,哪里是那般简单的事情,难道就要靠着何轶这般痴傻的度过余生?本以为是简单的撞伤,想办法针灸调理也许会恢复神智,没想到其中居然蕴含着这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心生愧疚,凝视着眉目如画的男子,手指轻轻的拉扯着何轶的手掌,缓缓站起放下一些碎银子:“谢谢老先生,您这药方的药多帮我抓些,我今晚开始就每天煎药服用,谢谢您了。”
“您客气了,我哪里称得上先生二字,医治是我的应做的。”老郎中把银子收到软囊之中,转身过去抓着架子上的药材,熟练的用绳子扎紧几包草药。“姑娘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去南边的医馆看一看,或许那边的大夫有着法子来医治贵公子,姑娘别灰心,皇天不负有心人,这般雍容华贵的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定不会忍心让他一世这般糊里糊涂,也不会让你们这对鸳鸯身处阳世却阴阳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