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凰瞧着他往常挂着招摇佩饰的下摆,如今空荡荡的,她不禁疑惑的问道:“你这玉佩哪去了?”
“……大致天黑掉落在地上,等明日天明我去那儿找一找。”何轶坐在茶桌前,慢悠悠的品着茶香,望着皎洁的月色。
“你倒是很有诗情画意,东西丢了也不着急,唉,等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找,那么珍贵的东西要是被人拿走可怎么办。”
燕小凰脸颊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带着颤音说道:“今日谢谢你了……若没有你我这脖子可真就断了。”
何轶想到他策划的一切,而那人儿还在朝着他道谢,他浅笑着没有说话,清饮一口花茶。
因为韩大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个‘俊雅的男子’帮人的事情也会传遍这里。父皇的人若是打探到这里,看到那个玉佩,在靠着别人的介绍他的经历,自然会有人找到他。
“不必言谢,我可是你的二狗哥。”他笑眯眯的说道。
晌午,烈日炎炎,本应冷冷清清的街口人声鼎沸,一群人围着身穿淡粉色碎花的妇女,将燕小凰与身旁的人一并围绕在其中。群雌粥粥的嘈杂让燕小凰不舒服的揉着紧绷的眉梢,站在何轶亲手绘画勾勒出紫藤春韵的油纸伞下,遮蔽着刺眼的阳光,望着妇人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擦拭着头顶的汗珠。
她轻声提醒道:“您的地契准备好了吗?我的银子早已为你备着许久。”
妇人挤了挤周围的人,往前走了几步,望着在纸伞下那泛着阴影只能看清优美唇形的男子,她急忙恭敬的低垂着头。“准、准备好了。”
“这……这是在干么呀……”
“你瞧瞧那人怎么把地契拿出来了?”
“啧啧啧……”
“真无趣,俺还是回去吃点干粮,俺下午还得按时开工!”
燕小凰听着耳畔不从停止的强聒不舍声音,微微挤到面前的台阶上,俯视着众人,清了清嗓子,略微抬高声音:“大家也应该有所听闻我欺骗韩大娘地契那回事,我不觉得韩大娘会有心诬赖我,定是那时细雨绵绵,韩大娘并没有听清我的话,便稀里糊涂的做了交易。而今日避免在出那乱子,我在这里叫大家帮着这位大娘主持公道,若是我哪句话有欺负到了大娘,大家伙也帮着耳朵不灵光的大娘说句公道话。”
“原、原来是这样……”
“这……还成,要是欺负到这人我们可饶不了你。”
“我瞧着这姑娘面善,语气也有礼貌,看起来也不像是奸猾狡诈之人,会欺骗老人骗地契的坏人啊。”
“我瞧着也是,肯定是那韩大娘耳聋眼花冤枉了这俊闺女,看着闺女水灵灵的,哪能是坏人啊。”
妇人听着众人的话,也踉踉跄跄的挤上台阶上,站在众人面前,高声说道:“今日我自愿和思娘买卖店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定不会做出那反悔之时,也不会去欺负这引人怜爱的姑娘,更不会用绳子勒着这位姑娘!”
“好!”
“说得好!”
众人目光一同鄙夷的望向对面那韩大娘紧阖的大门,还有人听到韩大娘家中有宝贝的传闻,自然也是站到她这边的,听完妇人的话,不禁也摇头,自然对着‘王家的思娘’怜悯起来,好好的买个地又被人撒泼强行夺回去,差点还被勒死,多么可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