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一早她就被素锦叫醒,早早就梳洗好了,坐着等着何轼,所以是何轼刚刚一进来,她便缓缓站起来,抚了抚两鬓柔软的绒毛短发,恬静的淡淡笑着,和他亲昵说这话。
听着何轼聊着天南地北发生过的趣闻,她十分开心的配合着点头,偶尔也会出声问一下,京城里的坊间传闻。
但她话语中,知趣的没有过问,为何何轼这几日没有来找她,也没有告知她何轼那日调查出来燕暮彦事情的结果。
她至于为何没有过问?很简单,何轼若是调查出来结果自然会和她说,若是没有说,自然是无果,这个当头她若没有眼色的去询问,反倒让何轼对自己心生反感,只会敷衍的应付她几句。
这一刻她也明白,前世的她在这一点上,确实很惹人心烦,恬噪的刨根问底,只会让结果何轼离她越来越远,反倒自己把何轼推向燕柔儿的身旁。
而何轼刚刚进来就瞧到面前那张鹅蛋的小脸上,眉目如画,唇色绯红,墨色的发丝柔顺的下垂,一身银白的大衣衬着她肤色愈发雪白,虽然没有燕柔儿那般祸水的姿色,但轻挑起的眼尾,慵慵懒懒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头上的碧绿簪子,与那无欲无求的双瞳,更让整个人显得犹如谪仙一般。
燕小凰瞧着何轼怔怔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些厌烦,不禁出声:“四郎你来了。”
何轼回过神来,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他俊朗的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本王是否来的过早,惊扰到了你。”
清晨燃烧一夜的暖炉不甚温暖,屋子里略有点寒冷,燕小凰指尖冰冷,便将手指掩藏在袖口里。呼吸出的热气,在鼻尖笼罩出一层淡白色的雾,脸颊也变得氤氲湿漉漉起来。连那如墨的双瞳,也愈发水光潋滟,软绵绵的目光,宛若那无形的沼泽,诱惑着人心猿意马。脖间带着的银狐围脖,皮毛柔顺,还泛着油光,衬着这张白皙的小脸更显小,细微的绒毛刺激着鼻尖发痒,不停轻耸着。
不是因他来的过早令她被惊扰,而是她是被那燕柔儿烦醒的,燕柔儿天刚刚蒙蒙亮,就过来一脸紧张的询问自己今日的事情不会出什么乱子吧。那时她还睡着呢,迷迷糊糊的回答燕柔儿几句,又躺了回去。可没过多久,那燕柔儿又过来了,反复几次,她也彻底没有了睡意。也就随了素锦的愿,伸个懒腰,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让素锦伺候她梳洗。
对她而言今日的事情,不过是按照着过去的回忆重新来过一次……
“没有,是小凰担心自己失礼,所以就早早就起来妆扮。”她笑了笑,垂下眼帘,怯怯的又道:“四郎,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若是四郎训我也无妨,本来这事就是我擅自做主。”
“恩?什么事情,说来听听。”何轼皱着眉。
“前些日子和四郎说过,我要去凫山为中毒着的妹妹祈福,求个平安符么?可四郎有所不知,昨日我妹妹毒被手艺高超的大夫解了,如今已经治愈。”
“这可是好事呀,小凰又怎么这一副担忧的模样?”
“是、是的,本应该是好事,可是我这妹妹听到我想要去凫山,就一直没大没小的一直在我身边,央求着我带她一块前往去凫山……我没法子,便就同意了,四郎,我错了。”她可怜巴巴的说道,手指轻轻抓着何轼的衣角。
何轼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她说完,于是薄唇微微勾起,“一块去吧,带上一人又何妨,只不过原以为能和小凰单独气氛,要被打乱了。”
听到何轼这话,燕小凰心中一阵冷笑。
真的是希望与她单独出行么?那为何前世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要带着燕柔儿一块去那凫山。她前世可为这事耍了不少脾气,哪怕着她说若是燕柔儿去了,她就不去了。可何轼却只是冷冷一笑,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前,好不留着情面,回着自己说道,随便你,然后就带着燕柔儿走了。何轼这一走,让她在下人成了笑柄,她这未过门的王妃还不如自己庶出的妹妹能让王爷宠溺。在针刺着的目光下,她强忍着难过的,让自己不哭泣出来,挺直着背脊,追着何轼走过的路,来到的凫山。大概是那时,她还未出嫁何轼就已经迷恋上那燕柔儿,只不过她一直活在虚幻的承诺中,不敢去更不想去得知真相。
今日不过是旧地重游,她也从了迷恋何轼的人变成恨着何轼的人。更要帮助那燕柔儿,让何轼如同前世一般痴迷她!
“这……那我就不让妹妹去了吧。虽然妹妹很重要,但四郎在小凰心中都是第一位。”她说着认真,但双眸不停干巴巴的可怜望着何轼,暴露了她真的心思。
何轼自从上次与燕小凰见面,回去之后,便就念念不忘她的笑容,连对侍寝的女人都没有了性趣。明知道他不应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