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躲在黑夜里,观察了半天一无所获,无意间看了看天空,才发现天上万里乌云密布,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算算日子,只有农历的月底或月初,才会有这样的天气,都说月圆之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没月亮的时候也阴气重吗?
正值寒冬腊月,晚上又是冷得刺骨生疼,陈老板心想有些后悔答应帮忙,等不到邪物的出现,自己恐怕会被冻感冒。
想着想着,突然有阵阵的寒风袭来,不远处的高速路面上,慢慢地飘起了一小团、泛着微弱绿光的雾气。
山野之地有雾也正常,陈老板并没有往心里去,以为是高速上通行车辆的车灯,照到雾气上折射出的反光。
过了一会儿,那团绿雾有点不对劲,开始缓缓地往加油站移动,不是漫延过来,而是整体的往这边转移。
不到十分钟,绿雾就移动到了跟前,离陈老板的位置不到十多米远。
隐隐约约间,他看到滚动的雾气,似乎当中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等相距几米时,陈老板壮着胆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扔进了雾气当中。
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笑,在陈老板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对,是脑海中,而不是耳边。
因为怪笑声,根本没有经过耳朵,就直达了陈老板的脑海。
一阵刺痛随即而来,陈老板马上念起刚学的静心口决,阵痛感才缓消退了下来。
那团绿雾本是向着加油站去的,却不知为何朝着陈老板就过来了,还得亏他之前跟老张学过几个口诀,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他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一团绿雾,开始还以为如温牛所说的,什么飘荡的白衣女人。
要对付一团雾气,陈老板可不知道如何下手,老张又没提过类似的情况,他学来的一招半式,显然是派不上用途了。
看到雾气扑来,陈老板只好转身就跑,可是刚一动跑的念头,静心的口决一停,脑部就阵阵刺痛,根本不能一心二用。
不到一分钟,整团绿雾忽然降临,一把将他包围了起来。
一陷入雾中,陈老板感到透心的寒冷,犹如赤身站在冰水中,浑身都被冻僵硬,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了。
好像只有胸口的位置上,还有一丝丝的暖意,陈老板这才想起胸前口袋里,装着一张从道观求来的护身符。
就在神志恍恍惚惚间,靠残留的一点意识,陈老板很艰难地掏出护身符,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膻中穴上。
这一放之后,才稍稍的恢复了一些神志,人变得清醒了几分。
但毕竟是求的护身符,不是正宗的道家法器,无法完全驱散那团绿雾。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陈老板觉得自己即将昏过去的时,绿雾突然就散了。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一阵巨响,紧接着又是几个惊叫声……
待陈老板完全清醒,发现加油站内已是一片的狼藉,好像是因为一辆卡车突然失控,刹车不及时冲了进来,直接干倒了水泥柱子,导致顶棚跟着歪一个角。
万幸的是加油设备没事,现场也没看到有人受伤,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们,几乎都跑了出去,负责现场作业的组长,正在用座机打电话报警。
肇事司机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有些慌乱,瘫软在地上直发呆,嘴里还在念叨:“活见鬼了啊!活见鬼了,明明正常行驶的,怎么会撞倒柱子上呢?”
过了将近个把小时,交通巡查车、救护车、事故救援车……等等,这才珊珊赶到。
奇怪的是,温牛被人从废墟中挖了出来,然后抬上了救护车,其他人倒是没一点事,就他一个人出了事。
陈老板后来才知道,当时其他人都躲在大厅里取暖,唯独只有温牛一个人守在外面。
而那辆肇事卡车不偏不倚,径直冲了过来,撞倒柱子正好砸到了温牛,真是倒霉透顶啊!
据目击者事后回忆,当时他们都没看青卡车是怎么来的,好像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撞上了水泥柱子。
当然这些细节,对外是绝对保密的,只能说司机疲劳驾驶,才酿成了这次事故。
除了造成一定的财产损失外,就是温牛受了重伤,他的肠子断了半米多长,做手术的时候,医生不得不给他接了一节假肠子。
在温牛的腹部,还有一个十多公分长的大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认见者生畏。
等陈老板跑去医院看望的时,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还说自己在住院期间,又看到了那白衣女人,一直飘荡在空中,还对着他傻笑。
当时有护士在场,就叫护士也去看,可人家什么都看不到。
陈老板感觉很奇怪,就问温牛:“你老实说,做没做什么亏心事?”
“没有啊!”
“没有,那人家怎么会害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温牛带着哭腔,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那就奇了怪了,你说的那个鬼一样的女人,咋就不去找别人,单单盯上你了?”
陈老板无法理解这事,如果温牛没有撒谎,按理说不应该会遭惹到邪物啊!
想去想来,他也想不出原因,感觉只有找老张问个究竟了。
安抚好温牛惊恐的心情,让他好好养伤别七想八想,陈老板就回了服务区的旅店。
可至那以后,老张再也没出现过,发生在温牛和自己身上的怪事,就成了一个无法破解的迷团,一直缠绕在陈老板的心头……
直到王冷的到访,说起什么怪事,他才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虽然是三五天内发生的事,但经过陈老板的讲述,他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讲完了前前后后的情况。
这时候,旅店外的夜色,越发的深沉,依然日野寂静。
王冷听到最后,似乎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就说:“我听了这么多,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陈老板看他表情不对,忙问:“你的意思是?”
王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他科普起了邪物的来历,说世间本无鬼,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多半是某些心术不正的邪修,制造出来害人用的。
若是有正确的方法,一样不用怕他们,对付起来也没那么棘手。
陈老板听得稀里糊涂,显然是没弄明白。
不过见王冷说得轻飘飘的,肯定是个非比寻常人的存在,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驱邪大师,赶忙请求帮助。
“小兄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位驱邪大师,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温牛那孩子人不错,条件不好没取上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家里该多伤心啊!”
王冷说:“我现在也没时间,正要赶往青洲办事,等忙完了再说。”
陈老板拉着他的手,苦苦请求道:“这如何是好,温牛在医院都能受到邪物的侵扰,怕就怕他熬不过这几天,人就被整成精神病了!”
王冷宽慰道:“没事,我教你一个办法,保证暂时无忧。”
“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你去弄点黑狗血,记得要鲜活的血液,再找一张黄表纸,外加狼毫毛笔,蘸着狗血写一个“杀”字,让温牛随身携带,可保他熬到我回来……”
“这……这办法行吗?”
陈老板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王冷的路数,到底有没有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王冷一副胸有成竹,让陈老板大胆去尝试,绝对会有用。
“好好!我一定照办,也一样你能言而有信,记得回来帮我们,到时少不了辛苦钱的。”
陈老板说着,热情留王冷在自家的旅店过夜,费用嘛!给个友情价20块就行了。
王冷听后直吐舌头,自己都答应帮忙了,过夜咋就还要收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奸不商啊!
当然啦,20块也不多,王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翻脸无情地提出不想帮忙,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天亮之后,他就离开了高速服务区,继续朝着青洲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