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就你这样的打工仔,居然想染指我高贵的表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打赢我后,放你从容离去,不然……”
“哼!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别人怕你们吕家,我可不怕……”
王冷冷哼一声,压根就没把吕乔吓唬别人的话,放在自己的心上。
吕乔听后不怒反笑,嘴角微微上扬,也不多说一句废话。
他翻手在胸前随意一摸,并凭空祭出一柄寒光粼粼的长剑,虚指向上抬了抬,算是和王冷打招呼。
随后陡然一挥长剑,顿时剑光流离,仿佛夜空中绽放出一束烟花。
王冷突感周围的气温骤降,数米内的空间里,剑光点点,寒光熠熠。
在他的眼前,无数的光斑闪灭,宛如漫天飞舞的鬼火,飘忽不定,令人心生不安。
“退!”
深知其中厉害的王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连忙身形如飞往后急退。
可是那点点的剑光,如影随形,逼人的气势,竟无半分的衰竭。
眼见王冷的后背,已撞在围墙上,吕乔的心中,不由轻叹一声:“可惜这么快,就要结束打斗了!”
但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只见王冷健步如飞地极速倒退,身躯撞到围墙的前一秒钟,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是紧贴着墙壁侧滑到了另一边。
“在三米的距离内,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向后急退躲开,换作是我也不能轻易做到……看来我有些小瞧了这小子……咦!他诡异的瞬移之法,不正是我一直苦寻的秘术吗?”
多年以后,当吕乔成为一名剑道宗师,走上人生巅峰后,他与人说到今日这一战时,总会说些反思己过的论调。
这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如今的他,的确从王冷的身上,获得了一些略带深远的启发。
因为他横行天下,身为剑道新秀级别的高手,引以为傲的,并是自己超群的剑术,向来都是无往不利,无人可匹敌。
可方才的时候,看起来稀疏平凡的王冷,在他吕乔凌厉的长剑下,竟那么轻易地避开了锋芒。
这让吕乔在惊讶之余,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自己的对手。
王冷拼尽了全力,方才勉强地躲过吕乔的剑锋,他强压着体内翻涌动荡的一腔热血,脸色苍白如雪。
就在避开剑锋的那一瞬间,王冷发挥到极致的瞬移走位,还得亏他练就的一身奇特脉术,缓解了身体机能的大部分伤害。
“必须抢先出手,否则吕乔的剑术展开后,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王冷在组织里执行特殊任务,已有很多年,曾遭遇过各类的打杀场面,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无数次。
有几次他甚至差点连命都丢掉,但都能化险为夷,直到今天他还能保持自由之身,没丢手、又丢脚的,除开运气好的因素外,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审时度势,见势不好,脚底抹油,并是他的看家本事。
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未婚妻移情别恋,又面临情敌的恃强凌弱,好比双重地无情打击。
这对于刚回来的王冷来说,暴击系数确实不小,让他迅速血脉膨胀,热血不断直冲至大脑。
不到最后关头,若不再拼上一拼,他的一腔热血,恐怕不会轻易地降下温来。
其实他的拳法,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打法,并无多少特别的技巧,只是讲究生猛的劲道而已。
似乎是仇恨激发了体内的潜能,在王冷的拳风中,夹杂着他体内经脉中的强劲脉力,一并轰然地击打了出去。
顿时方圆十米以内的空气,被他拳头的劲力带动,竟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其气势之猛,一时无俩。
“好!”
吕乔紧盯着轰击而来的拳头,眼中露出了热切之色,想是对王冷的拳法极为赞赏。
只见他左脚弓步踏前一步,右手长剑缓缓挥出,剑影起起落落,一波推动一波,宛若大海中的波浪,其势绵延不绝。
刹那间,剑影拳风相接,无声无息,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阵势。
至于王冷用拳头激起出的啸声,在冲进剑影的瞬间,竟然被消弥于无形。
以往与人动手,哪怕对方再厉害,王冷夹杂着脉力的拳头,就像击打出去的铁锤一般刚硬有力。
要知道铁锤的力道,刚硬无比可锐可钝,总能发挥出强有力的威能,击打到敌人的身上。
然而这次,他的拳头击打进吕乔的剑影中后,并如坠云里雾里,力无处发,劲无处使。
不仅如此,王冷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脉力,似乎隐隐地有了一丝反噬的迹象。
未过多时,他体内磅礴的脉力,在无处发泄之下,开始在他全身大大小小的经脉里,左突右奔,瞬间化作一阵惊涛骇浪的力场风暴。
这种感觉很是惊悚,王冷只感觉自己的体内,如同充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随时都有爆炸开来的可能。
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尖锐之物,从他的后背透胸而过。
那尖锐之物,正是吕乔手中的长剑,想不到他会趁机偷袭。
而在王冷的体内,那股股肆虐的脉力,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顺着他后背的伤口急涌而出。
它们好似积蓄已久极为雄厚,竟将穿胸而过的长剑,硬生生地击成了两截。
其中的半截断剑,从王冷的后背旋转着迅猛飞出,斜斜地钉在围墙之上。
由于狂暴脉力的涌出,他体内的胀痛感顿消,周身上下的压力,更是减轻了不少。
但几个呼吸过后,王冷口吐鲜血身体向后飞出,撞到墙上摔倒在地,人也不能再移动分毫。
吕乔见他无法动弹,嘴角一扬淡淡一笑。
“王冷,你如此鲁莽欲破坏我的大事,丢掉小命本是活该,可我怎么向表妹,也就是你的心上人交代呢?”
“我从背后偷袭你,你小子也别怪我卑鄙无耻!不是我不想收手,而是你的拳法极为古怪,我不得不竭尽全力……”
“再说事发突然,我只能收回半数的剑锋之力,望你的在天冤魂,不要来怪我啊!哈哈……”
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这几声话语如风一般,尽数传入了王冷的耳朵里,越来越小,渐渐地销声匿迹……
直到时间远去,不知过了多久,王冷的意识渐渐恢复,人也跟着苏醒了过来。
醒来后,一种无言的痛楚阵阵袭来,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被放在火焰上烧烤,又仿佛有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压着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种痛苦丝丝缕缕,渗入到了骨髓之中,让王冷不堪忍受,他真希望身体不是自己的。
潜意识中他不愿醒来,又沉沉地睡去。
等再次恢复知觉时,王冷却心生错觉,发现自己的身体,没由来地轻爽了许多,连疼痛的感觉也有所缓解。
于是他慢慢睁开双眼,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还活着。
可活着,反而让他茫然若失。
“我这是在哪?”
王冷想挺身而起,猛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险些又一次的昏迷过去。
待疼痛感稍稍减弱,他游目四顾,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简陋的厢房里,屋中除了一桌一椅,就只剩下他身下的床铺。
“这里应该是李家的某间杂物房,就不知吕乔费尽心机,所为何事?在我即将成亲的时候,将我弄成这样,为何不让我死去,难道另有所图?”
王冷的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种念头,最后摇了摇头,苦笑自己太过天真。
“李欢,你若不愿与我成亲,早说就是,何苦如此对我……”
想到此节,他心中很是悲愤,对方在大喜之日到来的前夕,竟然背着新郎官的他,与其表哥吕乔暗中私定终生。
王冷越想越气,并想来讨要个说法,不料他反遭陷害不说,还技不如人,被吕乔一剑透胸,险些丧命!
但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未婚妻李欢念及自家的脸面,在那生死关头,反而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如此一来,就不至于他真的被吕乔,给活活害了身家性命。
至于李欢肯出手相救,王冷不是三岁小孩,自然能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兴许是她顾及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家的声誉,和她父母的颜面。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然会招来闲言碎语。
要是在李家千金的大喜之际,本该宾朋满堂,其乐融融的时候,作为上门女婿的王冷,却被情敌吕乔残忍地打死于当场的话。
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晓,他们李家的颜面和声誉,算是全毁了!
而且李铭,还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于情于理之下,只能暂且将王冷救活软禁起来。
不仅如此,在原定的成婚当天,李铭对前来喝喜酒的宾朋好友们,慌称王冷品行不端,竟然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行偷盗之事。
所以他决定,将女儿的婚事,暂且缓一缓,打算另择佳婿……
就这样,王冷与李家的千金李欢,本该拜堂成亲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