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一个赝品(1 / 1)

第228章:一个赝品

陶桃收摄心神,她微微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礼物,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其实很想求助周越白,可是有薄风薄雨在场,她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手指微微一滞,她慢慢的解开了丝带。

包装盒散开,里面露出个相框,陶桃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发白,接着相框从她手里滑下跌落在地上。

本来好奇的人们都看到了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中间扎着白花,分明就是张遗照。

遗照上人就是陶桃,不,应该说是跟陶桃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孩。

薄风显然没料到薄雨会这样,他大喊:“小雨,你过分了。”

薄雨却毫不畏惧,“哥,我不过是提醒你,她是个赝品,无论长得多像都是个赝品。”

周越白微微蹙眉,他去拉薄雨的胳膊,“小雨,你别这样。”

薄雨用力甩开他,“不用你管,这是我们家的事。”

周越白脸色难堪,他默默退到了一边,就像一个被刺伤自尊的男人。

其实,在这一系列变故里最镇定的人就算是陶桃。

可能是因为不爱薄风,她无所谓自己是不是照片上人的代替品,现在她只觉得难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演出一幕狗血剧。

慢慢蹲下,她把照片捡起来,轻轻抚着照片里人的眉眼,她笑着对薄风说:“挺漂亮的。”

薄风眉头动了动,“陶桃……”

“今天我生日,你说会陪我跳第一支舞,忘了吗?”

薄风双眸定定的观察着她,在陶桃尴尬的伸了半天手后太接过去,“音乐!”

照片被扔在地上,没有人再去管。

薄雨在他们身后跺脚,“哥,你看到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是替身,她就是为了钱。”

陶桃忽然回头,她看着薄雨笑,“是呀,那是你哥哥最多的东西,难道你以为他能给我爱?”

这些话被音乐淹没,听到的人很少,但是薄雨听到了。

她气的跺脚,一直默默无语的周越白这才过来拉住她,“小雨,不气。”

薄雨投入到他的怀抱里,“越白,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不用她说,周越白的目光也落在了陶桃的背影上,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渺茫的不安,他觉得越来越抓不住陶桃了。

舞池里,陶桃一直在笑,贴着薄风的身体却能感觉到颤抖。

“你哭了?”薄风问她。

“没有。”

“那你爱我吗?”

面对薄风这样的问题,陶桃觉得很可笑,“你爱我吗?”

“爱,起码这一刻,我很爱。”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粉唇,用最亲昵的姿势。

但是对陶桃来说确实一把淬火的刀,疼得骨头都要烧起来。

一个变态的爱,还是不要也罢。

阮绥绥一直注意着这一切,她现在更担心桃子。

“别多想,你帮不了她。”沈崇禹贴在她耳边低声说。

阮绥绥点点头,“是的,根本就帮不了,现在能帮的也只有她自己,我只是想不明白,陶桃为什么会跳入到这个漩涡?”

沈崇禹并没有回答她,到底是巧合还是周越白的早有安排,他其实也分不清,估计二者都有份,不过事情会不会按照周越白想的那样发展就很难说了,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低估了薄风,他比想象的更厉害。

当天晚上,薄风送上了鸽子蛋一样大的裸钻,算是给陶桃找回了面子,可是因为有前面那么一闹,再华丽也失去了颜色。

酒会到了一半沈崇禹就要带着阮绥绥走,孕妇本来就不能熬夜,现在退场也有个好借口,只是隐隐还有些纳闷,这就是今晚薄风让他们来的用意,只是看他炫耀一颗钻石?

刚要带着阮绥绥走,忽然身后传来枪声,他第一反应就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枪声是在舞台中央响的,因为人太乱什么都没看清,等第二枪响的时候才发现子弹的方向明显奔着薄风而去,是有人要杀薄风。

那个角度那个速度,薄风根本躲不开。陶桃就站在他身边,眼看这子弹来了,她扑上去,给他挡住了子弹。

子弹把她的肩胛骨都打穿了,鲜血直接喷到了薄风白色西装上,他抱住陶桃软软的身体,大叫她的名字。

陶桃的眼皮掀了掀,薄风在她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像个幻影,她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噩梦。

阮绥绥人矮被人群挡着没发现,只看到沈崇禹凝重的脸色,她忙问:“伤害到谁了,有人受伤吗?”

沈崇禹捂住她的眼睛,“你别害怕,是陶桃。”

“桃子!”

那天,是薄风亲自把人抱到医院,除了医生他不准任何人靠近陶桃,鲜血的冲击对他太厉害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冲进了手术室,可是她却再没有醒来。

医生的手术他全程都在,就怕一个眨眼陶桃就会消失不见。

手术室外,周越白古井无波,薄雨却在自责,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坏女人,只不过娇纵了些。

阮绥绥在医院却没有在这里,她是孕妇,沈崇禹怕她精神或者身体受刺激,让医生给开了间病房,让她在里面休息。

让医生开病房,除了沈崇禹能想的出来也没谁了。偏偏他没有动用一分权利,就三言五语医生就答应了,还夸他是个体贴的好丈夫。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抢救,陶桃终于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是没法接近她,薄风像个狗一样守着她,谁也不许靠近。

沈崇禹实在不忍心老婆在医院里煎熬,只好带着她去远远看了几眼走了,他心里对这次枪杀事件有个大胆的想法,却没告诉阮绥绥,他怕她知道了回去找周越白拼命。

他猜想的这一出就是周越白设计的苦肉计,就算薄风再不相信陶桃,可是面对旧爱代替品的死亡,他一定会像十几年前一样恐慌,这也是攻心为上。

“你怎么了?”见他一直皱眉不展,阮绥绥靠过来问。

“绥绥,”沈崇禹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现在最想什么?”

“我?我想陶桃能快点好起来,大家都活的简单幸福点。”

“就是这样?”

“你觉得很简单吗?我怎么觉得好难?现在我觉得心慌慌的,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崇禹掰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瞎说,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爱恨罢了。你放心,陶桃一定会好,大家也会简单幸福。”

晚上,等阮绥绥睡了后沈崇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那里,他点上了一根烟,拨通手机后对那边说:“你那天的提议我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要等绥绥的孩子出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