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峦所有的狠厉在苏溪婉这儿都化为乌有,他仅是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便是换了个姿势,“溪婉……”
“梁先生。”苏溪婉打断梁北峦的话,抿了抿唇,“梁先生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我非常高兴梁家的人似乎都非常喜欢我。”
梁北峦闻言点点头,“他们……都非常喜欢你。”
“可梁先生,我不可以因为他们都喜欢我,我就随随便便的认谁做爷爷奶奶,抑或叔伯。”
“可他们着实是你的亲人!”
苏溪婉抬眸,“他们是我的亲人的前提是,梁先生您也是我的亲生不是么?”苏溪婉望向梁北峦,她目光清朗,没有任何一丝杂质,也未有任何的怨恨,她只是沉静无波的在诉说一件事而已。
梁北峦倏然就没了底气,“你是在怪我当初舍弃了你是不是?”
“没有!”苏溪婉摇摇头,“我如今已经成年了,并且从小就不晓得自己被人抛弃,因此这种辛酸也就不曾体会过,等到知道时我都已经长大了,我有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也能明辨是非,也觉得这一切也不过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接受了就没有什么了。”
“那你……”梁北峦闻言,欣喜的开口,“是原谅了我么?”
“没有的憎恨,何来的原谅?”苏溪婉反问梁北峦,梁北峦倒是怔住了。
苏溪婉叹了口气,“梁先生,您是多久之前知道我就是您的女儿的?”
“不久前!”梁北峦滞了滞,“我不晓得你还活着,否则当初我不会不论你!”
苏溪婉抬眸,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梁先生您这话是啥意思?不晓得我还活着?”
梁北峦蠕动了鲜唇,似乎是做了啥重大的决定似得,“我跟你母亲……也就是汤淇,当初发生了一些事。她骗我说你已经死了。”梁北峦瞧着苏溪婉,“当初她离开帝都之后就去了美国,我也跟着一块去了,因此……”
“您压根就不晓得这世上还有一个我存在?”
梁北峦点头,“我晓得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无论我说啥,实际上皆是借口,但是我想跟你说,只须你愿意,我愿意用我的余半生来照料你,做你的后盾,往后无论你遇到怎样的事,我都会在你身后!”
苏溪婉蠕动了鲜唇,“我不须要的,实际上您应当知道!”
梁北峦点头,“我晓得,谢翎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我也晓得这段时间一直皆是谢翎禹在保护你,他也绝对有那个能力保护你。但是作为你的父亲,我也可以保护你,溪婉,你已经成年了,我着实帮不到你什么,但是倘若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在你身后,不是更好么?”
苏溪婉缄默了片刻,“抱歉,我暂且给不了你答案!”
梁北峦闻言,面上闪现出失落的表情,不过还是笑着说,“好,我不勉强你,倘若你哪天想通了,想认我了,你可以随时来梁家找我。”
“梁先生。”苏溪婉倏然叫住梁北峦,“我是您的女儿,上官云梦是帝都上官家上官淳的女儿?”
梁北峦闻言,周身一僵。
他捏住了拳头,苏溪婉能感受到梁北峦身上的戾气,只不过他一直隐忍不发。
“我不晓得您毕竟跟汤淇之前存在怎样的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往后会如何。我想说的是,纵然往后我有一日可能会认你,但是这女人,我不会认!”
苏溪婉起身,“时间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苏溪婉走了,和站在门边的谢翎禹一块走了。这VIP间里顿时安谧极了,梁北峦都能听见耳边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音,那是一种极其安谧下才能出现的声音。
苏溪婉离开时,那句话还一直盘桓在梁北峦的脑海里。苏溪婉说这话时,语调那么淡,就似是在谈论普通人一般。但是口吻却又那么决绝,毫无半点可能。
这一刻,梁北峦倏然就不晓得应当如何应对了。
苏溪婉这般的性格,既不像他,更加不像汤淇。苏溪婉沉定沉着的有些可怖,可愈是这样,梁北峦就愈是对苏溪婉愧疚。
“四叔!”梁无宴推开门,难得见到梁北峦惊诧失神的样子,“人都已经走了。”
梁北峦点点头,感觉自己都坐的僵直了,“送我回去吧!”
“嗯!”
梁无宴因为自己的伤病还没好利索,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医院中的高级领导,有要事须要他处理,因此把梁北峦送到梁家老宅便立马去了医院,而梁北峦才方才进门,就听得管家过而言,“梁少,老爷让您进去呢!”
梁北峦闻言,微微敛眉,便是点头,“嗯!”
梁家全员到齐,这架势看起来是想三堂会审了?
梁北峦踱步过去,“父亲,大姐,翎禹,二嫂,三姐。”梁北峦一一见了人,便是听得梁实政狠狠的拿起瓷杯往梁北峦的脑袋上砸,“你这个逆子,这么多年了,舍得回来了?”
梁北峦也不躲,那瓷杯砸到梁北峦的额角,而后血和茶水便顺着梁北峦的脸流下,一时之间有些触目惊心。
“阿北。”梁媚然率先起身,“你没事吧!”
“今日谁要是敢替这个逆子求情,就给我滚出梁家!”梁实政说着,指骨着门边的方向,“你本事不小啊,既然敢走,那便一生都不要回来啊!如今这是回来做什么,嗯?”梁实政气得破口大骂,“我权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爸!”何太兰开口,“爸,您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何太兰说着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积极道,“是啊老爷,您忘了,您前天才吃的药。”
梁实政狠狠瞠了管家一眼,“闪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又望向何太兰,“翎禹媳妇儿啊,这事儿你也别管!”
“跪下,先跟我说说,你跟姓景的那女人毕竟怎么回事?还有,好好的我的亲孙女,怎么就成了苏家那老头子的了?”
速梁实政这是方才下飞机就听见自家儿媳说了这事儿,方才马上让人查了梁北峦今日毕竟在哪儿订了饭店吃饭,方才方才打听见消息立马就直奔过去。“你说说你,年纪一大把了,整日干那些个什么事儿?不务正业。”
“爸!”梁北峦蹙眉,“我哪儿不务正业了?”
“还说自己没有不务正业?你自己说说,你二十五年前离开后来去了帝都,你都干了啥?”梁实政瞧见梁北峦就来气,“你别以为你整的那些个事儿我都不晓得,我那是不想搭理你。我跟你说,溪婉这孩子必须认回来,这事儿没得商量。至于那女人,我们梁家是永远都不可能承认的!”
梁实政摆明了自个的位置和态度,十分坚决,“你倘若还一门心思都在那女人身上,你可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把你给打出去!”
“爸,这是我的私事,您可不可以别管了!”
“别管?我不论你们就无法无天了,这女人就没有一件事让人省心。她近来在国内的事,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我跟你说,私生活这么混乱的女人,再加之她不声不响就把我们梁家的外孙女流落在外,哼,我反正是不会承认!”
梁实政冷凉的哼了哼,随即望向梁媚然和何太兰,“老大,还有翎禹媳妇儿,你们近来都在家中,说说!”
“这……”梁媚然迟疑了片刻,便是道,“无宴啊,爸说的对,实际上这事儿吧,我们对苏溪婉都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汤淇吧,这女人我们真的不看好。无宴,执着了这么多年,你又何须呢!”
“大姐,这是我的事!”梁北峦拧眉,话语刚落,便听得楼上传来步伐声,汤淇站在楼梯口,见到如此多人,不禁冷笑,“呵呵,三堂会审?梁北峦,你们梁家人可真会玩儿,他们真当我喜欢留在这儿么?你自己跟他们说,是不是我乐意留在这儿的?”
“你给我闭嘴!”梁北峦拧眉,“别讲话!”
“说,怎么不说!”梁实政起身,“好的非常,原来你还在梁家啊,我还当是你不在呢,既然你在,那我们就说个清晰。当初你跟无宴离开,是不是你同意了?”
汤淇对梁北峦横,可在梁实政脸前,还是面有惧意。
梁实政瞧着汤淇那副样子,“景绿水,当初我也未觉得你这孩子怎样,想不到你心机这么深,既然跟无宴走了,你说你们好好在一块,我老头子也不会说啥,但是你跟无宴之前拉拉扯扯这么多年,你连你们的亲骨肉都可以抛弃,你觉得你这般的女人,我们梁家还会要?”
汤淇捏紧了拳头,“我也不稀罕你们梁家!”汤淇冷凉的瞧着梁北峦,“梁北峦,你瞧,不论是二十五年前还是现在,我们注定了皆是不得善终,你为何还要执着?”
汤淇这一声问,狠狠的敲打在了梁北峦的身上,梁北峦面色发冷,泛着白。
他一双阴翳的眼对上汤淇的,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想恨不能把汤淇给吃了似得。
梁家旁人见到梁北峦这副样子,不禁蹙眉,“无宴!”
梁北峦却定定的瞧着汤淇,“既然你当初选择了跟我在一块,那便是一生,这是你自己说的,景绿水!”
汤淇的心禁不住狠狠一颤,她不敢去看梁北峦的那双眸子。她捏紧了拳头,却是把头瞥向另边,死死的咬住下唇。
“瞧着我的眸子,景绿水,我不信,不信你忘掉了。”
“呵呵,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汤淇闭了闭眼,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随即她抬眸,目光里再无痛楚,只是目光冷漠的瞧着梁北峦。“你忘了么?那个景绿水已经死了,被人杀死了,那些凶掌心面,还有你一个,如今活着的就是一具残躯,我是汤淇,汤淇!”
汤淇走到梁北峦的脸前,抬眸瞧着梁北峦,她伸手,巍颤颤的摸着梁北峦那张坚毅的脸。曾经是她的最爱,如今却是最痛的存在。“你我都应当明白,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从上官云梦出生的那一刻,你要杀死她开始,我们就回不到从前了。”
“可那是你跟他之间的孽种!”梁北峦梁北峦抓住汤淇的手,“我说过,只须你放弃那个孩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苏溪婉呢?上官云梦是孽种,苏溪婉又是什么?”
“啪”一声,梁北峦那双大手打在汤淇的面上,把她整个脸都打歪了。
汤淇踉跄了几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捂住脸,却哈哈大笑起来,“孽种?梁北峦,不被承认的那个才是孽种,苏溪婉她才是孽种!”
“我杀了你!”
“无宴!”
梁北峦身子一顿,他捂着心口,缓缓地蹲下来,面色森白可怖。
“阿北!”
“无宴!”
梁家的人几近全都围了过去,把汤淇撞到了边。
“无宴,你怎么了?”
“无宴!”
“大家散开!”梁南丘究竟是男人,立马就做出了决断,随即望向汤淇,那双凌厉的明眸中放着黯芒,“无宴毕竟怎么回事?”
汤淇早在见到梁北峦面色发白,倒地的那一刻,她便懵住了,怔怔然的瞧着大家围了上去,而她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她分明是想上前,分明是想看瞧他毕竟怎样了,可却一步也动不了。
她瞧见了梁北峦的那张脸,与年少时的开始重合。耳边传来梁北峦年少时说过的话,还有……那一场噩梦的开始。
“不,我不晓得,我什么都不晓得!”
“这个疯女人!”梁娇然咬牙抓住汤淇,“够了,安谧点儿!无宴毕竟什么病?”
“不,我不晓得!”
“先生!”付一听见外边的佣人的对话,面紧忙赶过来了,见到梁北峦躺在地上,立马拿了药出来给梁北峦吃下,“先生,您怎样?”
“付一,毕竟怎么回事?”梁南丘抓住付一的衣领,“无宴得的是什么病?”
“这……先生,先送先生去医院。”
于是一行人便立马带着梁北峦去了梁无宴的医院进行急救,而急救室外,梁家几近全员都到齐了,就连在病房中休养的梁无宴也紧忙赶过来了,“四叔怎样?”
“人还在里边抢救!”梁南丘捏捏眉心,伸手拍了拍梁无宴的肩膀,“你怎么过来了?”
“四叔出了如此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过来,不过……”梁无宴把视线落在付一和汤淇的身上,“毕竟怎么回事?”
汤淇现在整个身体皆是懵的,她都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来医院,原本这是一个可以逃离梁家,逃离梁北峦的最佳时机,可她却没有离开。
付一瞧着失魂落魄的汤淇,收回视线,“先生这几年心脏不好,二十几年前受过伤,刚好就是心脏的位置,那次先生大出血,差点儿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后来也是先生命硬,才挺了过来,再后来就一直心脏不好,须要常年进药。大夫说先生受不得刺激,不然发病率会愈来愈频繁,因此……”付一说到最后时,双眸猩红的望向汤淇,却又执拗的转了过来。
而付一的话无疑是让梁家人心口一紧,“无宴,无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如此大的事,他都不肯说?”
“先生的性格,想必你们都了解,他就是那种什么事都不会挂在嘴边的人,更何况那时候……”付一怨恨的瞧着汤淇,“要不是由于这事,先生也不会性情大变。”
不光是梁家人,就连汤淇听后,都猛然一阵。她猛然跑到付一脸前,抓住付一的衣领,“你说啥?再说一遍?他何时受的伤,我怎么不晓得?”
“呵呵,你当然不晓得了,先生受伤时你在哪儿?你在别的男人家中,为旁人生儿育女!”
“不……”汤淇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你骗我,怎么可能?他……他说他不要我了,他……”
“呵呵,那你还真是天真,先生说啥你都信?那先生说他爱你,你怎么不信?”
“我……”
她着实是不信的,那时她大着肚子到处去找他,却如何也找不到,后来……
苏溪婉和谢翎禹赶到时,汤淇还坐在地上,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而梁家的人都还在等在外边,急救室内的灯还没有灭。
苏溪婉疾步走过去,谢翎禹掌心那这件外套,紧忙抓住苏溪婉的手,扶着苏溪婉过去。
梁家人见到苏溪婉来了,都有些诧异。
“人是我叫来的。”梁无宴走过来,把掌心的温水递给苏溪婉,“怎么说溪婉也是四叔的女儿。”
苏溪婉从梁无宴的掌心接过水,“谢谢!怎样了?”
“目前还在抢救。”梁无宴难得严肃的答复,苏溪婉也大约知道情况有些严重。
来的路上苏溪婉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梁北峦病了,为何自己会担忧,会紧张?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虽说梁北峦对她没有养育之恩,但是却是他给了自己生命。
“会没事的!”
梁无宴闻言,略微诧异的抬眸,随即扯了扯嘴角,“夜里凉,我让护士拿个椅子过来?抑或你跟翎禹去我办公室等着吧,待会儿出来了,我再来通知你们?”
“不用了。”
苏溪婉滞了滞,“我坐在那边就可以了!”苏溪婉指了指梁实政身侧的位置,梁实政原本已经疲惫不堪了,听见苏溪婉这么说,便招招手,“溪婉,快来爷爷这边!”
苏溪婉扯了扯嘴角,便走去,“爷爷!”
梁实政先是怔了一下,而后仿佛反应了一下,方才瞧了瞧四周,再瞧了瞧苏溪婉,好似在确认这事,见到苏溪婉浅笑的脸,便老泪纵横,“唉!”
梁南丘和梁家其它俩姐妹闻言也都十分诧异苏溪婉的改变,再瞧瞧苏溪婉,她仿佛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反应,梁家人便认定了苏溪婉是接受了他们。
谢翎禹一双晶亮的明眸落在苏溪婉和梁家人的身上,随即勾扯唇,伸手轻抚了苏溪婉的头发,“困了么?”他的声音非常轻柔,就想轻柔的羽毛划过脸蛋儿似得。
苏溪婉摇摇头,“不困!”
“嗯!”
手术大约进行了俩多小时,最终主刀的大夫才走出,见到梁无宴也在,不禁有些诧异,“院长,您怎么在这儿?”
“里边的病人是我四叔,他如今情况怎样了?”
“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病人可再也受不得任何刺激了,不然这颗心再是坏了,可不好办了。”主治大夫也未有瞒着梁家人,“目前病人尚在昏迷阶段,还须要先去ICU。”
“嗯。”
梁无宴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没事,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就好了。”
目送主治大夫离开,梁无宴才转过身望向梁家人,“四叔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暂且先回去休息了,倘若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告诉大家的。”
“小卿啊。”梁实政伸手,拍了拍梁无宴的肩膀,“找个人好好瞧着你四叔。明日我再派人过来照料你四叔。”
“嗯!”梁无宴点头,“那爷爷,您跟我爸妈还有大姑三姑先回去?”
梁实政又瞧了苏溪婉一眼,“溪婉啊,爷爷老了,也熬不了夜了。”
“爷爷早些回去休息!”苏溪婉一笑,“有空我们再过来看您。”
“溪婉,你说真的?”梁实政闻言,激动的攥住苏溪婉的手,“你没有骗爷爷?是来梁家看爷爷么?”
看梁实政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苏溪婉点点头,“嗯,改天挑个时间,我跟翎禹一块过去看您?”
“好好好,爷爷何时都有时间,退休了,就在家中闲着,你要是在谢家住的不舒服,你随时可以回来找爷爷。”梁实政听见苏溪婉这么说,那高兴的早忘了自个的儿子还在加护病房待着呢。
“爸,回去了。”梁媚然和梁娇然被梁太爷这样子搞得哭笑不得,便拉着梁太爷走人了。
见到他们走远了,苏溪婉才收回了视线,望向谢翎禹,“你不会怪我吧!”那谨小慎微的样子,让谢翎禹心口一软,伸手揉了揉苏溪婉的额角,“怎么会,我说过,我尊重你的意见!”
“喂喂喂,你们两口子不要走到哪儿都秀恩爱好么?”梁无宴不满的走过来,鄙视的瞧着谢翎禹和苏溪婉,“也不瞧瞧这是啥地方。”
苏溪婉闻言先是一怔,在瞧见汤淇跌坐在地上时,用口型问了梁无宴什么事。
“应当没什么大事儿吧!”梁无宴说着,满不在意的,对汤淇这女人梁无宴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便拍了拍谢翎禹的肩膀,“聊聊?”
谢翎禹点头,“待会儿过去找你!”
“那好!我恰好手头上也有点儿事要处理!”
见梁无宴走了,苏溪婉和谢翎禹才相视一眼。谢翎禹伸手捏了捏苏溪婉的手骨,苏溪婉却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笑,便走到汤淇的脸前,居高临下的瞧着汤淇。
汤淇好似没瞧见苏溪婉似得,她目光有些呆滞的瞧着前方,但是那眸底却没有苏溪婉的存在。
苏溪婉见汤淇的嘴巴张张合合,也不晓得是在念什么。
苏溪婉蹲下身子,对上汤淇的视线。汤淇的眸子猛然张大,似是瞧见什么吓人的东西似得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惊恐的望向苏溪婉,“别过来。”
苏溪婉蹙眉,“汤淇?”
汤淇猛然一怔,她缓过神来,目光虽然还是有些呆滞,但是望向苏溪婉时却多了一抹影子。她意识回笼,脑海里闪过什么似得,狠狠瞠了苏溪婉一眼,“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