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什么。”
“你先别问这么多,听下去你就晓得了。呵!好好瞧瞧,你毕竟娶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回来。”
一段段录音在客厅里回荡着,石少川开始听着还觉得奇怪,可到后来,一段接着一段,包括她去找苏溪婉麻烦的录音,她们之间的谈话,她亲口承认自个的所作所为,答允苏溪婉的条件。还有被谢翎禹抓住之后,所说的那些话。
石少川整个身体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瞧着坐在自己边上的这女人,他从未想过,自个的妻子居然是这般的人。竟然能做出这般的事来,呵因此说,最开始和他在一块,只是为了报复溪婉?
“儿子,如今你明白了,你每日同床共枕的,究竟是个多阴毒的女人了吧!我万万没料到,苏安然,你居然是这般的。”
石少川不敢置信,瞧着自己边上的这女人,她还是跟当初一样美,要他看一眼就难以忘掉。
石少川死死抓住了苏安然的手臂,无法抑制自己掌心的力道。苏安然吃痛,却挣脱不开,压根不敢面对石少川那双眸子。
自己怎么能如此大意,就忘掉了这事,恰好被秋相美瞧见了。
“安然,瞧着我,我要你亲口跟我说,这段录音是怎么回事。”苏安然渐渐抬眸,蹙着眉心,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这个录音带。
“说啊!这毕竟怎么回事,我要你亲口跟我说,这些都不是真的。你晓得,我最讨厌的就是旁人骗我,我着我!”
石少川抓着她,怒吼着,苏安然吓得面色森白,只知道摇头,她不可以说,这要她怎么说。她自个都不晓得自己该说啥,她真的不晓得。
“我给你一回机会,跟我说,亲口跟我说,这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要骗我,安然,你唯有这一回机会。”
苏安然心灰意冷,脑海中唯有石少川挥袖离去时,决绝的身形,连反抗都忘了。没人会管她,当门被锁上的那一刹那,苏安然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没有回来之前都还好好的,石少川还那么温柔的对着她笑,只是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还记得,石少川瞧着她时,那种失望的目光。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失望,她做这么多,皆是为了他。这一切,皆是由于她深爱着他,不想失去他啊!
苏安然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在这一刻似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靠着冰凉的墙壁,期望能够自己一点点安全感,在漆黑的空间里,哭得撕心裂肺。
从家中出来的石少川脑子乱哄哄的,他如今只想逃离那个地方,他不到那女人。
车子在夜里穿梭着,两边的灯火飞速闪退,他如今只想见到溪婉,亲自和她说一声对不起。是他不配拥有她,倘若自己真的足够爱她,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怀疑她的。
可自己压根没有做到,他如今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了。
是他,亲手把如此好的女孩从自己边上一步步推开,如今懊悔又有什么用。他不求他们之间还可以回到像过去那样。
他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期望她能够原谅自己,原谅自己过去对她所有的误解。
车开得马上,他的脑海中一句句闪过的皆是过去发生的事,还有那些录音带里的声音,自己以为柔弱的女子,真面目居然是这般的,他真是瞎了眼。
车子一路没有停过,一直开到了樱宫,他从车里下来,毫不犹豫摁响了门铃,现在他什么都不想顾及了,只想见到她。
门铃响了非常久才有人出来开门,淑嫂一看,这人自己也不认识,怎么会跑到樱宫这边来呢?
“请问你找谁?”
“溪婉呢?我要见她。”淑嫂蹙了蹙眉,这男人她有点眼熟,仿佛就是之前报纸上登过,少夫人以前的男友。
怎么这会这么晚了,还找上门来。看模样,仿佛有非常着急的事。
“这位先生,抱歉,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晚餐后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出去了?他们一块出去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石少川一阵失落,淑嫂的话往他身上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了。
他站在原地,呢喃了两句,不晓得自己该离开还是如何。
淑嫂瞧他的模样怪怪的,又不好把人请进去,到底现在都这么晚了。要是谢少知道这么晚了,前男友还找上门来,不晓得会不会生气。
她可不乐意见到他们俩人因为不相干的人而吵架,现在他们俩感情好得不得了,没人能够破坏。
“你晓得他们何时回来么?”石少川还是有些不死心,自己都过来了,他还可以去哪儿,回去么?他如今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家中去,只是想想,他就避之不及。
“少爷出门时没有交代何时回来,您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谢谢。”石少川没有答复淑嫂的问题,有些话,不是旁人能代为转达的,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想现在就道歉,还是想现在就见到她。
淑嫂见他要离开了,便扭身进去。石少川却没有驱车离开。
回到车子里,他也不晓得自己还可以去哪儿,倏然感觉世界如此大,倏然就没了他的容身之所。
倘若,当初他没有和苏安然搞在一块的话,现在和溪婉一块出去散步,好好照料她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发觉自己悟出可去,他干脆坐在车子里发懵,不知不觉就记起了他跟溪婉刚认识时那些事,那时他们皆是学生,学校还要上夜课,他总是会送她回家。
那时的感情非常干净,干净得要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回忆起来,皆是对那段记忆的一种玷污。
这种等待更是一种煎熬,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石少川愈想愈觉得头痛,他他瞧了瞧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他正打算开车离开,刚打开远光灯,远远的就听见俩人嘻闹的声音。
“喂!你这个土匪,每回都抢我的吃,方才说给你买,你又不要。”
“你没听过,抢来的味道更好么?”
“咦!我才不要,我回绝,丑拒,丑拒,你晓得么?宝宝也说不要。”苏溪婉笑着,赶快保护好自己掌心的冰淇淋和果汁,不过还是被他偷吃到了,顿时有些不服气。
“我只听见宝宝说,爸爸加油!”
“切!我才发觉你愈来愈臭屁了,快点走了,好晚了,回去还要洗澡,这天气出来一趟感觉自己会馊掉。”
“不晓得是谁说想出来逛逛,结果一逛就逛到超魔都里去了。”
石少川清晰的瞧见对面走过来的俩人,彼此面上满满的皆是幸福。他从未瞧见过溪婉笑得像现在这样开心过,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可惜映射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
俩人穿着最普通款式的情侣装,宽松的设计也不显肚子,看上去,就似是大学里的情侣。石少川都快被他们俩人的甜蜜给感染,差点忘了自己要干嘛。
俩人恰好要往边走,溪婉还奇怪,这么晚了,怎么有车停在家附近呢?
她随便瞟了一眼,才发觉这车子有点眼熟,她仿佛见石少川开过。谢翎禹顺着溪婉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了,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远远瞧着他复杂的表情,他就晓得,石少川应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只是他没料到,这么晚了,他还会来找溪婉。
仨人都愣了一下,石少川马上从车里走下。车门被他关上,石少川鼓起勇气,迈出了步子,憋着一肚子的话,现在总算能和她说了。
溪婉还当是自己认错人了,没料到真的是他。可倘若自己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不回去,跑到这儿来干嘛。
溪婉想着,不忘吃一口掌心的冰淇淋,上回他来找自己,仿佛是跟苏安然吵架了,这回,莫非又是吵架了吧!
自己可不是做感情调节的,她如今也不想搀和到他们的婚姻里边去,她只想好好享受自个的小幸福,等着孩子健健康康出生,长大。
现在她只须想想往后的日子,就觉得人生原来可以这么幸福美妙,上苍对她实在太好了。
“溪婉……”分明有一大堆的话,可当真的走到她脸前,瞧着她那双眸子时,石少川才发觉,自己倏然脑子一片空白,之前想好要说的话,都不翼而飞了。
瞧着谢翎禹和她十指相扣的手,多刺眼,就似是在讽刺着他的狼狈不堪,这么失败的一场婚姻,这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己活该。
他还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自己呢?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溪婉一脸懵逼,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可看谢翎禹的模样,一点都不诧异,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来一样。
“没料到石总还有大半夜的,守在我家门边的习惯?莫非,这样更有利于使你写企划书?”
面对谢翎禹的冷嘲热讽,石少川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在那场拍卖会上,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失败。是他技不如人,可这不意味着他一生会被他压着。
胜败乃兵家常事,商场上,也未有常胜的。
“溪婉,所有的事,我都晓得了。”石少川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说出了这话,非常是讽刺,当时自己那么失望地瞧着她,如今却这般低姿态站在她的脸前。
也许,她的心中正在嘲笑自己没用,连人都看不清。
他倏然记起了谢翎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他的妻子,他为什么不信?
谢翎禹真的从未怀疑过溪婉半点,这就是他输给谢翎禹的地方。
本以为,他跟溪婉相识那么长时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不是一个简单的闪婚就能夺走的。曾经他信心满满,最后溪婉铁定会回到自个的边上。
到现在,他早已经失去了那份自信,他瞧见了她过得这么幸福,那是真正属于她自个的幸福,这似乎是自己给不了的。
溪婉非常奇怪的瞧着石少川,她不记得有什么事是自己知道,他却不晓得的。
“事?我不晓得你说的是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说清晰的么?”溪婉以为,这么长时间了,该说清晰的,她已经说的够清晰了,哪儿还会有什么误解。
“孩子的事,上回回去吃饭,是我错怪你了,我还当是,当时真的是你对不起!”
溪婉方才恍然大悟,只是亲耳听见他跟自己说对不起这仨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实际上,他并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换做旁人,那种时候也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瞧见的。
当时就她和苏安然在场,谁会去相信,一个女人会亲手杀死自个的孩子,只为了嫁祸给旁人呢?
大家都晓得,苏安然有多爱石少川,他们的孩子,她在呢么可能不会珍惜,更加不可能自己摔下去。
“你压根不须要跟我说对不起,那件事,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我不须要全世界的人都相信我,只须我在意的人,他们相信不是我做的,这就够了。不论你当时怎么想,我都理解,也从未怪过你。”
从未责怪,为什么不责怪,那是由于不在意了。
呵呵!
石少川心中凄凉一笑,往后退了两步,他宁愿自己听见的不是这般的答复。
这般的答案,无疑把他再度推向了深渊之中。他宁愿苏溪婉恨他,恨他当初为什么不信自己,打他也可以,骂他也可以,就是不要像像现在这样,毫不在意。
就如瞧见一个普通认识的人,打个招呼一样,那么冷淡,礼貌的微笑,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距离。何时,他们之间变得这么陌生了。
他本来是想来祈求原谅,向她道歉,只须她能原谅自己,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允。
可事实却跟他说,苏溪婉压根没有恨过自己,谈何而来的原谅。
自己从头到尾,皆是个天大的笑话,真是可笑,原来自个的想法,在她心中一丁点地位都没有,她的心中只剩下那个叫谢翎禹的男人。
“我也期望,你不要责怪苏安然。本来,你们压根不会瞧见那卷录音带,我跟她也达成了共识,往后我们都过各自的生活。可惜,是她自个不遵守约定,阿翎不愿再瞧见我受委曲,方才决定这么做的。”
“那个录音带,是你寄过去的?”
石少川有些震惊得瞧着谢翎禹,从一开始,他就不信那件事是个巧合。因此,时间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证据证明溪婉的清白。
即便溪婉自己不在意,他也不会允准自个的女人受半点委曲,她不在意,他谢翎禹却不可以不在意。
“倘若你要一厢情愿怀疑那个录音带的真实性,大可送去鉴定一下真伪,瞧瞧是不是合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石少川当然不会在谢翎禹脸前认可他,他还想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石少川,你如今能站在这儿,跟我道歉,我也收到了,虽然这个道歉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既然事已经发生了,你该好好思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事。孩子没了,无可挽回,该如何做,你要好好想清晰,不要再伤害旁人了,尤其是爱你的人。”
苏溪婉不晓得自己这么说,他可不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无心瞧见他跟苏安然吵架,真相浮出水面,兴许会让石家面临一场暴风雨,可她期望,石少川能够处理好。
孩子已经没了,即便再追究也于事无补。有些东西,没有必要抓着不放,可以弥补的,为什么不给对方一个弥补的机会呢?
“我相信,石总能管好盛东,铁定也能处理好自个的家事。麻烦回去告诉尊夫人,这回是给她一个教训,期望她能记住,往后大家都不要再相互打搅。谁要是还想伤害溪婉,后果,就不止如此。”
倘若不是想到溪婉,想到未出生的孩子,他会径直把这些东西交给媒体,而不是石家。
他说着,把溪婉揽入怀中,扭身往身后的房子走去。
石少川瞧着他们离去的身形,倏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如此无力。
第一回,石少川觉得,这诺大的城魔都,居然找不到一个自己可以容身的地方。只是一念之差,他就错过了自己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懊悔,早已来不及了。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当是她是那么深爱自己,不论自己何时回头,她都会站在原地,等着他。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他会彻底失去那个叫苏溪婉的女人。
又兴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又谈什么失去不失去呢?
那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内,是属于他们的世界,不是他的。
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作挖心之痛。他明白,他跟苏溪婉之间,再也未有可能回到过去了,不知怎么,倏然觉得眸子有些酸涩,有一滴滚烫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从他的眼中滴下。
……
另一边的梁家,汤淇在已经梁家老宅待了两天,这期间她一直被梁北峦禁锢,说是禁锢,实际上也未有,只是不让汤淇走出梁家罢了。
别看梁家是书香世家,但是梁家的人个个都算得上人物,梁北峦的那些手段梁家旁人也同样是这样,至少在汤淇看起来是这样。
汤淇不乐意面对梁北峦,更加不乐意去应付梁家旁人,反正梁北峦不准她走出梁家,她索性就不出房门半步,这两天皆是一样的。
到了第三天,汤淇的经纪人来了,说是有一个活动须要汤淇去参与,前来征求梁北峦的意见。
经纪人在梁家老管家的带领下进了梁家老宅,见到了正在院落里跟梁媚然一同喝茶的梁北峦和何太兰,“先生,今日下午汤小姐有一个活动还有晚宴须要参与,这些是出席名单!”
经纪人把名单递给梁北峦,梁北峦狭了狭眼,目光落在名单上的当中一个名字上,略显诧异,“她?”
“是,她是华娱的代表!”
梁北峦点头,“去吧,记得把她带回来!”
“是!”
经纪人在佣人的带领下,又去了汤淇的房间,推开门,就瞧见汤淇依在阳台边上,目光呆滞的瞧着楼下。
汤淇转过身来,目光清凉的瞧着经纪人。
“汤小姐,今日下午有一个活动,是关于铜雀台这部电影的,晚上还有答谢宴,您看?”
“他怎么说?”汤淇没看经纪人,只是抚了抚手臂,清凉的问道。
经纪人一愣,随即想到这个他指的就是梁北峦,便开口道,“梁先生的意思是您必须参与!”
汤淇扯了扯嘴角,“她就不怕我跑了?”
“您不会!”
“噢?”汤淇挑眉,“为什么?”
“因为有您在意的东西!”
汤淇面色倏然一变,她原本放置在手臂上的手猛然紧握,捏着她手臂上的肉,那修长尖锐的指甲深入而不自知。
她那双眸底带着忿恨,可转瞬,却又收敛了回来,“不愧是梁北峦的走狗!”
那经纪人微微抬眼,“多谢汤小姐夸奖!”
汤淇却气闷的咬牙切齿,“衣裳呢?你不会就想让我穿成这样参与活动吧!”
“您放心,造型师他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着您出席。”
汤淇便是冷哼一声,随着经纪人离开了梁家老宅。
而梁家老宅的院落里,梁媚然温了一杯茶,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梁北峦,“四弟看起来心并不在这儿!”
梁北峦收敛了目光,扫了一眼梁媚然,“大姐是何时回来的?”
梁媚然敛眉,“回来好多年了,阿北你不晓得?”
梁北峦扯了扯嘴角,“明深那孩子呢?也未过来瞧瞧你?”
景明深!
梁媚然握着瓷杯的手倏然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前些日子才回来,不过恰好赶在你不在。这孩子,如今是愈发的忙碌起来了,也不晓得下一回是何时过来!”
梁北峦轻笑,“照我说,大姐既然想念的紧,为何不回去?”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说我?大姐想知道什么?”
“苏溪婉!”
梁北峦原本带着笑的脸随即阴沉下,“大姐如何得知?”
“看起来是真的了?”梁媚然沉着脸,“胡闹,这么多年了,为何不说?白白让梁家人认旁人做父母?你可知苏溪婉在苏家受到多少不公平的待遇?”
梁媚然把掌心的瓷杯至于石桌上,面色沉冷,“梁家莫非还养不起一个女娃娃么?你说当初要是把孩子送来梁家,莫非梁家还会亏待了她?”
梁北峦眉心却是紧紧的拢在一块,“小卿跟你说的?”
“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就说你对苏溪婉是个什么态度?那个孩子我见过,乖巧懂事,温婉大方,多好的一个孩子?”
梁媚然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梁北峦当初要抛弃这孩子,“你们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