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年龄相差无几,可苏安然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玫红色的装扮,妆容精细,可在苏溪婉脸前一比,她居然感觉自己的打扮和妆容一下子老了十岁。
刚瞧见自己就落了下风,苏安然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这般的穿着才配得上石家少夫人的身份,这一身香奈儿的衣裳,足够压倒她那身没有牌子的破裙子。
可苏安然并不晓得,溪婉现在穿的衣裳,因为怀孕,所有的东西皆是私人订制,并没有品牌,却不是一般人有钱就能买到的。
并且,溪婉一直以来对这些品牌就没什么印象,对她来说,穿在身上不舒服,再贵的衣裳也是没用的。
苏安然迈着步子,高傲地朝溪婉走去,刚走到桌前,趾高气昂的咳嗽声,方才坐下,随便端详了一下她的穿着。走近了她才瞧见,这些花居然皆是收工刺绣上去的,极为精美。
她也见过不少手工绣花的裙子,可都不如她身上这条裙子这么细致。
“看起来,你在谢家并没有想象中过得那么好啊!啧啧!谢翎禹就给你买这般的衣裳么?”苏安然嘲讽一笑,跟自己说,那衣裳再好又怎样,自己这身可全是香奈儿的,走在街上旁人都唯有羡谢的份儿。
溪婉轻笑声,不以为意,对她的嘲讽视若罔闻。她只是不喜欢这些品牌衣裳的风格,阿翎方才替她又选了私人订制的衣裳,她记得,仿佛那个设计师仿佛叫,溪婉开始还奇怪,居然有设计师叫这般的名字。
他设计的衣裳,都只会在衣裳里边留下非常小的一个标志,穿出去旁人压根看不见,可质感绝对是最棒的。
“我叫你来,不是来跟你比现在彼此的生活过得如何的。”溪婉从容的吃着脸前的冰淇淋,不想在这种事上耗费时间。
“还真是,不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里,你总无法改变自己身上那股寒酸气。谢家的少夫人,来星巴克,不是喝咖啡,而是像十多岁孩子一样吃冰淇淋,真不晓得谢太太瞧见了,会作何感想?”
瞧着苏安然高傲的姿态,溪婉无法理解,她毕竟在争些什么,莫非,让自己过得不好,满足她的虚荣心就真的那么开心么?
这般的心理,她真的无法理解。
“噢,我婆母跟我丈夫,还有谢家爷爷都说,只须我高兴就好,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莫非说,你在石家,还要被强迫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么?”
溪婉不是不会反驳,而是不想反驳,真正幼稚的人,只怕是苏安然自己。
苏安然被溪婉一句话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别过脸去:“你叫我来,毕竟要跟我说啥,良心发觉了,想要在我脸前忏悔害死我的孩子的过错,祈求原谅?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做梦了。”
溪婉瞧着苏安然,真的觉得她有些可怜,乃至可悲,怎么会这么想呢?倏然觉得,她更似是一个活在自己构造的梦里。
溪婉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把那段录音发给苏安然。
“你先听听看,我发给你的那段录音,而后我们再来好好谈谈吧!”苏溪婉一笑,没有再理会苏安然,继续吃自己的冰淇淋。
当录音彻底播放完时,苏安然不可置信的瞧着溪婉,不敢相信这段录音的真实性,又听了一回,那声音如魔音一般缠绕在她的耳旁,挥之不去。
苏安然在心中跟自己说,不要慌张,要镇定,这铁定不是真的。那个罗大夫现在都住进疯人院去了,苏溪婉怎么可能搞得到这段录音。
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她要是让谢翎禹弄一段这般的录音来威胁自己,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呵!”苏安然冷笑声,把手机放在桌上,镇定地说:“你当是,你弄出这么一个录音来,我便会惧怕你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即便你合成一个录音来,也不足为奇。何况,罗大夫现在已经进了疯人院,即便她没疯,以她以前的医德操守,你把录音拿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它的。”
溪婉就晓得,以苏安然的性子,瞧见录音顶多会心虚紧张,可令她承认,还不至于,她没那么蠢。
“这段录音是真的还是合成的,倘若我把它交给石家,石家的人自然能有办法检查出来它的真假,我就瞧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回。”
溪婉一笑,成竹在胸,苏安然本来就心虚,又怎么会跟她赌。
“这个录音,是在罗大夫之前健身房的储物柜里找到的,我想,她应当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日,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整了,你猜,她会不会猜到了是谁动的手脚。我可不信,罗大夫好好的,在一个村子里也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村子里的人即便再气忿,罗大夫自己好赖是个大夫,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良心不安,又怎么可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疯子。
要说这当中没人动手脚,反正她是不信。
苏安然掌心中捏了一把汗,可她又想着,这些应当皆是她自个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自己只须死咬着和她无关,苏溪婉也不可以拿自己怎样。
“罗大夫下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非就因为她之前是给我看诊的产科大夫,她出事了就铁定跟我有关么?苏溪婉,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一点吧!”
是她想当然么?还是苏安然太能狡辩了。
“录音的内容不就说明一切了么?那日分明是你自己摔存心摔下去,嫁祸到我的身上,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做为的是什么。你如今已经如愿嫁给了石少川,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我。”
苏安然笑了,她是嫁给了石少川,可如今她却感觉自己是嫁给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嫁给他的人又能如何,他的心压根不在自己身上。
虽然石少川极力在抑制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是瞎子,石少川的隐忍和抑制,她看在眸中,清清晰楚,只须有苏溪婉出现的地方,他的视线就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
就是坐在她脸前的这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勾住石少川的心。而她,坐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空壳。
独独苏溪婉还幸福地过着自己的日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似乎全世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