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梦勾扯唇,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能够轻松一些,可事实上是在听见汤淇回来的那一刻,上官云梦就已经无法遏制她内心的波动了。
“非常想她?一个抛弃了你近二十五年的女人,为何还要想她?”上官云梦指骨有些颤抖,“如今你也二十七了,早就成年了,想想你这几年的生活,还把自己当成天真无邪的孩子?”
“上官青松,你够了!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上官云梦有些不可遏制的冲着上官青松大吼道,“做错事的不是我,伤害你母亲的人也不是我!”
上官青松却微抿着唇,“我有说是你?”
上官青松冷然的瞧着上官云梦,他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就仿佛是看蝼蚁一般。上官云梦禁不住瑟瑟发抖,在上官青松脸前,她似乎从来都如蝼蚁一般。这也就是为什么上官云梦宁可少时就来到魔都,宁可面对谢翎禹也不敢面对上官青松的缘由。
上官青松在上官云梦的眸底,那便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上官青松却不晓得上官云梦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仅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瞧着上官云梦,“你该庆幸,你没有做错什么,否则你不是现在这样!”
上官青松松了手,扫了一眼他衣袖上那颗琥珀色的袖扣,“时间不早了,带着梅梅去吃饭吧!我让江湛买了后天的机票,回帝都!”
“我不要回帝都!”上官云梦再一回开口,神色还是有些激动,“我说过了,我不要回去帝都,你听不懂么?”
“不回帝都,那你还想继续待在魔都?等谢翎禹回头瞧你?”上官青松轻扯着嘴角,“那个叫苏溪婉的女人,她怀孕了,你晓得么?”
上官云梦惊诧的望向上官青松,“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苏溪婉是谢翎禹的妻子,他们是夫妻,怀孕不是非常正常的事么?”上官青松瞧着上官云梦面色更加难瞧了,他面上的表情还是不变,“我早就告诉过你,放弃!”
“怎么放弃?他是我的全部,我的一整个青春。要是没有这个苏溪婉,没有……”不,即便没有苏溪婉,谢翎禹还是不会娶她。
上官云梦瞳孔瞬间失去了焦距,“不论你怎么说,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事。”她不要回去,一旦回到帝都,那便意味着她再也跟谢翎禹没有半点关系。
上官青松拧眉,瞧着上官云梦这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他眸色也瞬间冷下,“不论你乐意不乐意,后天你都要走,不肯自愿走,你也晓得我有的是办法使你走!”
上官青松说完这话,便毫无犹豫的离开了,独留上官云梦呆愣在原处,脑海中还因为上官青松的那几句话而怔愣不已。
苏溪婉怀孕了!汤淇回国了!
呵呵!
汤淇,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在抛弃了我那么多年往后,你回来了,第一个选择的地方会去哪儿?
……
这边的苏溪婉,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乃至微信中的朋友圈,已经完全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下。产检结果出来,一切正常,谢翎禹要带她回谢氏别墅,可溪婉却想在外面的餐馆吃顿饭。
说实话,她现在怀着孩子,谢家更不令她在外边吃东西,说外边的食材怕不干净,要是实在想吃,大可把厨子叫来家中做。
溪婉可不觉得自己何时变得这么金贵了,倘若真是这样,那旁人怀孕了,那可怎么办,有些人可倾家荡产也做不到这点。
最后还是溪婉在谢翎禹脸前软磨硬泡,方才好不容易求到了这一回出来吃饭的机会,溪婉心情格外的好。
谁知,这般的好心情就倏然被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在谢翎禹离开上洗手间的间隙,苏安然的婆婆秋相美出现了。
刚刚痛失爱孙的秋相美,此时压根没什么心情,正想去自己常去的餐厅里吃顿饭,好好宽慰一下自己的心灵,谁曾想,居然会在餐厅里遇到苏溪婉一人坐在VIP间里。
似是上苍存心给秋相美的机会,VIP间的门不偏不移,虚掩着的部分恰好让秋相美瞧见了苏溪婉在那。方才才压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她在外边受旁人的冷嘲热讽,她的儿媳身子便弄成这样,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出来吃饭享受,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放过这个女妖精。
“阿姨?”
瞧见秋相美时,溪婉还是有些诧异,没料到吃顿饭也能碰见秋相美,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并且瞧着秋相美这表情和模样,似是来者不善,存心要来找麻烦的。
而跟在她背后,一直没有讲话的,正是苏安然。
这婆媳俩,今日倏然这样闯进来,怎么看,都似是来找她算账的。不过,溪婉不觉得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没有算清晰。
“不要这么叫我,我担当不起。会折寿的。我是个普通人,不敢跟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伍。”
早已习惯了秋相美的冷言冷语,她们从第一回见面开始到现在,认识石少川这么多年,他妈妈就从未给过溪婉一回好面色,更不要说是好好讲话。
对此,溪婉早就习惯了。晓得她是如此一人,有时,就懒得和她去计较这么多。到底她是年轻人,不该和老人一般见识的。
“那您这么过来,是有什么事么?”溪婉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没有因为秋相美的恶言而失态。可苏溪婉的镇定却让秋相美非常不爽了。
她是个什么身份,居然还敢在自己脸前摆谱,真是好笑了,她倒,这女人这张面具戴的有多稳。
“当然有事,事多了去了。怎么,害死了我的孙子,你就打算这样算了不成?”秋相美干脆在溪婉的对面坐下,就差没说,今日不给个说法,她就不走了。
“我想您是不是忘掉了,我说过,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推你的儿媳下楼。”
“你说不是,莫非就不是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要狡辩什么,更何况,我儿媳莫非还要骗我不成?她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苏溪婉,我一直以为,不说其它的,起码你敢作敢为,没料到,你如今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