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婉无意中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淑嫂,虽然是在自己家,可她还是不习惯在旁人脸前和谢翎禹太亲热,随即要他放开。谢翎禹似是存心的,独独紧抓着她不放。
“淑嫂,什么事?”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倘若不是今日照片相册会送过来,他是要带溪婉去爬山锻炼身子的。
“是这般的,外边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少夫人的父亲,说要见少夫人和少爷你。”溪婉和谢翎禹同事一愣,他怎么会倏然来这儿找他们。
“淑嫂,麻烦你把人先请进来,我和阿翎马上就来。”
“好的!”淑嫂转身离开,谢翎禹松开了手,心中觉得奇怪,从他们结婚开始,苏松河就没有来过,怎么这次会倏然过来,还是要见他们,这不是非常奇怪么?
“爸爸倏然过来,会是因为何事?”俩人都想不明白,他这次来会有什么目的,听淑嫂的意思,应当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怎么想,都有些想不通。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谢翎禹笑着伸手,把溪婉额前的碎发理好,又接着说:“想知道,下去瞧瞧就可以了。”
谢翎禹说着,牵着溪婉的手往房间外走去。
苏松河还是第一回来这儿,瞧着别墅里低调奢华的装修,他乃至有点战战兢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淑嫂十分客气,泡好了茶,要他坐着稍等一会。
他坐在沙发上,随意端详了一下,不说别的,就说这茶叶,都不是他这样身份的人能喝得起的。谢家果然财大气粗,可惜,自己的女儿没有如此好命,石家虽然非常好,可和谢家相比,还是差了些。
到底是魔都商界的龙头老大,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相比的。
听见楼上传来的步伐声,苏松河抬眸,就看见苏溪婉和谢翎禹俩人手牵着手,都穿着同款的家居服从楼上一块下来。他赶快从沙发上站起。
来之前,他还担忧,溪婉会不肯见自己。不过这次他也觉得奇怪,自己的老婆怎么会倏然要他来请苏溪婉和谢翎禹回去帮他庆生,要知道,他老婆可最讨厌苏溪婉的,从她还小时,就是这样。
要是说倏然改观,苏松河可不相信。话说回来,大家皆是一家人,没必要搞的像仇人一样。当初,要把苏溪婉嫁给那个王长禄王三胖子的人也是他老婆,现在倘若她能想明白这事,不再针对苏溪婉,他也高兴。
“爸,你久等了。”溪婉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和他打招呼。不论他怎么对自己,那始终是她的父亲,过去的事,多半是景寿红怂恿的,溪婉心中都明白。一般来说,生母比生父要更体贴一些,而养母比养父要更狠毒一些,母亲这个名词,在不同的场合,扮演的角色大相径庭。
“没有,没有。看见你跟谢少俩人感情如此好,我也放心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如今过得如此好,铁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不知不觉提及溪婉的父母,客厅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坐吧!”三人坐下,却没有什么可谈的话题,客厅的氛围倏然变得奇怪起来。苏松河还在想,自己要怎么说这事,倏然这么说,她应当会觉得非常奇怪才对。
“不晓得爸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看出苏松河的犹豫,溪婉开门见山问了,省得大家都尴尬。
“那个,实际上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不,我后天过生日嘛。虽然不是大生日,今年,你妈说,也不庆祝了,就我们自己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就好了。过去发生了非常多事,愉快也可以,不愉快也罢。溪婉,你妈就是如此个人,还期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后天,回苏家,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溪婉没有立即答复,脑海中思考着苏松河说的这些话。以她对景寿红的了解,怎么看她都不似是会说出那些话的人,可苏松河没必要专程过来说这个谎。
后天着实是父亲的生日,只是,以往她都没在,一直皆是他们真正的一家人在一块,而溪婉就如个被遗忘的外人。
“爸的生日,本应当我作女儿的替你庆祝的。只是,这真的是妈的意思?爸生日,您也知道妈和安然对我怎么样。我非常期望能帮爸庆生,可也不期望因为自己搞得不愉快。”
溪婉没有答允,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们毕竟想玩什么花样。苏松河自己不会做决定,可能这真是景寿红的意思,可她又想干嘛。
“我晓得,过去你妈你姐的做法,着实太过分了。你妈自己也清晰,因此,这次也算是,她为了以前的事,借着这个机会,跟你道歉。还有安然,且不说以前怎样,光是上次饭局上跟你说得那些话,就够她来负荆请罪了。”
苏安然说得那些话?
噢,对了,她的确说过苏溪婉只是谢翎禹的一个玩物,等玩腻了就会扔掉,她还几次三番提到了那个叫上官云梦的女人,听那语气,好似只要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她苏溪婉就立马卷铺盖滚蛋一样。
关于这个上官云梦,苏溪婉有好几次就要忍不住问谢翎禹,可每次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这件事,还是让谢翎禹主动、自愿说出来比较好,他现在闭口不言,自然有他的顾虑和打算,而苏溪婉如果非要问,则显得太不知趣太不知好歹了。
何况,苏安然那帮人明摆着是想用上官云梦做靶子,离间她跟谢翎禹的关系,既然如此,她就偏不让她们如愿。她们越是在她面前煽风点火,她就越不在意。
这些,都是景寿红、苏安然母女干过的事,不过,要她们道歉,溪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歉?
“道歉?”这真的不似是景寿红的脾性,她怎么可能会向自己道歉,景寿红那人心高气傲,她只会要旁人向她道歉吧!
“对!我晓得,你铁定不信,你妈愿意向你道歉。我开始也不相信,可那日晚上,她跟我说着说着,就哭起,说自己倏然想通了,以前争强好胜,也不晓得为了争什么,现在你母亲不在了,这些年争的,倏然觉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