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湛就这么听着警察局一伙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回顾上次叶柔嘉奶奶来警察局发生的事。
从他们话语里,费景湛拼凑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说:叶柔嘉的奶奶无理由无底线地偏心大儿子,又比如,上次老太太去叶柔嘉家里闹,把儿媳儿闹到医院里去了……
听得差不多了,那些警察也开始正经做笔录了:“你叫什么啊?说说吧,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费景湛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东西都讲了。
“唉,这老太太啊,真是……”
“我都心疼她那个二儿子。”
“哎,你说,她那个二儿子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费景湛把这句话听到了心里,看老太太那个样子,没准还是真的呢。
“哎,问了半天,你都没说,你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叶安的准女婿。”
“啧啧啧,这可是个火坑啊,小兄弟。”警察一脸惋惜。
费景湛笑了笑:“对我来说,是蜜罐。”
“哈哈。”周围的警察都笑了,其中一个说:“行了,你管人家的事干嘛,你自己还光棍一条呢,再说,我见过那个小姑娘,人家挺好的,咱们这里的衣舍服装厂,之前都要倒闭了,就是这小姑娘给重新撑起来的。”
“是吗?”
“可不是啊,都是因为钱啊,不然那老太太也不能这么闹啊。”警察用眼神瞥了被关在一边的叶柔嘉奶奶和小姑。
“行了,行了,去问问那两个吧。”
“叮!”电话响了,所有警察都是警戒状态,当听到电话那边,夏君皓的描述后,接电话的警察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怎么了?”
“看好那个老太太,走,来两个人和我去医院。”
费景湛听到了老太太,也听到了医院,自然联想到了叶安:“怎么了?”
“有个人报案,说是和那个老太太是一个案件,被推下楼梯的人,可能成了植物人。”
“我能一起去吗?”费景湛吓了一跳,要是叶安真的成了植物人,那叶柔嘉会不会难过死啊。
“来吧,正好能坐下。”
费景湛他们赶紧往医院赶过去。
到了医院,夏鑫琪他们三个在病房外边排排坐,凤九眼巴巴地盯着病房里面的叶安。
“怎么样?”费景湛三步并作两步。
“你怎么来了?我姐呢?”夏君皓第一反应是她姐是不是也来医院了。
“她在家陪着阿姨呢,叔叔怎么样了?”
警察也走了过来:“你好,请问是你们报的案吗?”
“对,我们报的,里面躺的那个,就是今天被推下楼梯的人,医生说以后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医生在哪儿?”警察还是要根据医生的诊断证明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
雷攸宁不想和费景湛呆在一个空间,主动说:“我带你们去吧。”
他们走了,费景湛才有时间仔细追问:“怎么回事啊!”他的语气已经很急了。
“命是捡回来了,就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什么意思?”
“植物人。”
费景湛想到刚刚叶柔嘉在家里门口时那个失魂落魄的表情,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会不会……费景湛完全不敢想。
他缓缓地坐在凳子上,心里一阵一阵地抽搐地疼,他的女孩儿,该怎么承受这些,他又该怎么不让她难受?
凤九其实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主人,费景湛也来医院了,警察过来了。】
【他也去了?怎么样啊?】
【他们四个都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觉得他们之所以难受,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和你妈妈。】
不得不说,凤九真相了,虽然他们也会担心叶安的安全,但是也牵挂着家里那两个。
叶柔嘉犹豫了,自己这次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凤九,要不咱们告诉他们吧。】
【你说了,他们会信吗?医生都说了,结果,而且,你怎么解释?】
【怎么办,我好像做错了。】
凤九明白叶柔嘉对自己人那种无限的爱,但是她并不觉得叶柔嘉这次做错了:【主人,我觉得你做的没有问题,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个老太太又会很快被放出来,那下次呢?】
叶柔嘉做了一下两种情况的对比,她发现,自己更不能接受第二种:【那好吧,等我奶奶的罪名确定下来,被关进去后,在让我爸醒过来吧。】
【恩,我知道。】
叶柔嘉这些日子只能和他们说声抱歉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催促警察赶紧把案件结果确定了。
医院里,警察把医生的诊断证明带好,准备回去立案调查了,这次案子,可不像上次那么简单了。
叶柔嘉的奶奶和小姑,自从被关在警察局里,无论是各种谩骂,还是求饶,根本没有人理她们。
“娘,咱们怎么办啊?”叶柔嘉的小姑吓坏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能怎么办,你要是承认了是你推的,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老太太心里还是埋怨着叶柔嘉的小姑。
“娘,那是你没事了,我可就进来了。”
“那我还能回去叫你爹呢,这下倒好,咱们两个都进来了,谁去喊人啊。”老太太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只是想着,怎么从警察局里出去。
两个警察从医院里回来了。
“怎么样啊?”
“立案吧,刑事案件。”说完,那个警察看了老太太一眼,对方根本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她儿子被她差点害死,现在什么时候醒来还不一定呢。”
“这是医生的诊断证明,医生说,多亏了他命大,换个别人,早就死了。”
“啧啧啧,这老太太刚刚还一直闹腾呢。”
有了证据,警方立马投入调查,当然也给叶柔嘉的爷爷打了电话。
老头子一听又进警察局了,根本不愿意来领人,后来一听,可能要判刑,他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