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勤勤恳恳的耕地的时候,许多流犯发现了地里庄家的异常。
他们地里的菜会被野兽光顾!
即便地里的白菜卖相差,口感也不好,又干又难吃的。
但是这好歹是自己家的白菜啊!
是他们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
有了白菜,他们才有希望,才能活。
他们身子弱,不会打猎。
要是连白菜都被猪给啃光了,他们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一部分人也怀疑是人为的,毕竟现在的人。
饿起来什么都吃,伪装野兽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一部分人为了自己地里的庄家,蹲守在了良田边,静静地等着犯人自投罗网。
结果等到了“犯人”他们却不敢动手了。
是野猪啊。
还是好几只,每一只都膘肥体壮的,看着实在吓人。
要是小松鼠小鸟之类的,大家还能赶一赶。
可是这野猪,他们都没有这个本事赶的。
不是不羡慕三房的人能养野猪,但是人家那是什么武力值,他们又是什么武力值。
别说是和野猪对打,就是和野猪一照面,他们都得死。
想到这,大家一阵哭天抢地,开始痛恨命运的不公平。
为什么都让他们找到了生的希望了,又要硬生生地将他们的希望给掐灭?
裴姝儿此时正在院子里打理她的果树,这小苗长势好,比起外面的蔬菜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明明是最次的土地,却因为黑土的缘故,变成了最好的土地。
当然,三房名下的其他土地也挺好的,因为裴姝儿之前每隔一段时间都撒了灵泉水,所以蔬菜的长势也很好。
一跃从以前的劣等土地,变成了中等土地了。
和其他枯黄的蔬菜一比,优劣立现,其他人都很眼馋。
正在这时,银杏连忙走过来,对着裴姝儿急道。
“姑娘,不好了,听说荒山东头的那一片,有野猪啃食白菜,我们那边也有土地,只怕也受到波及了。”
裴姝儿立马就拿上了铲子和木棒,一边走一边问。
“什么时候才有的?”
之前她都没有听到过,想来也是最近才发生的。
银杏道:“听说就是这两天才有的,大家起初也没在意,毕竟那地里的庄家也不好,一时之间没看出来。”
“等到看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啃了四分之一了。”
唐瓒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说着,也背上了自制的弓箭,跟在了两人身后,朝着那块地赶去。
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已经听见了一个妇女的哭声。
“天杀的野猪哦,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粮食,就这么给啃了啊,造孽啊。”
也有男子气得红了眼:“一个多月的努力,全被那些野猪给糟蹋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把这些畜生杀了吃了,我就不信刘。”
说着就扛上了自制的石锄头,要进山和那些野猪拼命。
一个女孩抱住了男子的腰肢,哭得泪流满面。
“爹,你别去,三五头野猪呢,你一个人去,也没办法将野猪如何啊,算了,这菜没了,我们再种就是。”
男子看着瘦骨嶙峋的家人,以及快要饿死的孩子,将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埋头嚎了一声。
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都被打击跨了。
周围的人也都心有戚戚焉,满目的绝望与悲凉。
他们知道,野猪不除,这几人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与其他人的伤心绝望不同的是,三房的人在听到野猪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这可是野猪啊,还有三五头!
那么要是配种成功,他们又得多了多少小野猪仔了?
这些流犯之所以这么痛苦,无非就是没有武力。
但是三房的则不同,因为唐瓒身份的特殊性。
但凡有武力值的人,都在最近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投奔了三房的人。
所以三房的人,几乎代表了荒山的最高武力值。
现在天色已晚,不是进山找野猪的好时机,大家便决定明天早上再进山。
晚上,裴姝儿刚洗完了澡,正要睡着。
忽听得外面传来了痛哭声,哀嚎声,还有一些呼唤着救命的声音。
她连忙打开了房门,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在她门刚打开的时候,唐瓒也正好打开门,两个人目光对视。
唐瓒的视线在裴姝儿还滴着水的发尖上停留一瞬,眼眸深了些。
“走吧。”
裴姝儿还没意识到唐瓒这句“走吧”,和她想象中的“走吧”不是同一个,就被唐瓒打横抱了起来。
之后便被唐瓒施展轻功,以极快的速度将她带往了事发地。
在途中,裴姝儿为了不掉下去,拼命地抱住了唐瓒的脖颈。
她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心脏的砰砰声,实在是跳的有点高。
唐瓒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垂落的眼睫下,是一双柔和了的黑眸。
离事发地越近,惨叫哀嚎声越发的明显。
裴姝儿抬头看去,正好就看到了现在的惨状。
堪称人间炼狱。
五头野猪疯了一样的冲击着人群,长长的獠牙朝着人撞去。
但凡被撞到的都被带倒,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人群外的人四处奔逃,没有敢上前去的人。
因为上前去的,都残了,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许多的人尖叫着找爹娘,哭声震天。
这些野猪的攻势这样凶猛,数量又这么多,大家除了逃跑也没有办法。
待看到三房的人后,大家的眼中先是燃起了希望,待发现只有裴姝儿和唐瓒两人时,眼中的希望又熄灭了。
不是两人不厉害,只是只有这两个人,对付野猪这样的凶物,那是远远不够的。
在裴姝儿和唐瓒想上的时候,唐沛义急的眼眶都红了。
“瓒儿,姝儿,你们别上,这太危险了。”
唐沛孝也急道:“你们想想你们的娘亲,想想你们三房的弟弟妹妹。”
其他人不敢说话,但是心里也觉得,他们要是上了的话,那么等待着两人的,恐怕也是个伤了残了的下场。
裴姝儿喝了一口灵泉水,将大刀抽出。
“没事的,我们会看着办的。”
马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她眼眶红红的摸着唐拓的手臂,又忍不住的垂了泪。
他们的拓儿,就是太过英勇,冲上去对付那几只野猪,被野猪的獠牙将手臂给洞穿了。
幸好他们救的及时,不然现在没准已经死了。
在裴姝儿要上的时候,唐拓开口,眼里都是细碎的光。
“瓒哥,嫂嫂,你们别上,太危险了,我就是例子。”
可是不上又怎么行,这么多的人。
要是任由这些野猪发疯,那么明天都不会剩下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