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深本来就高傲,有了孩子后更是自认高了他人许多等,当下就清清冷冷地回了句:“如果其他宫嫔有孕,为了子嗣,臣妾也愿意让出这些优待。静嫔,你呢?”
话题又丢回静嫔那里,宋采禾本来就不善斗嘴,讪讪笑了笑,“雅嫔的是,为了皇嗣,想必人人都不觉得委屈。”
如此众人散了后,翠绡头一个就有些不解,问自家主子道:“主子从来也不会这样与静嫔之流计较的,怎么今日却驳了她们的话?”
何雨深扬了扬下巴,精致的脸上是漠然夹杂着一点点骄傲。
“深宫多怨妇,我以前不计较她们的闲言碎语,是为着这些人不论从学识还是容貌恩宠上,都远远不及我,然而现在我有了孩儿,又晋为一宫主位,如果还是由着她们话里话外踩我,就太显得软弱可欺了,子凭母贵,我的孩子怎能容她们瞧不起。”
翠绡点点头:“主子原也不该那么好性儿,等主子出来了,主子封妃也是指日可待的。”
雨深悠悠一笑,往永安宫去的肩舆渐行渐远。
衍庆宫内,皇贵妃把吃了一半的果子放在一旁,恹恹地道:“凌香,你看到没有,不过是怀了个孩子,现在就开始飞扬跋扈了。”
凌香边收拾着果盘边道:“娘娘何必与她计较呢,卜太医怎么的,娘娘还记得吗?”
卢盈真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是啊,雅嫔体虚宫寒,月信不调,本来就不易受孕,又喝了那么多碗药,这孩子怀的本来就勉强。”
“正是如此啊娘娘,雅嫔这孩子月份越大,就越伤母体。倘若产也就罢了,当真生下来,还不知道这雅嫔会成个什么样子。”
“华进一定私下里把这事儿告诉了皇上,所以皇上才越发疼惜她,肯把这份恩宠做给六宫看,”到这里卢盈真苦笑了一下,“然而这哪里是真正的爱护呢,明知保住这孩子会伤及母体,还执意保胎。”
凌香有些喃喃,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话,盈真却又加了句,“这么些年,本宫也算是看清了,咱们这位皇上啊,是没有心的。”
凌香大惊,半跪着道:“娘娘可不能这样的话,至少皇上对娘娘是真心实意的啊。”
盈真示意她起来,叹道:“本宫也不过这么一,后宫里的女人,即便看清了,也依旧如扑火的飞蛾一般。上次皇上来衍庆宫时,大皇子落水的事查出了些眉目。”
凌香见皇贵妃转了方才的沉重的话题,也乐得顺着这话往下:“可查出来真相了么?”
“推大皇子下水那人身着太监服饰,曾有巡逻的侍卫遇见,生的倒很白净,低着头往万寿宫西边的御花园走,所以猜测或许是散住在那里的妃嫔的人。”
凌香认真听着,盈真就继续往下:“那边住着杜贵人、申才人、姜采女,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御女,查起来动静很大,皇上的意思是以后加强大皇子身边的守卫也就罢了。”
“丽昭仪能服气么?”
“不服气又能如何,不然她就让大皇子亲自出来究竟是谁推他下水的。可惜启祯自那次落水后,又胆怯懦了几分,当的事儿也记不清了。听皇上的口气,那本来也是他逃了课业才会出这样的事,言语间对大皇子很有几分失望。”
这件事在宫中也渐渐传开了,更有甚者,大皇子现在连承安殿的门都不敢出,这孩子已经被吓傻了。
卫景昭对丽昭仪那边有安抚,更多的却是敷衍,那恨意就如春的枝蔓,越长越盛,周芸秀查不出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只能把对所有不公的怨恨,全部加诸到了何雨深身上。
请安之后,因宫里人陆陆续续都去永安宫赠了礼,青栀与孟念云约好备些礼下午也去雅嫔那儿贺一贺,青栀想了想,还是声嘱咐了句,“妹妹不必拿太贵重的东西,究竟太后什么东西都没赏下来,妹妹若是显得太讨好她,便是与太后过不去了。”
孟念云忙不迭地点头:“我听姐姐的。我住在万寿宫左近,也是常听太后她老人家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