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森林的北侧,放哨班的学员在费德的带领下沿着既定的路线飞跃在树林间。
他的鲜血追猎要避开的不仅仅是可能超越出现在他们前方的巨人,更多的是防备安全区里那些夜院的暗杀者。
“你们!谁还有班级频道的使用次数!”费德在所有人的前方,一边使用天赋引出鲜血追猎的红线,一边回头问道。
虽然放出了紧急情况的黑烟,但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可不会知道这是巨人进入了安全区,可能只当是又是一批夜院学员进入。
先前已经说好的,既然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结果,那就必须尽快将这样的情况,告诉班长们,让联盟知道这件事,以避免更严重的损失。
“我没有了,我之前已经汇报使用完了。”
“我的也还在cd,要到早晨才能再次使用。”
“我,我刚才申请了团队频道,但是没有人回应···”
放哨班的学员一一回答。
除了班长以外,申请班级频道的开启都是需要花费学点的,更重要的是,这种权限的申请,两天才能使用一次。
于是他们八个人只能固定时间,每天隔4个小时要轮流的向各自班班长汇报安全区的情况,再由班长告知整个联盟以及八位联盟指挥。
为了更多的汇报有用的情报,节省cd,凌晨的这个时候通常都是CD的空档期,毕竟这个时候安全区的学员们都是休息的时间,巨人也不应该会在这样的黑夜中行动,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值得汇报的情报。
但今天不一样···不仅仅有夜院的学员袭击,就连巨人也行动了起来,甚至攻进了安全区。
现在是凌晨三点,在两个小时前他们因为夜院的袭击发出了最后一封班级汇报,那也是唯一留给夜间的一次汇报机会。
“最近的一次应该是我的···要等到早上六点钟才能再次使用。”一旁的一名来自荒院的黑人兄弟说道,他是负责早上的汇报的,今早六点正好到他cd结算的时候。
“不行,如果巨人一直按照这样的速率前进,用不了一个半小时,他们恐怕就能进入安全区内侧。”费德咬牙看向背后那些森林中的巨大身影说道。
最快的方式行不通,那么要尽快告诉他们这件事的话,就必须亲自去找到他们,还不能步行去,不然时间依然赶不上。
他们在东边的一处小河驻扎地有三批马,都是之前他们抓住的,并且训练作为往来安全区营地以及森林外侧的代步工具。
但是也只有三批。
想到这里,费德牙齿一咬,停了下来。
“加藤鹰,露娜,托尔芬,出列。”费德大吼,随后几位个子比较小的学员也停了下来,并且从黑暗中走到他的面前。
他们一脸疑惑,作为放哨班的指定班长,没人知道费德现在要做些什么。
“你们几个,先行一步,立刻前往先前我们东边驻扎过的那个湖畔,取走那里的马匹。”费德说。
“可是···我们不是只有三马吗?”一名金发的西方女孩儿问道,他们只有三匹马,就算取了来,也不可能承载所有人。
而且他们之前一直没有人提这点,是因为马的行动虽然比他们快,但是动静也更加明显,在这个森林,尤其是内侧,可还有更多的夜院的学员啊。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拿到马之后,不用再管我们,我需要你们快马加鞭,把巨人进入的消息,尽快的告诉还未进入安全区的探壁部队。”费德深吸一口气,说:“剩下的人,跟我留下来,一边躲避巨人的同时,也要给三位报信的学员充当诱饵,将附近夜院的学员,吸引到另外的方向。”
他扫向四周的放哨班成员,七个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无一不沉默了。
三个人去骑马汇报固然危险,但有他们剩下的五个人去吸引火力,那就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而他们留下来的这几个人,则是根本没有希望的人。
“那个···我体格也比较小,天赋还隐蔽,要不让我去报这个信?”沉默良久之后,王致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愧疚和羞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开玩笑,能有一线生机的事情,总比跟着他们在这里等死好。
虽然这个叫费德的家伙让他感受到了一些人性的闪光点,一路上放哨班也相互扶持,自己受到大家的照顾良多···但说到底,还没有到那种生死相托的地步。
能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还是开口争取一下,但王致的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嘲讽声所打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1米九多的小个子,我们的马儿吃的可不好,可别被你半路给累死了。”费德冷笑道。“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实在不行,我们都死了我允许你趴在地上装死,以你的天赋特性,只要不是被巨人踩到,存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吧。”
听了这话的王致缩了缩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他抬头看向费德,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在对上自己目光的瞬间又转过头。
不知道为啥,眼前的家伙总会惊起他的某种奇特的第六感,当然不是杀机,但也不算什么好的感受,让他觉得···有一点莫名的,熟悉?亲切?
这很奇怪,来到四院后很少有人能带给自己这样的感受,但眼前的家伙,明明是和他一样的新生蛋子···他之前直白的问过对方,但换来的只有对方嫌弃的恶骂声。
他想起了当时联盟选放哨班的时候,宁未生从序列24选了5个人,而被任命放哨班临时队长的费德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眼选上了自己,宁未生当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他会选自己已经够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觉得这活轻松当然也是一方面,但最最重要的是···
当时这家伙一胳膊勾住了自己的脑袋,硬是要将自己的酒瓶往他的嘴巴里塞。
这样的行为,让他莫名的亲切,熟悉。
就像是那个在地铁站,挥舞着刀芒,从此离开自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