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无聊死了,班长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加藤英打着哈欠,靠在对其他几个人说道。
作为来自东校区序列四,安排来照看兼监视安全区的学员之一,他和几个不同班级的队友,每天都会通过团队频道被远程的被分配以任务,今日被分配到的职责是作为放哨班的成员,在森林的外围哨站放哨。
“这谁能清楚,你们源大班长作为三位副指挥之一,不是说的是今天就会和各个据点的学员汇合,最后带人绕回安全区,到了那时候,自然会有联盟的红色信号烟。”来自西校区的金发小子加菲尔点了根烟,看着视野尽头处如海潮般的巨人,说:“这些巨人看起来都在像墙壁的方向行进,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样的主意,太损了。”
“有什么关系,是那些壁内的原住民对我们见死不救在先,反正npc这种东西,死多少都无所谓。”
“这倒是。”加菲尔点了点头,反正他是驻守安全区的监察班,前线做出怎样的抉择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能优先分配到食物的同时甚至还很清闲,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去观察那些巨人的动向罢了。
这是很有必要的任务,毕竟他们没人知道这些巨人为什么不会进入安全区,在他们看来,如果有一天这些巨人头脑一热,想着往安全区里钻一钻,也是完全可能的。
还有除此以外的各种情况,一旦出现,他们要第一时间组织安全区里的那些孬种们做出反应,或是撤离,还要向前线的领导团队汇报告才行。
“要我说,既然这些家伙毫无纪律,贪生怕死的跑回了安全区,还管他们做什么,干脆就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加菲尔吐出一口烟气,看先安全区据点方向,不满道:“这种带孩子一样的事情,我可没在课堂上学过啊。”
听到这话的另外几名学员都没有说话,像是装作没听见,空气陷入了静默。
这话怎么接都不太好,无论是真心的回答也好,还是虚伪的回答也好。
“我想,班长他们是考虑过这种事的。”又是一名海院的学员,沉声说道。
“考虑过?”一名学员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前线部队如今可正在返程的路上,费了那么多心思,就为了救下这些受困于安全区的上百号学员。“费德,这种离间人心的话,可不要乱说。”
“那你觉得,留下我们八个人的意义,会是什么?”费德忍不住冷笑。
被问话的学员一愣,这才注意到他们这个安排驻扎在安全区的小团队,正好是联盟最初的八个班级,共计八个人。
“确实,就算是安排保护这些安全区的学员,也太少了```”加菲尔摸着下巴,有些疑惑不解道。
只是他们八个人,如果巨人真的侵入了安全区,那么留下来和不留下来,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又看向树上呼呼大睡,时不时还挠挠背的王致,这家伙从和他们组队以后,就一直在各种偷懒,也从来没把安全区里的各种事情,放在心上过。
这种家伙,等安全区里的学员真正遇到了危险,真的会负起责任的去伸出援手吗?
想到这里,加菲尔忽然一愣。
如果```如果说,他们一开始被分配到这里的原因,就不是为了去照顾这些学员的安危呢?
“想明白了吗?都各自好好想想,自己平时在班里到底都是什么定位,安排你们做这种保姆的工作,真的合适吗?”费德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听到这话的众人都陷入了深思。
“比如我自己吧,我的团队队长就是我们序列5的班长,库尔修,就是他安排我进了这个临时小队,他对我一直以来的评价,可都是惨无人道,毫无集体观念的杀坯啊。”费德笑了笑,洁白的牙齿此刻却让人觉得有点发渗,让人觉得汗毛直立的那种可怕。“你们觉得,我适合作这种照顾集体的工作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费德的提醒下,在场的几位学员都认真的反思了自己。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都不合适。
“所以说,我们这只小团队组成的意义,其实只有一个。”费德笑了笑,眼神在大伙看起来玩味残忍。“是为了监视彼此```以及在关键时候,做出一些必要的坏事啊。”
几位学员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他们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最终,还是费德拆穿了这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几位班长会在这次作战中,把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
“为什么,他们这次的行动能如此的高效统一,我明明记得有几位班级领袖,对于这次作战是比较动摇的。”
“然后又为什么?我们被派遣来照看这些学员,却没有被给予任何多余的,可以交给这些被困者的补给?甚至还需要我们向明明已经很饥弱的被困者们索取```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保持虚弱?”费德冷笑着说道。
听到这些分析的队员们身体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我来告诉你们答案吧,”
“假如前线有任何一个班的领袖或是其下成员产生了动摇,我们这里的八位队员,就将收到命令,将那位动摇班级的代表队员杀死的同时,然后去杀死他们班的那些留在安全区的成员。”费德说:“每个班级成员都代表着许多的班级分数,是用以威胁彼此齐头并进的筹码。”
“这才是我们小队的意义,也是为什么要让这些安全区的学员保持着饥弱的状态,原因就是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鸡群,只是方便我们去宰杀罢了。”
“这里的所有人,不过是一个个人质罢了。”
伴随着南方的天空上,红色的烟雾升空,场面一度陷入了静滞。
这样的答案,最为合理,也最为残忍。
他们望着南方期盼已久的,红色的信号烟,仿佛都能听到学员们高兴的欢呼声。
此刻却丝毫无法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