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1)

等一下,学姐啥时候从石头缝里蹦出一个弟弟?

袁溪的脑子转不过来,眼看着就要烧。

还有那是亲弟弟吗?从遗传学角度上来说,她亲弟弟怎么可能需要家庭教师这种东西!?

而且,学姐干嘛要舍近求远,不直接自己上呢!?她是觉得初中的东西太低级了所以才不屑于给她弟弟补课吗!?

袁溪表面上居然还能维持着一派冷静,“你…弟弟?”

“嗯。”孔若愚一手托腮微微颔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我爸爸的儿子。”

……这是个什么神奇的表述?你确定你弟不是捡来的?

“额,那你怎么,嗯?”袁溪用眼神传达自己的疑问。

服务员说着“打扰了”端着牛肉过来放了一部分进已经开始冒泡的锅里。

孔若愚等她走了才跟袁溪说:“我怕自己教不好,然后我又很相信你,所以就来问你了啊。”

袁溪从来都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一听到学姐说“我又很相信你”就霎时充血充到了天灵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就拍着桌子豪气干云地应了下来,“好!”

孔若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讶然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不用急在这一刻。”

袁溪心说既然你连亲弟弟都舍得送上门来让我糟蹋…啊呸!教育,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就一挥手,“不用考虑了,初中的数理化…我应该还是能对付得了吧。”

“你不用都教,选一科就行,另外两个我再找。时间都是在周末,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来配合你,我会按市场价格给你工资。”

袁溪听到后面那句话都有点生气了,“什么工资啊,学姐你也太那个我了吧?而且哪用得着请三个家教?我初中这三科都挺不错的,你给我几天看看书,我肯定行的。”

“其实那个钱也不是我出,反正是我爸给,你不拿白不拿。至于你一个人教三科…你不会累吗?”

“这有什么好累的?我平时很闲、很闲、很闲。”袁溪的表情仿佛在说着:学姐信我。

孔若愚扑哧一声笑了,此刻才真正显现出喜悦的神色,“那好,我让我爸给你拿三人份的工资,”看袁溪满脸不忿要发火的样子,她又话锋一转,“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个钱出去吃喝玩乐。”

袁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还可以嘛…诶不对,这不相当于你请我吗?不不不,我还是不要了。”居然又被学姐绕进去了,实在是失策。

“那我们就先不说这个话题,嗯…啊呀,牛肉都快老了,快吃快吃。”

袁溪一段饭吃得小肚子都腆出来才跟学姐手挽手出了店门。她注意到孔若愚手上提了两袋特产之类的东西。

学姐把自己的一只手套递给袁溪,袁溪拿着那只毛茸茸的手套又是那副懵然不知外物的呆样,孔若愚用下巴点点她的右手,“戴上。”

袁溪乖乖把手套戴上,然后孔若愚就顺手牵起她没有保护的那只手,再用了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提着两个袋子,“走吧。”

袁溪觉得自己真不能在孔若愚身边呆久了。

难道肾上腺也有记忆功能?自从那次遥远的运动会之后,她在学姐面前脸红心跳、呼吸加速的次数多得她想以头抢地。如今就连走路牵个手都能忸捏一把,实在远不是她的风格,以往跟手帕交好姬友出去的时候,互坐大腿和亲吻脸颊她都没这么放不开,现在怎么还别扭上了?真是怪事儿……

胡思乱想了良久,都走出去老远了,她才想起来问:“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要问。”学姐挑着眉,“我们呀……现在去拜访一下崔思研,打扰了她那么久,总不好一开学就不见人影了吧?我带了特产给她。”

“啊!”袁溪懊恼地皱起眉头,“可是我什么都没带。”

“我猜到你应该忘性大,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带两包?”

孔若愚举起手里的袋子示意她。

袁溪心里满意得不行,本着一贯傻大个子出力气的原则,忙去抢学姐手里的“重物”拿过来提。

最后一人拿着一包站在实验室门口,袁溪又震惊了,“她还在里面?”

袁溪其实是想说,她走的时候崔思研就在里面,怎么她回来了,崔思研又在里面啊?小龙女也偶尔下山找个过儿吧,崔大大不会抛却七情六欲不说,早就连肉身都炼化了,五谷杂粮都不吃了吧?

孔若愚屈起两指敲了敲实验室的门,才偏头简洁明了道:“她的习惯。找她一般都在实验室。”

我懂我懂,学霸本色嘛。

崔思研过了几秒后把门拉开,想是学姐提前告知了,她并未出现什么讶异的表情,只冷淡地点点头,侧身让她们进来才把门又关上了。

袁溪不止一次怀疑这实验室压根儿就是批给崔思研的,因为她们每次来时,不算大的实验室内都只有一两处稍显凌乱,其他地方都保持着高度的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崔大大这种洁癖于强迫症患者的水准。

她们俩在指定的位置坐下,崔思研整理好了东西抱胸立在一旁,“什么事?”

崔思研有点下三白,是个在炎炎夏日也能给人冻出好歹的冷漠面相,兼之她又爱蹙眉,袁溪平时还是挺怕她,不常与她说话。

孔若愚笑说:“我和袁溪给你带了特产,不知道你的口味,就一样拿了些,你喜欢哪样就告诉我们,下次就只带你偏好的。”

崔思研不解似的将眉头皱的更深了。袁溪看她这表情,生怕她拿起手边的利刃扔过来大骂,“老子是要修仙的人!饮的是坠露,餐的是落英!你让我吃的是啥!?嗯!?”

结果崔大大只是缓缓将双臂放下,道谢般矜持地微微颔首,“谢谢。”

孔若愚也微笑道:“客气了。”

袁溪直觉崔思研应该挺高兴的,毕竟今天她偷偷在实验室里东窜西窜的时候,崔大大也没不客气地轰她走人。她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好青年,便趁机踱步蹭到崔思研身边,没成想入目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袁溪先前离远了没看清,还当这不过是一大团培养基上生的细菌,此时看得真真切切,吓得一蹦三丈高,拼了老命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崔思研轻蔑地斜了她一眼,嘴里发出啧的一声,“这就吓到你了?”

她慢条斯理地把沾着斑驳血迹的柳叶刀搁在手边,固定了一下橡胶手套,“我们平时对小白鼠呢,就先抓住它的尾巴,做定轴圆周运动把它甩得晕头转向,趁此机会将它固定在实验台上,扎破它的两只眼睛,再……”

孔若愚从后面捂着袁溪的两只耳朵,苦笑道:“思研……”

袁溪气得想吐血,她不就是没防备才被惊了一回,崔大大真以为她是弱柳扶风的晕倒体质女?孔学姐也是的,居然还过来蒙住她的耳朵……好吧也许她刚听到的时候是觉得有些瘆得慌=_=不过那也不代表她怕了!

崔思研对袁溪做出一个嘲讽的笑脸,回头继续未竟的事业,“骗你的。”

开学后第一周周末,确切地说是周六上午七点,袁溪和孔若愚冒着寒风走向学校大门。袁溪一路都在呵欠连天地问问题,比如什么“我到时候要是突然卡壳了能不能来问你啊?”、“你说我这技术真的行吗?万一把你弟弟耽误了怎么办啊?”、“你弟弟是不是叛逆期少年啊?万一他啥都不听呢?”,直到出了校门才住口。

学姐牵着她的手立在校门左手边,袁溪眨眨眼睛,把呵欠激出来的的两丛泪花眨回去,“学姐,公交站在右边啊……”

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停在她们前边,孔若愚拉开车门把尚不明情况的袁溪塞进去,然后自己又坐了上来。袁溪一惊,刚要趴到学姐耳边说“老师说过的坐黑车不安全啊!!”,就听到孔若愚笑着对司机道:“李叔叔,辛苦你了。”

那个“李叔叔”挺乐呵的转过头来,熟络地跟孔若愚搭话,“小愚啊,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听袁总说,这次回去是给弟弟补课的?”

“不是我,我找了我的同学给他补课。”

“哦。那以后也是每周周六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过来是吧?”

“嗯,以后也要麻烦李叔叔了。”

“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太早了,估计到家还得用一个多小时,你们俩先在路上补补觉,到了叫你们啊。”

孔若愚应了声好,又凑到袁溪身边,“困吗?睡一会儿吧。”

袁溪刚从学姐真是富家女这事实中恍过神儿来,愣愣点了点头,孔若愚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也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