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徐福东渡二(1 / 1)

末世列车 赵安雨 1957 字 15天前

2017年10月19日“我上, 我上次走了两趟都没被发现。”傍晚九点多的时候柏寒摩拳擦掌,两只小龙张着翅膀在身边『乱』走,在场几位身手利索的男士却一致反对,梁瑀生也连连摇头。“哪儿能让你一个姑娘出马?我们走一趟。”互相争抢半天,却是丁一拔了头筹:他是内家好手,矮小敏捷又能随机应变,向来是凌耀祖团队打探消息的不二人选。只见他利索地脱去外衣穿好夜行衣,用帽子把头脸都遮住, 朝墙壁一靠:“怎么样?”仿佛一只融入周围环境的变『色』龙, 柏寒突然发觉自己找不到近在咫尺的丁一了, 其他没见识过的人更是压低声音:“牛b”“不错啊这个。”墙壁慢慢凸出个人影,丁一低头打量自己也是高兴,抱了抱拳:“我走了。”“这个很有用。”楚妍惋惜地说, “可惜只有一件。”柏寒把撒哈拉沙漠中夜探江峻府邸的经历讲了, 又说起那只诡异黑蝎, 随即有些难过:当时并肩作战的洪浩和曹铮都不在了。梁瑀生猜出来了, 轻轻拍她肩膀安慰。货舱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放哨的赵邯郸疾步赶来打个手势, 大家立刻轻手轻脚躲进最里面角落这层货舱着实宽阔, 成行成列摆满粮食水桶和捕鱼的饵食,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很难发觉藏着十几个人。过了几分钟,果然有两名士兵进来抬了两桶剩饭那是晚餐没吃完的,想来这里温度最低,易于储存, 也没往里多看,转身上去了。奇怪,现在都快十点了,还有谁没吃饭?午餐和晚餐都是按时拿米做饭的。黑暗中的柏寒这么琢磨,等到回到原处的赵邯郸示意,才按亮蒙在背包中的手电。赵邯郸轻声过来:“朝着下面走了。我得跟着看看。”梁瑀生不放心,也起身拿刀:“那就走一趟。”除去杜老师楚妍等留守,凌耀祖也按兵不动;柏寒把两只小龙装在包里背着,又叮嘱它们不许出声,这才跟着梁赵几人轻手轻脚伏在货舱门口。此处距离上下楼梯并不远,也没什么人把守,没过多久就听那两人顺着楼梯上来;几人躲在墙角,看着他们把木桶抬回原处便走了。按照船舱设置,下面应该也是个舱室,室门却被明晃晃的铁锁锁住。几人猫腰疾行,很快停在门口,看着老胡掏出几把钥匙挨个尝试:那是万能钥匙,还有几条古怪铁片。果然管用,铁锁无声无息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想到自己只与深不可测的深海相隔一层木板的柏寒很有些胆寒。留下老胡守在舱门,走在前头的梁瑀生按亮手电:果然有人,却是关在木笼子里的。事实上这里应该叫监狱才对: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活人被沉重铁链锁在木笼中,个个蓬头垢面,眼中流血,不知怎么被戳瞎了。他们面前摆着饭盆,不少人正像牲口般抓着饭吃。怎么回事?柏寒心中发堵,把目光挪开去,发觉视野中除了两排木笼没有其他东西。不知梁瑀生发现什么,低声说“看”她也瞥了两眼,原来这些人胸前都有“囚”字,大概是死囚之类。几人走近细查,最近木笼中那名死囚侧耳倾听,又举起空了的饭盆朝外乞讨,看着很是可怜天,他怎么只有半截舌头?片刻之后,货舱里的杜老师脸『色』相当沉重,朝着身畔伙伴把声音压得极低“我猜的没错,这不是徐福第一次出海。”“《史记》中只记载一次,事实上他却最少出了两次海。传说始皇帝举国寻找长生不死仙『药』,行至琅琊山之时徐福拜见,愿为主分忧,随即乘船出海,再无音讯。始皇帝在国内翘首相盼,过了九年才又见到一无所获的徐福,雷霆大怒。徐福却说前次已经到达三仙山之一蓬莱,所居仙人嫌他两手空空,不肯赐予仙『药』。始皇帝信了,备齐奇珍异宝,又征集三千童男童女连带能工巧匠和五谷『药』材,这才交给徐福;徐福又说海上有鲛鱼出没,必须有善于使用连弩的士兵随行,始皇帝也准了。”怪不得刚才攀上木船之时见到两侧都配着大型连珠/弩,专门『射』鲛鱼用的么?梁瑀生指指地板,“您是说,下面那些人都是喂鱼的?”“要不然呢?留着白白吃粮食?八成是什么怪物。”杜老师看看沉默的凌耀祖,“徐福上次碰过壁,这次什么都准备齐全才敢出海。邪里邪气的,不好应付。”四名新人还算是普通人,脸都白了。楚妍皱紧眉头盯着车票:“不能轻举妄动。任务说的不清不楚,跟随徐福出海船开到哪里算是到了地方?换句话说,孟寒山和柳冬儿在什么地方才会出事,必须我们挽救?”“我也是这个意思。”杜老师郑重其事地环视众人:“还是那句老话,不能被他们发现,更不能更改路线:船就这么大,就算弄了他们的衣服也很难混过去,只能被扔到海里喂鱼。就算索『性』占了这条船,徐福这种古人最『迷』信不过,怎能继续航行?万一掉头回岸怎么办?”倒霉,还不如上回鬼王墓简单明了。柏寒低声吐槽,又把两只小龙放出背包,靠在梁瑀生身边听杜老师和楚妍绞尽脑汁思索。有人拉拉她衣角,却是小雀斑,很有点紧张:“小柏,我们总躲在这里,怎么找鲛人和牛鬼?”“你放心,用不着我们找。”这种事情柏寒遇得多了,“它们肯定主动来找我们麻烦。”好在并不总是坏消息。凌晨一点多,放哨的老胡传来信号,众人立刻躲藏起来,原来是丁一回来了。他刚回到队友旁边便摘头套,指着夜行衣大赞:“好东西,没人瞧得见我,如履平地啊。”老胡『性』急,“怎么样,有孟寒山和柳冬儿消息没?”“那还能空手回来?”丁一有点高兴,遥遥指指东侧:“孟寒山是护卫队的副统领,正在赤鲤船上,这几条船日常都归他管,正统领陪着玄龟船上的徐福;柳冬儿不在咱们这条船,具体哪里落脚还不清楚。”还不错,成功一半。柏寒兴奋起来,听他低声讲述,又在地板画图:“这条船『露』在外头三层,甲板下头也是三层。甲板上三层都住着童男童女,我们是倒数第二层货舱,头顶那层是船员和守船士兵,最底下这层我没去。”凌耀祖替他补充:“下面是地牢,关着几十个人。”这事出乎丁一意料,不过他很快顺着自己思路继续讲:“船头不是有两间值班室么?其实就是指挥室,负责这条船的头儿姓李,正待在那里和副手说话,又和其他船只联络。”梁瑀生『插』口:“他们怎么联系?”丁一指指赵邯郸手边弓箭:“跟老赵一样,『射』过去系根绳索来回传信。我在外头猫着,听见李头儿正给赤鲤船上的孟寒山通信汇报,说是一切正常。又过了半天他俩回去睡觉,我溜进去查找,发现这条船上的童男童女名册,翻了半天没看到柳冬儿的名字。没敢多呆,这就回来了。”这人果然精明,又把几条船停泊方位大概画出来:“我们在这里,那条是赤鲤船,其他我就看不清了。”一个小时之后,躲在甲板楼梯阴影里的柏寒朝着赤鲤船方向望去,却被船舷挡住视线。头顶桅杆顶部站立一名值夜的士兵,船头船尾也各有一人站岗。顺序是两队猜拳定的,柏寒拳头赢了雷雪剪刀,于是梁瑀生排在最前头,其次是柏寒楚妍,赵沈两人收尾。凌耀祖团队垫后,小雀斑队伍再次,四名新人战战兢兢跟着。其实两队曾劝过后者留下,反正他们除了跟随船队出海没有其他要求;两个新人动了心,另两名却坚决反对,于是四人都跟了上来。穿着夜行衣的丁一慢慢绕到船舷另一侧,抱着一袋米扔进海中,只听噗通一声水声飞溅。守在桅杆那人便提着灯笼照过去,笼罩在船帮阴影下的水面却看不到;紧接着又是一声,他生怕大鱼之类撞坏船只,连忙攀下来查看。说时迟那时快,守卫刚刚踏下桅杆木梯,等待良久的梁瑀生便疾步朝另一个方向掠过空『荡』『荡』的甲板。他腿长步快,几秒钟功夫就走完全部路程,只在船舷稍稍停留便单手支撑着跃将出去。该我了。回头望着那守卫兀自伸着脖子朝外张望,柏寒紧紧背包也大步流星朝着船舷飞掠,毫不迟疑地越出船舷,随即被蛛丝吊在半空梁瑀生正仰着头等在两米下方的位置。这是大家事先演习过的,先出发的把结好的蛛丝套在船舷位置,就这么逐渐转移,被发现也只好立刻击倒守卫了。波光嶙峋的海面距离双脚越来越近,单手拽住蛛丝的柏寒把另一只手伸进水中顿时一哆嗦,用口型说:“水好凉。”梁瑀生安慰地拍拍她头顶,率先轻轻落入海里了,这才把手伸给她。背包被海水浸湿的时候,两只小龙兴奋地直扑腾,柏寒只好悄声叮嘱“不能动!”漂浮在水中的同伴越来越多,不断有人从高高船舷朝下滑落,两人并肩朝着东侧数百米外的赤鲤船游去。好在运气不错,月亮被乌云遮住半边脸,能见度并不高,不用潜水也算安全。赤鲤船越来越近,船头足有一人大小的赤红鲤鱼在夜幕中像是随时能跳进水中,一根粗重铁锚从船尾径直垂进水中。因为出海远航,所以所有船只都画着水兽?而且,柏寒发觉面前这条船、青鱼船与另外三条木船隐隐把玄龟船围在正中,显然徐福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先上,你慢点,别在我下面。”梁瑀生搓搓手,扬手接连『射』出两枚弩/箭,抓紧蛛丝试了试还算结实,手脚并用朝船舷爬去。眼瞧他悬在空中的身体越来越小,水中浮浮沉沉的柏寒心脏也提到半空,被突然拍在肩膀的手掌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却是沈百福。“沈七宝,你好烦。”既然孟寒山是船队副统领,他统辖的赤鲤船必然比位列最后的青鱼船戒备森严,这也是三队商量过的,事实也是如此:刚刚翻越船舷,柏寒就发现伸手接应自己的梁瑀生脚边躺着个守卫。梁瑀生朝她苦笑,打了个手势,八成翻上来却和他撞个正着。镇定下来的柏寒望向通往甲板下方的入口,糟糕,那里也站着披甲仗剑的守卫,青鱼船明明没有。她朝梁瑀生打个手势,猫腰疾步冲过甲板,不等对方攻击扬手便是一袖箭。直到小雀斑队伍也登上船,柏寒几人已经抬着两名昏『迷』不醒的守卫闯到甲板下方货舱了。凌耀祖和老胡丁一是最后到的:四名新人手忙脚『乱』摔在甲板,被青鱼船放哨的守卫发觉,他们不得不打倒守卫,这才跳入海中。登赤鲤船的时候也被守卫发觉了,只好绑下来一人。“别闲着,你们四个看着这俩人,别让跑了。”凌耀祖板着脸孔,四名**的新人连忙答应,把三名被五花大绑的守卫拖到墙角。“其实耀祖哥人不错。”放松下来的柏寒随口说,发觉自己团队也很厚道:“当然我们也一样。”蓬莱不少团队平时还会带带新人,遇到危险反而对新人下手,生怕拖累自己;柏寒就听说过很多次。身畔雷雪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