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二牛在屋里已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可他胆怯，心里害怕，还在努力回想着，自己最近犯什么事了，一时踌躇着，就没有出来。

“哦，哦，我去叫。二牛，二牛，县里来官差大人了，你快出来。”王小草走到房门口喊了几声。

李二牛恨恨跺了跺脚，暗暗责怪王小草不会办事，就不会说他不在家吗？真是个笨娘们。

“来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出去了。

“你就是李二牛？”衙役看着眼前缩头缩脑的男人问。

李二牛扬着大大的笑容，用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只是笑容太假，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是，是我。”

“是你就好，跟我们走一趟县衙吧。”本来衙役只是过来问话，记录一下，到上庭时再来找他去作证，毕竟他是当时人。可他这怂样看着实在让人隔阂，不如直接带回去关几天，反正看着也不是个好东西。

“啊？为什么啊？我没有做坏事，没有做坏事……”李二牛急得不断往后缩去，想要找地方躲起来。

衙役们看着他鄙夷地摇头，“做没做坏事可不是你说说的，上了衙门，县令大人问话，你如实回答就行。”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爹胆子小，经不起吓。”李小河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你女婿家，不是来人把四哥一家打了，四哥告到了衙门，你家当年不是不肯出三百两银子，在承诺书上签字画押了吗？就是这事，你跟着去一趟做个证就行。”李大海慢几步走过来，正好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那是吴家干的事，人又不是我打的，凭什么要我去作证啊……”听到只是这事，李二牛就不怕了，人也跟着硬气起来了。

“嗤…你确定不去？”衙役似笑非笑看着他。

李二牛一下腿软了，他怎么忘了，这是官府的人。

“我，我当年确实签字画押了，承诺书上写的都是真的，真的。我现在就作证，人就不用去了吧？”李二牛吓得赶紧承认，还想着办法不想去县衙，谁知道去了会怎么样啊……“要不，让我大儿子去，他代我去一趟。”

李大河只是沉默地看着李二牛，这次回来，他越发看清这个家里人对待他这个大房儿子的态度了。

他一走两年多，媳妇闺女在家却被当下人使唤，吃不饱做得多。他回来，爹娘兄弟没有热泪盈眶的关心和问候，只当家里多了一个使唤人罢了。

“不行，签字画押的是你，你就是重要证人，只能你去。”衙役看着他推脱，已经很不高兴了，“快点，别啰嗦，一会天黑要是赶不回县衙，唯你是问！妨碍公务，够你吃几天牢饭。”

“哎哟，这是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干的，关我什么事啊？”李二牛急得都要尿裤子了，后悔当年，不该签字画押。

“行了，别嚎了。赶紧走，小心惹恼了他们，给你上链子。”李大海见衙役们已经很不耐烦，赶紧出声威胁李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