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青听到着个从小少言寡语的儿子突然说出这么一个信息出来，真的有些吃惊。

不过她也立即提出了质疑，蛮横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是你娘，我要你去，你就得去，否则你就是不孝，看我有没有办法治你。”

“哼…”周承材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是我娘，你不用重复。可这事却不是你能决定的。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残疾！大京朝律例，残疾人免兵役，不信你们去问村长。”

“什么？你，你哪残疾了，我看你好好的。”杨小青惊叫出声，不可置信道：“哦，难不成你还打算摔断腿？你，你好狠的心……”

见众人似乎都信了，周承材无奈摇头，这智商啊，“想什么呢？你以为那些官差衙役是那么好糊弄的？”

周承材看着他们，就像看一群陌生人，最后对着杨小青咆哮道：“说心狠，没人比你还心狠，我是真残疾，我的耳朵，聋的！七岁那年，被你生生打聋的！”

“还有你，我的好大哥，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从小就惯会撒谎，装好人，如今被逮了一次，打算以后就破罐子破摔了？”周承材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周承祖仿佛被人扒了衣服，涨红着一张臭脸，默不作声。

听到这个，众人都很震惊，脑子想起过往总总，发现确实很多时候从背后喊他，他都不理人。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不至于全聋吧，总能听到一些。”杨小青抖着嘴说完的这话，她心里实在不平静，这么大的事，这孩子一声不吭这么多年，愣是没人发现异常……太可怕了……

“我自己学的唇语，靠看你们嘴型才知道你们说什么。”周承材想到那段黑暗恐惧的日子，还会忍不住心底发寒。这个家里没人在乎他……

“你们决定好了吗？明天村长就要过来登记了，到时候……”周承材漫不经心道，他如今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却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小孩童。离开这个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行，分家就分家。”这次，杨小青和周家难得兴统一了战线。没办法，为了自己或自己在乎的人，可以牺牲的也就这个，以前没有存在感，现在太有存在感的儿子了。

“去村长那里，我可不想到头来两头空。”周承材讽刺地笑了笑。

“你这孩子，我们都是你亲人，怎么会框你。”杨小青略微有些苦涩道，她虽然对这个儿子几乎无视，但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如今弄成这样…

有后悔吗？自然会有些的吧……

“哼，框的还少吗？你们没脸没皮的事还干少了？”周承材不客气道，已经撕破脸皮了，何必呢…

他率先转身出门，“不用再说话了，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杨小青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人很快来到村长家，对于分家的事，周承书很吃惊，但听到让承材去服兵役，一切都似乎又说得通了。

唉，这家人啊，尽会欺负老实人，如今老实人也想着反抗了。

分吧，能挣脱出泥潭来，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