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了一会儿,傅云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额头上的娟帕放在桌子上,“我回去了。”
慕西辰眼眸闪了下:“你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留在我这里过夜,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不用了。”
“还是个牙尖嘴厉的,一点也不娇弱。”不过,有点可爱,慕西辰眯着眼睛,看着小家伙半闭着眼帘,睫毛像一把团扇,安安静静的,这张脸还真是欺世骇俗啊。
表面看着一个样,骨子里另一个样。
“我送你。”慕西辰取出一件白色披风,搭在傅云舒肩上,披风的帽子上带着一层软毛。
慕西辰给傅云舒戴上披风帽子,因为发热,傅云舒的脸颊红红的,鼻头也发红,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烫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小美人,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慕西辰起身,拿了一条湿的娟帕回来,敷在傅云舒额头,“你只是感染了风寒,这娇弱的,让人心碎。”
傅云舒侧着头,感受着清凉的娟帕,“既然心疼我,怎么不直接还我东西?”
“他对我因爱生恨,死缠烂打,所以,我要你扮演我的新宠,让他死心。以后只要有这种麻烦,你要随叫随到。”
傅云舒再次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很想泼在慕西辰笑颜如花的脸上,“帮你,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不答应不行,显然慕西辰已经把储物空间的事,猜个大概了,慕西辰料到常林要搜查的正是此物。
慕西辰亲亲热热地坐了过来,手环过傅云舒的肩膀:“我当真有事相求,辰哥哥不是风流嘛。最近有些麻烦,惹上了一位师兄,这位师兄虽然跟我情投意合过,不过,感情这东西很难说的……”
当时慕西辰就发现了这件物品,等着晚上傅云舒来的时候,趁机取走。
此人,颇有心机。
慕西辰:“我想起来一件事,常疯子跟聂钰搜查我们那天,你身上就带着这两件储物空间,当时你的模样好可怜呢,强装着镇定,我好心疼。”
傅云舒掀开他的胳膊:“说重点。”
“到我说不需要了为止吧,毕竟你没有别的选择。”
傅云舒轻哼了一声:“你今晚没点迷香,不是吗?”
傅云舒抱着头,很不舒服,脑袋搁在桌子上。
慕西辰察觉到他的异样,犹豫了一下,把傅云舒的头轻轻抬起一点,慕西辰的手心搭在他的额头,太烫了,他发烧了?“你怎么了?中了迷香了?”
他好像跟记忆里的二徒弟不一样了。
傅云舒把茶杯扔在桌子上,“什么条件,你说。”
给他系披风带子的时候,慕西辰的手被傅云舒呼出的热气烫了一下,指尖一滑,手有些发痒。
慕西辰轻轻搓了下发痒的皮肤,拉开门,搀扶着傅云舒走了出去。
月夜皎洁,凉风阵阵,若非有这件披风,傅云舒的身子会更难受。
傅云舒本能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即使如此,他的身体还有些发颤。
两个屋子距离很近,傅云舒道了谢:“你回去吧。”
月光下,纯白披风衬着傅云舒的脸蛋俏丽无瑕,搭配他淡然的神情,慕西辰忽然觉得这种清丽的颜色,很美。
他为傅云舒关好门,笑道:“今晚多盖被子,好好休息,不适很快就会过去的。”
傅云舒微微颔首,他拉开房间,月光顺着纸窗洒了进来,他的房间里赫然站了一个人影。
月白水波纹道袍,一张完美清隽的脸,一条白布条遮上了眼睛,却又增添了数不清的魅力。
聂钰。
傅云舒鼻头发酸,连眼睛也模模糊糊的,“聂钰?”
聂钰面容不悦:“你叫我什么?”
傅云舒反应过来:“掌门师尊。”
“昨天我嘱咐你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昨天?傅云舒回想,啊,聂钰走之前说什么五天来一次,还说让他睡在自己房里。
聂钰扯着傅云舒的胳膊强迫他坐在床上。
傅云舒有点紧张:“掌门,有话好好说,别再扒我衣服,昨天我冻坏了,现在还发热呢。”
聂钰紧绷着的脸发黑:“我什么时候扒过?”
额,傅云舒想了想,聂钰的确没扒过,昨天是他自己脱的,“你要怎么吸取灵珠的灵气?”
吸取灵气有两种方法,一是从金丹处,在腹部,要除去衣物,把掌心按在金丹处,运功半个时辰即可。
第二个方法,吸取经脉中流转的灵珠之气,需要用牙齿刺破经脉,用嘴直接接触,吸出来。
把灵珠打入傅云舒体内,纯属无奈之举,聂钰当时并不知道对方还未结婴。
他以为找到这个人,武力逼迫他输出灵珠,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个金丹初期的弟子,根本不具备逼出金丹的能力。
聂钰到现在也没想通,眼前的人是怎么突破冷霄峰层层禁制的?
两种方法都有点不太好操作,聂钰迟疑了,尤其是在听说这个弟子居然跟对面的花孔雀走得很近,甚至……
刚刚他看见了,那名弟子亲热地搂着傅云舒,送他回来。
聂钰一想到两人的关系,白皙的脸上生出一丝厌恶之色。
傅云舒靠在床帏上:“掌门师尊,还不开始吗?我困了。”
聂钰声音清冷:“你把衣服脱了。”
傅云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脱下衣服。”聂钰的声音里没一点感情。
刚刚不是说不脱吗?傅云舒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师尊,难道要双修才能吸取水珠灵气吗?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
怎么说聂钰曾经是自己的徒弟,攻略徒弟,跟徒弟颠鸾倒凤,傅云舒连连摇头,不行!
聂钰站着的笔直身躯晃了一下,声音仿佛啐了寒冰:“你不要、胡说八道!”
见傅云舒红着脸,不肯脱衣服,聂钰不再跟他多废话,解开他的腰带,外袍滑落,连裤子也松动一些。
里衣敞开,凉风来袭,傅云舒第一反应扯住裤子。
一只冰凉的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覆在他肚子上。
“嘶……”有些凉。
慢慢的,皮肤接触的地方好似有灵气往外走,傅云舒明白了,原来要用这种方法。
他的头越来越重,眼皮也睁不开了,聂钰站在他面前,弯着身子,聂钰侧脸的线条很精致。
傅云舒一边欣赏着,一边把头靠在对方身上,这个过程好漫长啊,他支撑不住睡着了。
聂钰身子僵着,他有洁癖,很严重,让他来到新弟子居住的地方就够难受的了,居然还要跟别人肌肤相亲,这简直是……
自从遇到傅云舒,让他难受,讨厌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看着眼前褐色的脑袋瓜儿,聂钰有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不行,现在不能杀傅云舒,只有这个方法他才可以继续疗伤。
傅云舒的额头很热,搭在聂钰的肩膀上,聂钰很讨厌这种热度,但聂钰不打算叫醒他,与其对方清醒着用红红的脸颊,蒙了水雾的眼睛凝望着他,还不如让傅云舒昏睡过去。
永远不醒才好呢,可惜,把他打昏还不行,傅云舒需要每日正常修行,才能保证秋水灵珠产生灵气。
吸取灵珠灵气结束,聂钰刚打算推开傅云舒,门外传来敲门声,这么晚了,有人来?
聂钰把傅云舒推到床上,使了一个隐身术,真身坐在房间里的桌子前面。
“咚咚咚!”傅云舒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聂钰呢?他记得聂钰好像来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傅云舒拉开门,东方意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个汤盅:“小舒,你怎么样了?我亲手给你熬了鸡汤,足足熬制了两个时辰,才熬好。”
傅云舒一怔,居然有人关心他?东方意特意为去熬汤?他招呼东方意进门。
东方意把汤盅放在桌子上,顿时,小屋热气腾腾,有了暖意。
他端起桌子上的碗,给傅云舒盛了一碗晾着:“你怎么发烧了?”
“着凉。”傅云舒的话鼻音很重。
“哼,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你是不是跟慕西辰做了?他是不是没怜惜你,把你折腾得太狠,所以你才发烧了?”
“什么意思?”傅云舒的脑筋不大清楚:“我跟慕西辰做什么了?”
“少跟我装傻,我劝过你,慕西辰是个花心大萝卜。被他抛弃的人,短短一年,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他作风不端,太浪荡。”
慕西辰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之所以装成花心纨绔的样子,肯定别有用意。
傅云舒想起每次他主动靠近的时候,慕西辰脸上那种震惊又排斥的模样,他轻笑了声:“慕西辰的为人,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
他的笑在东方意的眼里,有了别样的意味,解读成了对慕西辰的迷恋。
东方意遥遥头:“一个不想清醒的人,怎么也叫不醒。”
东方意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盒,分别打开,他指着其中红色的盒子:“这里面装着止血消肿的药膏,你涂抹在受伤的地方。”
受伤的地方?傅云舒懵懵的,他哪里受伤了吗?
没等傅云舒反问,东方意继续说:“黑色的盒子里面,是我去炼丹阁的买的,专门治疗风寒,你喝完鸡汤,赶紧吃一颗。”
傅云舒半倚在床上,东方意把汤端给他,吹了吹,递到他面前:“喝吧。”
傅云舒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感动,上辈子他身体强悍,除了魔尊欲天,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趋近于不老不死的存在,何时生过病?除了最后被囚禁的那段时间。
宣泽那个臭小子,脾气拧得狠,嘴笨,又不温柔,根本不会这样关心他。
重生以来,傅云舒步步为营,过得忐忑难安。
东方意是第一个给他送温暖的,傅云舒哑着喉咙:“你也喝点吗?”
“被花心大萝卜榨干的又不是我,我喝什么?”
听他这么说,傅云舒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以为我跟慕西辰纵欲,所以才发烧的?”
慕西辰看穿了傅云舒,所以那天他代替中级弟子,来搜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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