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紧盯着明琅,两人的目光触碰的那一瞬间,气氛似乎有了些许微妙。
明琅:“认识,一位很出色的学生。”
姜丽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你觉得她很出色?”
明琅收回目光,雪白精致的指尖拿着笔在画纸上落下一道一道墨色,“嗯”了一声,“我看过她的作品,很好。”
姜丽甜美的脸面无情绪地看着明琅,下颚线绷得紧紧的,“老师你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出色的学生,她是一个私生活混乱,抄袭别人作品,骨子里烂透了的坏女人!”
明琅看向姜丽,眼眸静静的,不含任何情绪色彩。
偏偏这样的目光,更让姜丽觉得像是有一把一把刀子戳在自己脸上。
姜丽面色僵硬地牵扯出个扭曲的笑容,“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还不知道吧?唐妁抄袭作品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太生气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凭什么因为她失踪了,她过往做过的一切就可以不计较了,我也很委屈啊,老师你说对吧?”
“我明白。”明琅嗓音平和,“只是同学,我觉得你对她可能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姜丽嗓音一下提高了八个度,激动地说道。
明琅看着她不再说话。
这样有穿透力的目光,让姜丽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
她猛地站起身,“老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
姜丽匆匆离开画室。
几秒后,明琅也放下画笔,跟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
姜丽进了厕所的隔间,便一脚踹在门上,脸色阴沉的有些扭曲,“唐妁,为什么你死了也要碍我的事!!”
哗啦啦…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流水声。
姜丽一愣,惊慌的情绪浮现在她脸上。
水声很快消失,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洗手间里。
姜丽连忙拉开门从里面出来,洗手台上有些水渍,可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追了出去,一条冗长昏暗的走廊中空无一人,刚刚那声音仿佛是闹鬼了一般。
一阵风吹过,姜丽哆嗦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冒出一后背的汗。
…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这么乖的小姑娘,居然有着如此恶毒的内心,明琅,你毛毛哥哥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快安慰安慰我。】
“你很吵。”
【……哦。】没有得到同样热烈回应的毛团子,感觉自己很受伤。
客厅中,电脑屏幕里正在播放着一段监控。
洗手间内,唐妁和姜丽并排站在洗手台前。
唐妁在洗手,姜丽笑着在跟她说话。
“哟哟哟,你害羞了,看来有情况,昨天的约会到底怎么样?”
“嘿,你有什么犹豫的?那可是顾沉啊,顾氏集团的老总,嫁给他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好吗?”
“如果不是他看不上我,我也想嫁给人家呢。”
“你不是真的嫌弃他结过婚吧?”
“不嫌弃的话,那你就答应啊。”
唐妁低着头,羞红了脸,“我没说不答应。”
明琅坐在电脑椅中,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的交叠,房间唯一的光源便是眼前由电脑屏幕连接成的荧幕墙,泛蓝的光倒映在她眼中,勾勒出深海般的幽蓝光影。
“叮咚~”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
明琅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邀约,“也到时候了……”
[明琅:顾先生,不见不散。]
【之前他约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答应,难道现在是什么好的时机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黄昏苍茫的天际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红云。
明琅站在学校门口,因为优越的外貌和独特的气势,只是简单装扮也是人们眼中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顾沉精神状态确实很不稳定,但从温涟涟去世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他却依旧逍遥法外,你以为只是靠着顾氏的背景吗?”
明琅:“或者说能将顾氏做的这么大,并且在巅峰上屹立不倒,你觉得顾沉,心机如何?”
毛团子顿了顿,【深不可测。】
“吱——”低调内敛,又散发着厚重气势的黑色豪车在面前停下。
从车上下来的只有特助一个人。
他恭谨地低着头站在明琅面前,拉开后座的车门,“明小姐,请上车吧。”
“谢谢。”明琅不紧不慢地坐上车,表情优雅得体。
特助微微愣了愣,有多少女人上过这辆车他已经记不清了,先生从来不会亲自过来接人,他已经习惯看到那些女人不满又不悦的表情。
这位明老师是他见过最像夫人的一位,确实也是最难把握的。
想到这里,特助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与此同时,顾家。
二楼书房,顾沉坐在窗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烟,明明灭灭的红光映衬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寂寂地望着显得孤独而辽阔的夜空。
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份薄薄的文件,翻开的第一页是明琅的照片。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因为明小姐五岁的时候便移民到了M国,在那里要获得一些信息比较有难度,所以现在才完整查到明小姐的资料。”
“明小姐是名孤儿,五岁的时候被M国一对夫妇领养,那对夫妻都是画家,明小姐在那样的环境中熏陶长大,热爱画画,在这方面也颇有造诣。”
“这次回到国内是旅游的,做博主和老师也是一时兴起。”
“明小姐在五岁时忽然被领养带到了他国,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种,她在那时就在周身建了一层戒备墙,多疑,警惕的性子一直维持到现在。”
最后一点对顾沉来说是最重要的。
顾沉温柔笑了笑,“人没问题就行……”
…
顾沉安排的饭店是一个很有格调的中餐厅。
环境温馨,每一张餐桌周围都有遮挡物,相较起来比较隐秘,让人有安全感。
顾沉坐在明琅对面,“我猜你肯定还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