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拜我为师？”
梁山泊，后山深处，一处屋舍内。
入云龙公孙胜擦着手中的青铜剑，看着眼前弯腰抱拳的王英，诧异万分。
于是扭头看向一旁的宋江道，“公明哥哥，你可知王英兄弟这是发了什么疯？”
不怪公孙胜脑子一片乱，这上午咱们还是兄弟，结果下午兄弟就要变徒弟？
这就让人觉得……挺突然的。
宋江也很无奈啊，他中午刚吃过饭，王英瞅了一个空档，便把他拉来寻公孙胜。
只是宋江觉得自己与公孙先生相识不过数日，交情略浅，让自己现在就来说项，不一定能行。
但既然早已答应过王英，另外他决定明日便离开梁山泊，回老家一趟，那么不如帮着说几句好话。
若是今天公孙先生不答应，来日再做计较。
以上，便是宋江此时的想法。
不过王英却知道，只要宋江出马，公孙胜收自己为徒这件事，肯定是稳了。
王英只看过老版水浒，对里面的剧情有个大概印象。
但在大学那位周姓室友的耳濡目染下，他对宋江、李俊、公孙胜三人了解最多。
他知道公孙胜不止收了一个徒弟，其中第一个徒弟便是后来七十二地煞里的——混世魔王樊瑞！
而公孙胜收这个徒弟，便是宋江说项的，宋江还让公孙胜传樊瑞五雷天心正法。
要知道，这可是公孙胜压箱底的法术！
“公孙先生，我这兄弟，少时便慕术法之道。”
“自从得知先生在这水泊梁山后，无一日不想前来拜访先生。”
“当然，若我这兄弟真与先生无缘，我等也不勉强。”
“只是宋江此前答应为他说项，希望先生能给他个机会。”
宋江说罢，便也对公孙胜弯腰拱手。
公孙胜连忙放下手中的青铜剑，起身扶起宋江道：
“公明哥哥莫要折煞我也，哥哥是小弟的恩人，既是哥哥所托，小弟岂有推脱之理？”
“不过这修道学法，讲究‘资质’二字，若是资质不合适，恐难有所成就。”
王英闻言，直身喊道，“公孙师傅，你看我资质如何？”
公孙胜身形一晃，差点被王英这一句话弄翻倒。
这……这也太厚脸皮了。
我几时说过要收你为徒了？
好嘛，徒还没收，你这“师傅”二字就已经叫上了。
宋江也笑了，不过没有反驳王英，而是对公孙胜说道：“要不公孙先生先看看？”
公孙胜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此时的公孙胜并没有收徒的意愿，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孤身一人、快意恩仇。
教徒弟……
好麻烦啊。
这种事等自己六十岁再做不好嘛？
不过王英与自己刚结义就放下身段来拜师，可见心意之诚。
最重要的是宋江在旁边说好话了，即便公孙胜想要拒绝，也说不出口啊。
“好吧，我先看看王英的资质如何。”
公孙胜这次没再喊“王英兄弟”，而是直呼其名，显然是默认收徒一事。
只见公孙胜掐了一个法决，默念三息后，半空之中出现一道半透明的游鱼。
这鱼儿自王英的头顶钻入，似是在王英全身游荡了一番，十息之后便再次从王英头顶飘出。
鱼儿甩动尾巴，落于公孙胜的掌心。
公孙胜抚须点了点头，道：“两位请看！”
宋江和王英看向公孙胜的掌心，只见这鱼儿头部一片银。
宋江看不明白，便问道，“公孙先生，这鱼头银色是好是坏？”
“不错不错，勉强中等之资。”公孙胜道。
“啊？我才勉强中等之资？”王英不敢相信。
王英身为穿越者，两世为人，天生宿慧。
若论灵魂，他灵魂便比别人强一倍。
若有识海，他识海便比别人大一倍。
怎么资质才勉强中等？
勉强中等的意思，岂不是差一点就是下等之资？
这有没有搞错啊！
“公明哥哥，要不你也看看资质？”王英从蒲团上爬起，看向宋江问道。
王英想知道，自己的资质和这位水浒第一主角相比如何。
宋江也有些好奇，便道，“公孙先生……”
公孙胜摆手道，“无妨，公明哥哥且坐下。”
宋江便也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公孙胜又掐了一个法决，半空中便出现了另一条半透明游鱼。
十息过后，游鱼落回公孙胜手中，只见这条游鱼通体如银，甚是精致。
“公明哥哥，你这资质快入上等了。”公孙胜指着手中的游鱼道。
宋江看不明白。
王英猜测这鱼银色越多，就代表资质越好。
公孙胜捏着宋江那条游鱼的鱼尾，“两位，请看鱼眼。”
宋江、王英仔细瞧着，才发现这鱼眼竟然是金色。
公孙胜这时才向宋江的王英解释：
“我这门术法，专探别人资质，而一个人的资质分为上中下三等。”
“这透明鱼儿钻入一个人体内再出来，这个人是什么资质，便对应什么颜色。”
“下等资质为青色，中等资质为银色，上等资质为金色。”
“鱼头银色，便是堪堪中等资质，若是连鱼身鱼尾都变成银色，那么便是中等之极。”
“公明哥哥的鱼儿眼中有金色，说明已经很接近上等资质了。”
公孙胜说完，宋江开口道，“不知这上中下三等资质有何区别？”
公孙胜轻轻摇头道，“可以说区别不大，但也可以说区别很大。”
王英乐了，咋还打哑谜呢？
“公孙师傅，详细说说嘛。”王英道。
公孙胜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
“说区别不大，其实人人都有修仙资质，分上中下等，只有每个人修炼的进度不同。”
“说区别很大，那便是这资质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机缘。”
“很多异人仙师传道收徒，都是看资质的，若非上等资质，决难入这些仙师的眼。”
“像在龙虎山这些地方，下等资质只能做一个道童，勉强算得外门弟子。”
“只有中等资质，才能进入内门，学习中等法术道典。”
“只有上等资质，才能成为亲传，才会作为接班人来培养。”
“不过我观梁山众位首领，人人都是中等资质。”
公孙胜的话，让宋江、王英二人无比震撼。
只见王英哭丧着脸道，“公孙师傅，你说我是不是废了。”
公孙胜瞥了王英一眼，摇头道，“放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我所料不错，白日鼠白胜恐怕才只有鱼眼一点银呢。”
“那公孙师傅，你是什么资质啊？”王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