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撕裂般的痛登时袭卷全身。
痛,真的很痛,尽管靳茜被那下了药的酒弄得浑身燥热,意识不清,但这种被人强行撕开的痛还是让她皱眉痛吟。
小巧玲珑的身子想蜷缩,可又让大手强行撑开,靳茜无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那压得她无法喘息的重量,可越推,他压得更重……
她微微睁大了眸,努力地想不清周围的一切,可眼中混沌,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看清,只知道有个男人在暴力地对待她……
“我疼,好疼……”
她低呜出声偿。
郎闫东稍抬了下脸,只见身下的女人神情迷离,有一丝妩媚,更多却是痛楚,一双眸盈满了泪水,那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过她的眼角,染湿了枕头,让他动作稍顿了下,再一看身下,将洁白床单染红的花,眉头又蹙得更深……
他这辈子玩过太多的女人,大多风情万种,偶有清纯的货色,但雏儿……他至今没有碰过,不是不想碰,是不愿碰,女人的第一次太宝贵,开了苞得负责,像他这种情场浪子,负责什么的简直天方夜谭。
而今晚,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他也没有顾及太多,就对靳茜这送上门来的女人下了手。
可这一碰,她竟是个雏儿,悔也晚矣,悔又如何,是这个女人自找的。
靳茜看不清他的脸,也弄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么对她?
然,她无力思考,柔弱的身子任由他摆布……
药效作用下,女人白皙的身子染上一抹诱人的娇红,郎闫东不知是因为是心中恨怒没发泄完,还是因为其他,再度与她颠鸾倒凤、缠绵不休。
第二日醒来,靳茜只觉浑身疼痛,骨头像是要散架了。
再看向这一地狼藉,还有被子下一丝不挂的身体,差点惊慌地大喊出声,她的脑袋仍是抽疼的厉害,努力地回想起昨晚的点滴,好像在喝了服务员递给二哥的鸡尾酒后,脑袋就开始犯晕,再后来,遇到了要和二哥一起去找二嫂的郎闫东,她为了二哥的幸福,拼命地抓着他缠着他不让他走……
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她喝醉了强上了郎闫东,还是郎闫东乘虚而入?
男人还熟睡着,侧颜俊美,呼吸均匀,靳茜想把他弄醒,可万一是前者,好歹他也算个美男子,就这么被她强睡了,会不会要她对他负责啊?
再瞧瞧那床上上的一抹铁锈红,她又觉得委屈,有点想哭的冲动,昨晚,毕竟也是第一次啊……
她珍藏了二十三年的第一次,居然在酒后迷迷糊糊的没了,如果她要郎闫东对她负责,他肯吗?
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靳茜的脑袋现在还处于浆糊状态,算了,还是先逃再说吧……
蹑手蹑脚地下床,白皙幼嫩的脚趾踏到柔软的地毯上,打算把自己的衣服穿起来,可发现自己的裙子已经变成了乞丐服,怎么会变成一片一片的了?
昨晚他们到底有多疯狂,多么的迫不及待,还是说这个男人实在太野性太秦兽了?
没有衣服穿,她怎么出去?
眼睛扫过地上那一摊男士衣服,索性,只能将就了。
匆忙穿上这身不合身的男人衣服,宽大的裤子,只得用皮带勒到最紧才不至于掉下,拿起她的手提包欲离开,可一想将他衣服穿走,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她从皮夹里掏出五张毛爷爷,看看自己那件破了的衣服,又将4张毛爷爷塞了回去,扯下一张酒店的便签纸,留下一句话给他。
在靳茜偷偷溜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背后床上的男人一双暗眸豁然睁开。
那个女人醒来后,窸窸窣窣地在房间里逗留好一会儿,究竟在忙些什么?
猛然抬头间,看见床头柜上搁了一张百元红钞,还有字迹娟秀的一张纸条。
他眉梢一拧,拿起了那张纸条,看完,一张脸黑得像开封府的包公,纸条狠狠一捏,就像将那个女人捏在掌心中一样。
她写了——你把我衣服撕烂了,所以我把你衣服穿走,扯平。至于这钱,算我的嫖资,你昨晚服务极差,只值这100块。
只有他郎闫东给女人钱的份,还真真没哪个女人敢给嫖他?
真是好一个靳三小姐!
——
隔壁房间也有了动静,湛蓝惺忪睁开睡眼时,只见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正精力充沛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眸子微弯,蕴藏着晴浴。
二人彻夜的巫山云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酣战,怎么一大早的他又打算要了?
这个三秒钟先生什么时候变成屹立不倒型了?
他嘴唇凑过来时,她手掌往他脸颊上一推,“别……”
“昨晚你那么主动,不让我说话,非拉着我吻你,天一亮,我吻你,你就推开我。秦湛蓝,你可真是会卸磨杀驴。”
湛蓝被他说的挺难堪的,顿时双颊薄红一片。
她呕吐出一部分未消化的药,可大多记忆清晰,昨晚,的确是她主动。
但,主动也是药性所驱,现在药性过去,她当然不会……
“我忘了。”
她别扭地闷哼了一句,将微烫的脸撇向一边,紧紧拽着被子,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眸。
“你忘了不打紧,我记得就行。”他又更凑近一点,胸膛抵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灼热的口气有意无意地吹拂着她的耳窝,“宝贝儿,你昨晚可是一副要不够的样子,需要我让你回忆起来吗?”
被褥下的大手不安分地爬上了她的腰。
“靳明瑧,你——无耻,你知道的,我昨晚那是——”
女人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接了过去,“我知道,你昨晚那是色迷心窍。没关系,我欢迎你对我色迷心窍一辈子。”
炽热的吻烙在她敏感的耳窝上,湛蓝躲着,蹙眉不满道,“昨晚太累了……你怎么还……”
“不是已经休息过一晚了吗?我都三年没开荤了,你懂的,一开荤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爱火融融,湛蓝半推半就着,在他正要得手时,门铃被按响。
湛蓝瞟了一眼门口,每天这个时候助理贾雨晴会来喊她,而靳明瑧没有作罢的意思,她更急了,“你别乱来,雨晴来了。”
门铃被按了一遍又一遍,吵得人也不能安心行事。
靳明瑧不爽地从湛蓝身上下来,随意将浴巾围在下身,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贾雨晴看到开门的人是靳明瑧,再看看他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可想而知里面肯定是不着寸缕,她故作吃惊地张大了嘴,震惊的目光不断探向屋内,“靳少你怎么会在秦小姐的房里?你们……”
这个贾雨晴乍一看真的跟湛蓝很像,看着她这个脸蛋儿,就是让人反感不起来,但他的温柔也只会给湛蓝一个人,即便是这个跟湛蓝俏似的贾雨晴,他皱了皱眉,冷硬道,“别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广告结束了,你要是想回公司,可以先回。”
“奥,我知道了。”她老实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又乖顺地转身,脚步一停,又回头跟靳明瑧软声软气地说,“如果秦小姐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
靳明瑧没理睬她,门“嗙”的一声关上。
贾雨晴看着那扇门关上后,嘴脸变化得飞快,立即变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秦湛蓝,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舒坦。
房内,避免靳明瑧兽性大发,湛蓝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嚷着肚子饿,要下楼吃早餐。
靳明瑧也只能作罢,这好不容易到嘴的肉又飞了。
——
回程时,靳明瑧发现靳茜居然一声不响地先回了岚城。
电话里,当靳明瑧问她昨晚什么时候回酒店时,靳茜说话便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靳明瑧觉得奇怪,好像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似得?
靳茜走了,但最讨厌的郎闫东没走,再加上一个破坏他今早好事的贾雨晴,四人一起登上了回岚城的飞机。
负责买票的贾雨晴,故意把自己和靳明瑧的票买在一起,而郎闫东和湛蓝也很巧合地坐到了一起,靳明瑧本来对顶着一张湛蓝脸的贾雨晴还不算反感,但她这个行为成功地引起了靳明瑧的厌恶。
更令人厌恶的是,这个女人在飞机上睡觉时,不断地把头歪向自己这边,靳明瑧险些一个冲动抽她。
他将这个女人弄醒,拧眉警告,“贾小姐,请你自重一点,把脑袋枕在陌生男人肩上,很容易引起男人犯罪。”打人也是犯罪一种。
而坐在前几排的湛蓝和郎闫东都显得有点尴尬,昨晚前者被前夫睡了,后者把她前夫的妹妹给睡了。
仅仅是一夜,会改变很多,除了身体外,改变最多的是心态。
湛蓝不得不承认这次B市广告行程结束后,她坚固的心已被靳明瑧慢慢融化。
也许,靳明瑧说得对,他们应该给汤圆一个完整温暖的家。
空姐推着装满饮料的小车慢慢走过,郎闫东为湛蓝向空姐要了一杯橙汁,面对郎闫东无处不在的关心,湛蓝更觉亏欠、愧疚。
手中捧着果汁杯,浅浅抿了一口,靠着窗的她,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向外面,正直晌午,外面折射进刺眼的白,湛蓝闭了闭眼,终是转目看向郎闫东。
“东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很少,湛蓝会这么认真地跟他谈话。郎闫东隐约感到,这是个不妙的开头。
郎闫东捏了捏手中装着橙汁的纸杯,喉间不觉紧绷,多想说,不要跟我谈任何事,我宁愿和你这么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
可,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失去应有的风度,他低凉一声,“你说吧。”
“昨天,靳茜告诉了我为何三年前明臻会离开我?他病了,担心拖累我,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误解了他三年,现在,我已然释怀了,我再也无法恨他了。”
“所以你的意思,你要回到他的身边。”
“东子,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我不想对你撒谎,我是有这么考虑过。东子,今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没有复杂的过去,简单单纯的姑娘,毫无杂念的爱着你,陪你走完人生漫漫长路。”
湛蓝承认以前对他是有利用之心,现在这样的坦白也有点过河拆桥,可她更深知,再彼此纠缠下去,再继续欺骗下去,对郎闫东也是更大的伤害。
湛蓝的音量不高,轻柔温怡,却是字字诛心,郎闫东的心如同他的俊眉一般攒得死紧。
可是,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湛蓝,那又该如何是好?
“湛蓝,如果你心意已决,没关系,我可以等。靳明瑧他负你一次,必定会负你第二次,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那一天。”
郎闫东这辈子对情啊爱啊的就没认真过,秦湛蓝是他看对眼的第一个女人,他不想这么轻易地辜负自己的第一次。
湛蓝唇瓣轻轻翕动,欲再说些什么,却教郎闫东制止,黑瞳之中不知是执着还是执拗,“湛蓝,什么都别说了。我只求一个等待的机会。”
——
回到岚城的第二天,温季恒那边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丘比特游乐园的开业发布会,而这厢就出了大事。
关于秦湛蓝的艳照被传得满天飞,作为丘比特游乐园的微电影宣传片的女主角,湛蓝再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顶峰。
那些艳照被做了一点模糊处理,面容与湛蓝几乎一模一样,一张张照片极其暴露,有的甚至露点,看得湛蓝岔气,这根本不是她,到底是谁把照片P成这样?
但技术人员分析,这些照片除了头像进行模糊处理外,没有其他被P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到底是谁针对湛蓝,在背后发布这些针对性的新闻?
“会不会又是霍伟伦的粉丝,上次你被泼了狗血,这次会不会又是哪个跟你长的像的拍了这些艳照黑你?”
徐航看着这些东西也是愤慨,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用这种不要脸的方式来攻击湛蓝呢?
“是啊。秦小姐,你看我就跟你长得像,才被郎爷选上当你替身的。霍伟伦的粉丝遍布亚洲,有一些长得跟你像的,身材又相似的,拍了这些照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看,要不要我们马上开个记者发布会,把这个事情澄清一下吧,不然对秦小姐你的声誉造成很大损害的。”
贾雨晴接腔道,也表现出一脸气不过关心湛蓝的样子。
徐航表示赞同,“还是雨晴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做好公关,然后立即召开记者发布会。还有这家报社,我们也将寄出律师函,用法律的手段维护你的名誉。”
这件事真是一头雾水,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丘比特游乐园也即将开业,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照片呢?
若说怀疑,湛蓝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贾雨晴,因为她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她这才跟在她身边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可,贾雨晴平时乖巧温顺,又是郎闫东安排在她身边的,就算她信不过贾雨晴,那也得信得过郎闫东啊。
湛蓝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这事业刚有起色,霍伟伦的事才算平息,又出了个艳照门事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真像贾雨晴说的这样,又是霍伟伦的疯狂粉丝做的,哎……这事说来还得怨靳明瑧,明明答应她三天之内把霍伟伦放出来的,然,靳明瑧又说警方那边说霍伟伦尿检是阳性,这事必须公事公办,必须严打严抓,绝对不能让娱乐圈吸毒成为风气。
霍伟伦这桩吸毒案正式被报道出来,获刑六个月。好在是六个月,而不是十年,否则她怎能心安?
因为她总觉的霍伟伦吸毒也是被陷害的,就像她上次误食了摇头丸一样。
徐航说办就办,号召公关人员,还有其他人员,决定今天下午就为此事召开记者发布会。
对于徐航的倾力帮助,湛蓝说了声,“谢谢你,徐经理。”
“哎……说什么客气话,要不是湛蓝你以前帮我还赌债,没有你就没有我徐航今天,我为你做的这些还都是分内事,你以后就别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了。这些照片你也别看了,越看越气,别轻易中了散步谣言者的计,当务之急你先去休息下,咱们下午还得应付一大帮记者呢。”
湛蓝颔首,出了会议室。
湛蓝前脚出去,董秘进来把贾雨晴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桌前一杯香气宜人的黑咖啡静陈。
郎闫东坐在老板椅上,手里紧捏着一份报刊,将他的脸孔挡住。
“不知郎爷把我找来是为何事?”
“贾雨晴,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何事?”
郎闫东修长指尖用力一捏报刊一角,报刊被捏得皱皱巴巴,他愤然起身,将报刊狠狠朝贾雨晴脸上摔去。
没想到薄薄的报纸也有些锋利,割过她的脸蛋儿扯起一丝丝尖锐的痛,她看着报纸飘落到脚跟前,那上面印着秦湛蓝艳照,各种姿势,各种暴露,真是好不精彩。
随之而来,一道冷喝,“贾雨晴,你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贾雨晴俯身,将这些报纸一一捡起,认真观赏着这上面的女人,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儿,有哪一点比不上秦湛蓝,仔细地看,照片上的女人鼻子比秦湛蓝的还要挺一些,更加好看。
贾雨晴的脸从报纸上抬起,勾出一抹阴笑,“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
她这一句彻底激怒了郎闫东,郎闫东拳头一捏,大步朝贾雨晴走去,虎口猛地一张,便掐在了贾雨晴的脖子上,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男人有力的手掌收拢,一下便掐得她难以呼吸,面色胀红,贾雨晴废力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紧紧拧眉望向这个男人,他沉黑的眸色是一片肃杀阴鸷,让她再次激灵灵打了个颤,从这个男人眼中,她真的看到了杀气。
说不定,这个男人再用力一点,真的会杀了她。
难怪这人被称为玉面阎王?
她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狠辣,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是危险的。
她难受地摇头,祈求他手下留情。
郎闫东手一甩,贾雨晴捂着冷冰冰的脖子,瘫软下来,难受地喘气咳嗽。
头顶传来郎闫东狠厉杀伐的声音,“贾雨晴,我让你跟在湛蓝身边是让你拆散靳明瑧和秦湛蓝的,不是让你来整这些幺蛾子!哦,不对,我该称呼你为许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