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湛蓝秀致的眉拢紧,只觉得肖韵琛更加荒诞无耻,“是你不想利用我,还是因为我压根没有利用价值?”
被湛蓝这么一呛,肖韵琛一时无语,唇瓣轻轻蠕动了下,楞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湛蓝说得很对,秦心漪比她更有利用价值,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能够一手操纵震元集团了。
他擒在湛蓝肩头的手松了下,便被湛蓝“啪”的一下打掉,她退开几步,“肖韵琛,你说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是吧?你还想跟我重新开始,是吧?可,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还介意你是一辆公交车呢。”
肖韵琛面色一白,便见她走到了沙发前,俯身,端起了那杯乔茵没喝完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优雅地走到他面前,倾数泼上他那衣冠笔挺的身上,“这是我请你喝的咖啡。撄”
咖啡色的浓液弄脏了他一身,有些咖啡溅到他的脸上,烫得他皱了皱眉。
湛蓝轻轻扫过他一眼,他被自己泼了一身咖啡,胸前领口都见污,滴答滴答的液体滴落到他那双昂贵的皮鞋上,他一动一动地杵在那,双手垂落在衣侧,怔怔凝着自己,有吃惊,更多的是隐忍的愤怒,但谁叫他把自己的人生搅得这么乌烟瘴气呢,要不然,她也不会以这个十分不友好的方式请她喝咖啡了。
湛蓝泠然转身,把咖啡杯放回原处,抽了一张餐巾盒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肖韵琛,从今往后,我们各不相欠。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生意,千万别走我爸的老路。偿”
湛蓝把手上揉皱的废纸扔进了沙发旁的纸篓里,就把肖韵琛这个大垃圾彻底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此,这个男人曾经对她的的半点好,她都会忘得干干净净。
不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湛蓝掉头开门出去,肖韵琛一急喊了她一声名字,也忙追了出去,公司里的职员看得他胸前那污渍,不知道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大眼瞪小眼猜测着。
湛蓝脚步没有顿一下,拉高了软乎的兔毛围巾,大步朝外走去。
她来这里找他,既不是为了要跟他复合,也不是为了秦震元或者秦心漪,不过是为了自己讨个公道而已,她的感情很珍贵,更何况是四年呢?
变心就罢了,居然敢骗她?
还有她那个蒙在鼓里的妹妹,把这样一个渣滓当成了宝,整天想着法来欺负自己,她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瞧了瞧,按了下录音结束。
进来之前,她就把手机开在了录音状态,把这段话发给张秀英母女听听,认清楚肖韵琛这个人的真面目。这可不是她不帮那个亲爹,而是他们内部人窝里斗,真心帮不了。
——
没过几天,秦震元就被判了刑,行贿数额很大,被判了十年。
这事闹得很大,母亲也很快得知了,匆匆赶来岚城,在她陪同之下,去监狱看秦震元。
谁能想到白手起家曾经在岚城风光无两的秦震元会在年过半百之际进了岚城监狱,他那头总是打扮得体面的头发被剃成了圆寸,身上罩着一件黄色狱服,整个人也苍老了许多,双鬓斑白,眼角耷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柳茹一直在哭,没有哭声,只有眼泪不断地掉下来,湛蓝坐在母亲身边不说话,默默为母亲擦着眼泪,她想说,妈,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哭,可那毕竟是她妈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秦震元双手被银晃晃的镣铐拷在了铁桌上,面露难堪,紧紧抿着唇看着他们母女也久久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探监时间眨眼功夫就到了。
他被狱警解开镣铐,又重新戴回手上,押着他起身,湛蓝从背后望去,发现他的肩背微微佝偻,现在的秦震元哪里还有曾经威风无限叱咤商场的模样?
为了金钱权欲,抛妻弃女、触犯法律,终究是害人害己,人心太贪,贪得无厌,贪过了就便成了贫。风光了半世那又怎样,到头来不过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柳茹站起身,望着他,一开口哽咽不成声,“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好好照顾自己。”
母亲终究是个善良的女人,尽管那个男人曾那么伤害过她。
秦震元不知怎的心口一热,眼眶也灼灼起来,轻轻“嗳”了一句,走了两步,脚步又是僵了僵,背对着她们含泪低声说了一句,“别再来看我了,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柳茹绷不住,捂住嘴呜咽哭出声来,湛蓝抱住了母亲,轻抚着她的背,她知道这么多年了,母亲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他那声对不起。
“妈,你真是太心善了,他一声对不起,你就原谅他了。”
母亲哽着道:“这么多年了,恨一个人太累了,他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更何况他都是我女儿的爸爸,没有他,我也没有你这个好女儿。”
湛蓝不由得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她在心中问自己,要是有一天靳明臻跟她和宝宝道歉,她会原谅他吗?
母女两从监狱里出来,母亲问起明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胡乱说了一句,“他最近忙都在医院里做手术。”
湛蓝还没想好怎么把自己和靳明臻离婚的事告诉她,秦震元入了狱,她又离了婚,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母亲一定一下子接受不了,还是等母亲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吧。
中午,她拉着冯冉冉出来一起吃了一顿饭,再把母亲送去了火车站。
——
平安夜。
灯火热闹的街头又下起了簌簌鹅毛大雪,把路灯街道都铺成了干净无暇的雪白。
全然不同于外面宁静洁白的街道,暗欲这个地方五光十色,纸醉金迷,透着一股糜烂的气息。
富一代、官二代、红三代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