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成为靳家的女主人,但是,如果这靳家没有你和小马驹,你以为我有多贪慕虚荣,一心想要嫁入你靳家,想要嫁给你?那秦湛蓝究竟有多好,你这么惦记着她?她既然那么好,你又何必选择我,何必逼着她离婚堕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卿和如来只能择一,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所以,靳明臻,今天我也把话落下,有她秦湛蓝就没有我闵敏。”
靳明臻真特么想吼一句,那你他.妈可以给我滚了。
但他不能这么直白,因为小马驹需要她,他也需要她来让湛蓝相信他真的已经彻底变心了,闵敏还有价值,他不能现在把她赶走,至少现在不能撄。
“秦湛蓝,由我一个人对付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人插手。你要做的就是,在我跟她离婚后,安安心心当你的靳太太。”
他音色语气都放得柔软了些,最后一句话,让闵敏所有的不悦一消而散,他还是选择了她,这便够了,也许他跟秦湛蓝之间确有一段情,不过只是短暂的一段而已,他终究会把秦湛蓝给彻底忘了的,而她只要安安心心地当靳太太便够了。
他又小心翼翼把她被烫红的手牵进了掌心里,“对不起,我刚才太过火了。有没有把你烫着?”
哪里真能跟这人置气,闵敏摇了摇头,“你下次要再这样,我可真就生气了。”
他沉默着,嘴角微微绷紧,按了下呼叫器,把护士叫来,带她去擦烫伤药。
—偿—
小马驹知道江烨在哪个楼层,带着鳌拜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在门口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就拧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江烨一瞧,是靳思承这小祖宗,立马把脸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忙起身朝这小祖宗走去,“你怎么来了?”
“爸爸被小蓝子爆了头,妈妈带我来看看他。我刚从爸爸病房里出来,我就觉得吧,他被打伤了脑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怎么个变法?”
小马驹往沙发上一坐,有模有样地说道,“就是突然对我好起来了,好得让我直掉鸡皮疙瘩。还说了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让我要坚强,让我以后要听妈妈还有大伯的话,你说他奇怪不?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被打伤脑袋都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孩子都是敏感的,一定察觉到靳主任的不正常了,靳主任突然跟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定是放心不下他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马驹,你不知道,你爸爸从现在开始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遗言啊。
江烨在靳明臻手下做事也得有五年了,跟靳明臻辗转过许多国家和城市,也算是亲眼看着小马驹长大的,怎么能心疼他们父子两呢?
他苦涩一笑,摸了摸他小脑袋瓜子上的软软毛发,“你爸那脑袋壳比铜墙铁壁还硬,就是一小伤,甭担心。你啊有时间就多来医院陪陪你爸爸,他看见你就会高兴,一高兴病就好得快了。”
“好的,那我以后多来医院陪爸爸。我上次过生日,爸爸还说要带我去迪斯尼玩的,马上就能放寒假了,那个时候爸爸的病也一定好了,这次一定得拉着他带我去迪斯尼。哦,对了,还有我男神超哥的新电影,我们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的,现在,多了一个妈妈,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去看啦。”
小孩叽叽喳喳地说着,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江烨想,要是靳主任不生病该多好,那样就可以一直看着小马驹这么天真无邪的长大成人了。
只是,不管是去迪斯尼还是看电影,不知你爸爸能否来得及?
江烨把小马驹抱到自己身上,“要是你爸爸太忙不能陪你去,江叔叔陪你呗。”
“才不要呢,我只要我爸爸。你还是早点找个女朋友陪你吧,年纪一大找女朋友就困难了,像我大伯,现在还是老光棍。”
江烨被小孩逗得大笑,揉了揉他小脑袋,“真是个鬼精灵。”
“那是。”
雪后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小孩奶白的脸上,特别的单纯美好,那动听的笑声让墙角边的鳌拜都快乐地摇晃起尾巴来。
——
从医院出来,闵敏驾车把小马驹和鳌拜回家后,就从家里搬下一只银色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手中拿着那两份被捏的皱巴巴的只有签了男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她勾唇一笑,把这两份协议放在了副驾驶座上,驱车前往那个旧小区。
这可是靳明臻让她给秦湛蓝送去的,这回,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到秦湛蓝面前去炫耀一番了。
破旧的小区,道路窄小,闵敏费劲地把车子开进去,在秦湛蓝所住的那幢公寓楼下熄火,拿出那两份离婚协议和那个女人的行李箱往楼上走去。
那楼道转角堆着一些破烂纸箱子,邋里邋遢的,就像垃圾站一样,闵敏嫌弃地皱了皱眉,捏着鼻子,拖着行李箱上去,按响了门铃。
没一会儿,便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人把门从里打开。
湛蓝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骄傲的脸孔,她心里一烦,很想直接把门关了,但闵敏手疾眼快地把手掌横探进门内。
湛蓝心想这一关上,会把闵敏手指夹伤,那女人那双如此高贵细嫩的手,她可是夹不起的,只得把门打开。
对于这个三番两次坑害自己的女人,湛蓝并没什么好态度,“闵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你有两样东西落我家了,明臻现在躺在医院里下不了床,他让我给你送过来。”
闵敏出身在高干家庭,又在国外生活了好些年,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说话用词极为恰当精分,三言两语不止表明了来意,还占尽了上风,说着着,闵敏那高冷的眸光一一扫过那两样东西,一只银色的行李箱,还有手中的那两份离婚协议。
湛蓝听得很清楚,靳明臻住院了还下不了床,应该伤得挺严重吧,她心中猛地一紧,竟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薄情负心的男人,她又不断安慰自己,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送来也好,免得我再催他了。”
既然这个女人是给她送行李来的,湛蓝还是大方地请她进来,看着她拖着行李箱入室,湛蓝又不甘示弱地冲她淡淡一笑,没有一丝尴尬地说道,“闵小姐这次没有再把我的衣服撕个稀巴烂吧?”
“当然没有了。我听说你昨天好像进了趟局子,影响了自身名誉,今天早上还被公司给开除了。你也真是的,明明是个艺人还那么胆大妄为用花瓶伤人,不仅影响自身,也影响公司声誉啊,换做我是你们老板,我也会手下不留情地把你给解雇了的。你说,我要是这次再狠心一点,把你的衣服给撕烂的话,我还真是担心你会没钱买衣服,以后上街会luo奔啊。”
她的表情高冷不可一世,但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赤果果的讽刺。
的确,她因为故意伤人被抓进警局这件事影响到了她的星途,不过不是被开除,而是被雪藏,就是公司不再启用她。
徐航说是董秘办公室下达的指令,可她清楚,这件事一定是靳明臻干的,他能砸钱把她捧红,也定能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更何况,他说过,她不把孩子打掉,他就会让她这辈子在岚城翻不了身。
湛蓝暗暗一笑,说道,“不得不说闵小姐你的消息很灵通。我想,你也一定清楚我为何会被带进警察局吧?”
“我当然知道了,还不是因为打人嘛,打人可真是打不得,这事可真是可大可小的,打得轻那叫故意伤人,打得重就能算蓄意谋杀了。”
湛蓝走到冰箱那边,取出了一小包红茶,又取了一只一次性杯子,撕开铝箔袋,把茶叶倒进杯子里,再慢慢往里冲开水,她的动作不徐不疾,有条不紊,她一边泡着茶一边笑说,“看来闵小姐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法律学得也很不错啊。不过,闵小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是打了靳明臻没错,可你知道我为何打他吗?”
她一手茶杯底部,一手捏着茶杯边缘,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去,看向闵敏,闵敏被她那清冷的眸光一慑,不由得觉得这看似温柔的秦湛蓝内里也是有几分傲气的。
不过她掩藏的很好,她很少以这样的姿态示人,她一向能来软的绝不来硬的。用长远的眼光来看,还是软的东西能存活时间长一点。就拿人来说,人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柔软的舌头还在,坚硬的牙齿却掉得差不多了,她不过是更擅长遵循自然发展规律而已。
但也可能会有例外,遇到一只野兽,哪怕她是只羚羊,她也会用尖硬的犄角去对付抵抗,就像她应对闵敏一样,那完全是下下策,没办法而为之,要是她手段高一点,她可以躲在靳明臻背后,让靳明臻尽情地挥他那狼牙利爪就可以。
“因为他欠揍。为什么欠揍呢?因为他有女人不上,非得强我这个孕妇,还是个即将成为他前妻的女人,你说他欠不欠揍?”
她轻轻浅浅地笑,笑得闵敏自觉无地自容,她又挽了挽唇,“还是说闵小姐你也怀孕了啊?他不能碰你?”
若说闵敏进来之前那是趾高气扬,那现在就是彻底完败,她居然被这个年纪尚轻的女人轻描淡写的几句给虐杀得体无完肤。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毁尊严的是他在女人面前不举,那么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她的男人不愿碰她,别说想得到他的小蝌蚪了,他连带伞进入也不愿。
闵敏的自尊被秦湛蓝狠狠践踏在脚下,闵敏双手握紧,真是太小看秦湛蓝这个女人了!
但她又怡然自得地扯唇笑笑,一条腿往另一条腿上一搭,保持着优雅的坐姿瞧着秦湛蓝,即便如此,秦湛蓝还是她的手下败将,现在靳明臻不碰她,并不代表这辈子都不碰,这辈子长的很,她有的是时间。
湛蓝走过去,把茶杯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抽回手时,不露痕迹地展示着无名指上的尺寸堪比烟灰缸的钻石戒指,她的手就那么在闵敏眼前慢镜头地一晃而过。
但凡有眼睛的视力正常的人都会看到,闵敏自然也看到了,她以前就注意到了,南非的顶级钻戒,完美无瑕的切工,价值绝对过亿。
这么大的手笔,一定是出自靳明臻之手了。
“明臻这个老公呢,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方。我才跟他结婚多久啊,他就送了我一个烟灰缸。其实呢,当歌手只是为找点乐子让我的生活充实一点而已,哪怕我天天在家不工作,也能过着一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
她眉角眼梢都是那种对金钱淡淡的不屑,她要展示就是那种不差钱的富贵感,再一次把闵敏完美的虐杀。
“闵小姐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