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愈来越深,她因呼吸不得而蹙紧了眉梢,他则恶意地啃了下她的唇齿,“能让我余情未了的只有秦湛蓝一个。”
无论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否是糖衣炸弹,那一刻,她拧紧的眉梢猝然松开,仰着脸,将信将疑望着他。
湛蓝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个男人给蛊惑了心智,心中长叹了一声,就这么妥协了,但柔软的音色里还有一丝不情愿,“那你让她在这里住一阵子,一阵子是多久啊?”
虽说被靳明臻一个吻给打败了,但她的理智还是尚存一些的,哪怕是让许晴在这里住一阵子,她总得知道这一阵子的期限吧,千万别一阵子一阵子地住久了,就变成了一辈子,毕竟许晴可是曾经给他孕育过小生命的女人啊,而她,他到现在都不肯碰撄。
一场婚姻保卫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打响了,她曾是秦心漪的手下败将,初恋男友在她眼皮子底下成为了妹夫,她一度认为能被抢走的就随它去吧,也许本不该属于自己。
可这次,湛蓝却固执想地要守卫自己的家庭和婚姻,尽管这条婚姻的小船在风雨里飘摇不稳,随时可能说翻就翻,她也不可能再对任何女人退让一步!
若说是为了什么?那无非就是她想要和靳明臻一辈子走下去,坚定不移!
“让她在这里陪小马驹过完生日。偿”
他的回答总是干脆简短,她的心才稍微安了一些,点头答应下来。
小马驹的生日也没有几天了,她这阵子一直忙着广告和唱片的事,她得赶紧着手准备了。
靳明臻瞥到流理台上的食材,有米饭,寿司帘,烤紫菜,还有金枪鱼罐头,除了秋刀鱼,她还打算给他做金枪鱼寿司,他不由地又附身,轻轻吻咬着她的耳垂说,“小蓝子,你可真有心。”
她脸上又红了一分,把脸转过去,拾起ipad,翻找着怎么做寿司,“你去沙发上休息会吧,都累了一天了。”
温柔的音色飘荡在这个多雨的秋季里,撩拨着他内心最软的情怀。
他是多么庆幸,此生能遇上一个如此体贴温软的妻子为他操持家务,照料孩子,他走过去,把她手中的ipad拿走放在一边,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道:“老公教你。”
不管外面是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湛蓝的心这一刻如沐艳阳。
两人便忙活起来,湛蓝看着他卷起了袖子,一点点拾掇着那些食材,将白米饭均匀地铺在烤海苔上,上面留下1/4,再把蔬菜和金枪鱼加进去,挤了点千岛酱,又再细心的卷起来。
一步一步,她铭记于心,哪怕很久以后,只要她看见街边的寿司店或者日本料理,她都会想起曾经有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过她怎么做寿司。
卷好的寿司,被他切成整齐的寸段儿,她迫不及待捏了个丢进嘴里,不再如平时那般吃得淑女,而是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吃完一个,再吃一个,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天真的小虎牙。
秦湛蓝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一个金枪鱼寿司,就能让她笑逐颜开了,乐上好久。
“你也来个。”她捏了个要塞进他嘴里,他却笑着推回到她嘴边,挑了挑眉,“我想知道用嘴喂的是不是更美味一点?所以,我给你个机会,用你的嘴喂我。”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流氓,吃个寿司还有这么多花样精,湛蓝心中在腹诽着,“我才不要,你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语毕,湛蓝一口就把寸段的寿司含进嘴里。
哪知这人兽性又大发,趁着她还没把寿司全部吞进去,便这么张大了嘴巴欺了过来,硬生生咬去了半段,烤海苔有点儿黏性,不是那么轻易一口就能咬断,索性,他的唇直接压上去,用力地在她唇上蹭了两下,才把那半段给咬走。
湛蓝把嘴里的嚼完,吞咽下去,满嘴都是米饭还、海苔和金枪鱼的香味,满脸涨红地说道,“你想亲我明说了就是嘛,干嘛费那么多心思?我难道还能不让你亲吗?”哪怕她抗拒,他也总是能轻易地撬开她的嘴的。
他挑挑眉,就那么盯着她开开阖阖的小嘴儿,说道,“老婆,你嘴角有一颗饭粒,不如……”他又贴近,清润的眉眼里尽是坏笑,“我帮你吃掉。”
湛蓝心头小鹿乱撞,探出小舌头往唇周围舔了舔,他又一口吻了下去,卷住她的丁香小舍还有那颗饭粒,一起吞进了他的口腔里。
她在他怀里咯咯笑着躲开,一抬头,就撞上了站在旋梯处的许晴,她正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们,眼眸里迸发出的嫉恨交织的怒火,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可怕。
湛蓝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女人,许晴本来就瘦,就像冯冉冉说的,瘦得跟白骨精差不多,再加上少了半个子宫的原因,面色呈现蜡黄色,平日里还病怏怏的样子,可这眼睛一瞪,就像死鱼珠子似得暴突出来,让人瘆得慌。
感受到湛蓝面部突然的违和,靳明臻循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就看到了许晴轻轻抬手,捋了捋耳边微湿的发,柔弱中带着一丝尴尬,“明臻哥,我就是想下来帮嫂子一起做饭,毕竟我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白吃白喝你们的,我多不好意思啊。”
许晴那张脸是天生演戏的脸,转变得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湛蓝自问也是混娱乐圈的,可这道行比起许晴来也许还逊色了那么一丢丢呢。
许晴柔柔的笑,略显局促地紧握着双手,往厨房那边走去。
然,她心中不如面上那般怡然,她去二楼客房看了一眼便下来了,站在这有一会儿了,她看到了不同寻常的靳明臻,就像换了个人似得,靳明臻长了张温润如玉的俊脸,但他却生了一颗寒天冻地的心,对谁都不冷不淡的,哪怕是小马驹也无法勾起他对生活的热忱。
她原以为,靳明臻这辈子都这样了,可在秦湛蓝面前,他时而强势,时而温柔,时而顽劣,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个秦湛蓝到底有什么魔力,要知道她跟靳明臻认识了不到两个月而已,而她却跟靳明臻认识了十几年。
她的心绞得疼,就像整颗心脏塞进了绞肉机里,绞成了肉沫一般的疼。
她却强颜欢笑着走进了厨房里,虽然靳家的厨房比普通家庭的客厅都大,可多了一个许晴,湛蓝还是觉得挺挤的。
靳明臻隐隐感觉到这气氛不对,两个女人之间仅仅是眼神对视就擦出了电光火石,而他自己像肉夹馍中间的那块肉被夹在中间一般,他觉得有点头大。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当然也不会把许晴带回靳家,与他和妻子共住一个屋檐之下。
裤袋里的手机贴着大腿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是江烨打来的,他皱了下眉,又深顾了许晴一眼,“你跟你嫂子多学着点。”便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嫂子,在家里明臻哥给我请了保姆,我什么都不会,也做得不好,你别介意啊。”
等靳明臻一转身,许晴就露出了原来尖嘴獠牙的本性,赤果果的在她这个做妻子的面前炫耀靳明臻是多么多么宠她呵护她。
湛蓝心想,要是她有一面照妖镜该多好。
“我不会介意的,我也做的不好,不过明臻希望我学着做他爱吃的料理,不管做的好与坏,他说他都爱吃。”她声音软绵绵的,颦笑之间流露出一个妻子的幸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说话是一门艺术,湛蓝从小就练就了语言技巧,遇什么人说什么话,逢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尺度分寸,她总是拿捏得极好。
她轻飘飘的几句,就能把许晴气得鼻孔冒出烟来,靳明臻给她请保姆又怎样,体恤她又怎样,总归她只是个妹妹,而秦湛蓝是他的妻子。
“嫂子,我没其他意思的,你不要想歪了。”
许晴纤纤弱弱的,就像受到了一亿点伤害,湛蓝看着这样的许晴,呵呵笑笑,“是你想歪了才对,我也没有其他意思。”
女人的战争向来没有硝烟,但一旦打响,必定要整个你高我低谁输谁赢。
这个女人的淡定与好脾气真是叫人抓狂,许晴冷笑一声,“嫂子,我跟明臻哥认识多久你知道吗?我曾陪着他漂洋过海去日本留学,我也曾看过他被女人抛弃后痛苦伤心,我对明臻哥的了解和对他的爱,你又哪能及我一分?明臻哥,早晚会跟你离婚的,你还是做好找好下家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