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识大体的女人是招人喜爱的,但这会儿靳明臻唇角微微紧绷,“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大方?”
她冲他傻傻地笑,“我不是怕她又突然昏倒嘛。”
靳明臻心中一惊,如此说来,其实上次湛蓝根本没对许晴做什么,只是她突然晕倒而已。许晴一向是心思单纯的,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可怕?
一沉腰,便把湛蓝抱了起来,朝着单人床走去,将她轻放在床上,抖开被子,为她盖在身上。
床单的冰冷,让她激灵灵打了个颤,而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愈发热.辣,她躺在被窝里,双手不自觉地绞紧撄。
还是找点什么说一说比较好,她说,“你是落东西了吗?”
“没有。有人帮我做了那台手术。偿”
他坐在床头,近在咫尺的距离,滚烫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脸上,又是让她心口跳了跳。
“哦。”她又绞尽脑汁,想分散下这人的注意力,总觉得他一发狠,就会把她给吃掉,她眨了下眼,朝卫生间方向看去,“我吹风机还没关。”
他没应声,只是从床头起身,给湛蓝一个沉默的背影,就进了卫生间。
吹不见并未被关掉,嗡嗡地响着,想是他在给她烘裙子了。
她心中有一丝侥幸,幸好她这次占了下风,倘若被他看到是她欺负了许晴,他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她。
所以,有时候,在男人面前示弱,未尝不是聪明的做法。
少顷,门卫安大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啦,不好啦,靳主任,那位常来给你打扫的许小姐晕倒了。”
当下放下吹风机,靳明臻没有片刻耽搁,便跟老大爷出了去。
果不其然,还真是说昏倒就昏倒呵,许晴那个女人当真太弱不禁风。
即便身上盖着被子,湛蓝还是觉得浑身寒冷打颤。
——
32楼的办公室,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望下去,楼下的行人和车辆几乎成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雨一直下下着,办公室的争吵也并未停止过。
“对,我是靠着你秦大小姐才进入震元集团。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从最底层坐起的,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我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肖韵琛说罢,不想多看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一眼,转过身去,一口接着一口猛抽着香烟。
秦心漪知道当着那么多公司员工的面给肖韵琛难堪,是她做得不对,那样只会把这个男人越推越远,可是当时那情况,肖韵琛如此护着秦湛蓝,她一时冲动,口无遮拦。
她一撇小嘴儿,便上前拉住肖韵琛的手臂,娇嗔起来,“阿琛,我怀着孕,你怎还当着我的面抽烟啊?”
男人斜睨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走开两步,嘴里的烟不停地抽着,抽得更为猛烈。
白色的烟圈从嘴里吐出,丝丝缕缕地往上蹿,如一层白纱一般笼罩在他的面庞上,让人看不透彻。
他还在生她的气,她只觉更委屈,嗅了嗅发瑟的鼻子,鼻腔的声音也嗡嗡的,“你看我多可怜,好好的头发都被靳明臻那个混蛋给剪了。你还对我不理不睬的,我跟你道歉嘛,你就原谅我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肖韵琛呼出一口烟,冷嘲热讽道。
跟肖韵琛的吵架,每次都是她先低头。她堂堂一个大集团的千金,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都向这个穷小子道歉了,他还哪里不满意,这么对她?
“肖韵琛,我在眼里就那么不如秦湛蓝吗?既然这么不如她,你当初又为什么来招惹我?把我骗上了床,你就这个死样子对我吗?”
水晶烟灰缸中铺着蘸了水的白纸巾,他夹着烟的手烟灰缸中弹了下烟灰,冷瞥她一眼,声音愈发冷沉,“秦心漪,有必要把自己说成全世界最委屈的那个吗?把我灌醉,送我去酒店开.房的那个人不是你么?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你需要一个男人,我需要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秦心漪气得脸色胀红,“肖韵琛,我秦心漪就是你床上的玩物,是不是?”
“你明白就好!”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丢给她这几个冰冷的字眼。
肖韵琛的冷漠与无情差点把她气晕,她咬了咬牙关,哑了声冲他吼了一句,“肖韵琛,算你狠。”
很快,听得办公室门被用力关上的声响,肖韵琛吐出长长的烟圈,颓然地把自己的身子摔进了老板椅中。
看着窗外绵延不断的秋雨,那个女人白净的脸一点点浮现上眼帘。
——
病床上的女人辗转醒来,睁开一双哭肿的眼,便看见坐在床畔的男人,他总是一身洁白,如玉树海棠。
他总算是守在她身边的,她苍白的脸色得以缓和,唇角亦一点点上扬。
“哥,对不起……”
一句轻柔的低语,便牵动了她的泪腺,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快要流出。
靳明臻看着这样的许晴,所有酝酿在心里的责怪也再难开口,若要说对不起,也该是他对她不起,她这样子是都是他害的。
“不用对不起。”
他沉默了一会,终是这么说道,手掌抚上了她的发顶,轻轻揉抚着她乌黑柔软的发丝。
感受到他宽大手掌的温热,许晴满足地笑了。
一如她所料,哪怕她做了再过分的事,靳明臻介于对她的愧疚,不会斥责她,更不会讨厌她。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远赴日本,她可以不顾一切,抛下一切,去找他,只为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对他的爱,又是哪个女人能比的?
她始终坚信着,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终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与她在一起,看细水长流,共赴白头。
“秦姐姐,她还好吧?”
至于秦湛蓝,那个女人被他扔在了宿舍,现在应该去了她母亲病房吧。
他眉心几不可察地拧了下,又飞快展开,“她很好。”
他顿了下,又一字一句告诉她,“晴儿,你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许晴故作好心地关心起了秦湛蓝,不过是想试探下靳明臻的态度。不试不知道,这一试,让许晴的心整个儿皱起来,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痛得她脸色顿时惨白,明臻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说这些话。
不再为难她,就好像她把秦湛蓝那个女人欺负得不成人形了一样,那件衣服本来就是她买来送给明臻哥的,她凭什么能穿?拖鞋也是她一直穿着的,又凭什么穿在秦湛蓝的脚上?
她抢过来的,不过就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罢了。
她轻轻咳嗽两声,装作难受的样子蹙紧了眉头,靳明臻着急地立马站起,手背探向她额头,试了下她的体温,她在雨里昏倒,很可能感冒发高热。
靳明臻的温柔是毒,让她欲罢不能。
许晴一把捉住抵在她额头的手,牵着男人厚实的手掌,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转动着的泪水传达着她的无辜和可怜,“要不是她今天骂了我,我又怎么会生气得去扯她的衣服?”
“她骂了你?”
“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该最清楚我的脾气。不是她先招惹的我,我又怎会无理取闹呢?她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勾引你。”说着她声泪俱下,滚烫的泪水流淌过面颊,也淌进了他的掌心,她哭得一抽一抽,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