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没有回答清辉道人的话，米迦勒开口了：“杀血祖，铲除吸血鬼一脉。”

“这种事情，似乎对我们华夏没有什么好处。”从整个大局来看，吸血鬼的存在，血祖的存在，对于华夏反而是有利的，毕竟血祖和吸血鬼跟华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等到劫数真正降临的时候，是可以作为盟友存在的。

教会一方显然没有料到清辉会问出这么一个赤果果但又不得不重视的问题，米迦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祂看了教皇一眼，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教皇。教皇当然不会因此埋怨米迦勒，对于上帝的虔诚信仰使他对于米迦勒也是打心底里尊敬的，他想了想，说道：“清辉道长，吸血鬼一族，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他们靠吸食人血为生，身为人类，难道你不认为，除掉他们，对于人类是一件好事吗？”

“然而，吸血鬼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真正进入过华夏吧？仅有的一些漏网之鱼，要么被赶出华夏，要么被我们猎杀，要么就是乖乖躲起来生活，丝毫不敢犯事。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吸血鬼一脉的存在，并不会对我们华夏造成什么损失。倒是这一千多年来，老道听说吸血鬼在你们西方搞风搞雨，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和你们教会更是敌对了一千多年啊。”

教皇一上来就把对付吸血鬼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清辉道人却不吃他这一套，一段不痛不痛的话，轻轻松松地就把对付吸血鬼这件事的责任当成皮球一样踢了回去，同时也轻描淡写地点出了一个事实：吸血鬼只能威胁西方，不能祸害东方。所以，想要华夏出手对付吸血鬼，教皇方才的理由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完全站不住脚。

教皇知道清辉道人说的都是事实，但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对清辉道人的劝说，他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们华夏修道者防御得好，同时，我们这边也没有放松对吸血鬼的压制，否则，一旦吸血鬼发展壮大到我们都压制不足，它们自然就会入侵华夏了。我想，以清辉道长的智慧，应该对于华夏一个叫做唇亡齿寒的古老词语很有见解才对。”

“唇亡齿寒吗？很不错啊，教皇先生，你居然懂得引经据典啊。但是，老道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既然你知道唇亡齿寒这个词语，那么你应该知道，唇齿相依，指的可是彼此关系密切的两者，貌似我们华夏，和你们教会，这么多年下来，关系很一般吧？”清辉道人对于教皇引用唇亡齿寒这个成语还是有一点点惊讶的，不过单凭这一点还是无法说服他，因为如他所说，可以用唇齿来形容的两者，关系肯定不一般，而华夏和教会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

教皇说道：“所谓唇齿的关系，不同的角度，结论自然不同。清辉道长，我们以整个地球来看，西方和东方不是相邻的么？教会代表西方人类最强的异人势力，华夏则是东方异人势力的中心，我们之间，在地球这个层面上，用唇齿相依这个词语来形容，好像也不过分吧？”

“我觉得有点牵强。”清辉道人就是这么不给教会面子，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教会都会保持克制，不会主动对他动手的，因为这次是教会有求于华夏，势必会忍气吞声一些。

教皇叹了口气：“清辉道人必执着于这些表面呢？好，就按你说的，我们不是唇齿相依的关系，那么，作为地球上东西方各自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代表的两个势力，清辉道长，我认为，我们两家，考虑问题的时候，应该有强大势力应有的觉悟，应该综合考虑整个地球的形势。”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华夏不和你们一起消灭吸血鬼，就不是出于对地球形势的综合考虑呢？”清辉道人似笑非笑地说着，如果陈一凡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到很意外，对他那么和蔼可亲的前辈人物，在对待教会的两大首脑人物的时候，居然是这样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

清辉道人的言语表情显然激怒了米迦勒，祂抢在教皇面前，怒声道：“你们华夏，难道是准备和吸血鬼联手么？”

清辉道人摊了摊手，很是无辜地说：“不是准备，而是现在，我们华夏，难道不正在和你们以及吸血鬼进行合作么？你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有参与这次的事件一样，老道没记错的话，如果不是你亲自到华夏表达你们的合作意向，我们华夏还真的不一定会插手你们这边的烂摊子呢！”

清辉道人言语之中还是给教会留了几分面子的，毕竟就算教会不主动请求合作，等到华夏发现这边的漏洞的危害达到一定层次的时候，华夏修道者也会主动过来处理的。因为不管看教会多么不爽，华夏修道者都不能因为教会而放任空间漏洞无限扩大危害啊。

米迦勒张嘴想要反驳，却无奈地发现，现在空间漏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单单是华夏在跟吸血鬼合作，他们教会也在和吸血鬼合作呢。要不是因为三方有着这种合作关系，吸血鬼估计不会那么安分，虽然最开始提出联系华夏修道者一起修补空间漏洞的建议的，其实是血祖，但米迦勒一直都认为血祖动机不纯，修补空间漏洞只是用来掩盖血祖真实目的的借口罢了。

就跟米迦勒和教会一样，他们的确是真心欢迎华夏修道者过来处理空间漏洞的。不过，他们还有更加本质的追求，那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联系华夏修道者，彻底消灭吸血鬼。谁知道眼前这个清辉道人却不同意这种做法，这是米迦勒和教皇都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本以为，只要自己一方表现出足够诚意，有着斩妖除魔的优良传统的华夏修道者，应该会很乐意帮助他们除掉吸血鬼才对。

米迦勒定了定神，灵光一闪地问道：“清辉道长，你方才的意思，真的可以代表整个华夏修道者群体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