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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凡一听,两道剑眉就扬起了,脸上布满了寒霜。
陈一凡脚步一顿,飞快的挤进了人群中,便见到母亲正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上有一个鞋印。平时用来卖菜的菜篮子被踩的变了形,李芳无助的咳嗽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有成功。
母亲身前,几个棚户区有名有号的老油皮正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
“哟,打了老的来了小的啊。小子,管管你妈,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谁允许她在这里摆摊的?连清洁费都不交,你就没有告诉过她?”
见到陈一凡挤进人群,一个为首的老油皮戏虐道。
“妈,你没事吧。”陈一凡脸若冰霜,看不清表情,他扶起母亲,温声道。
“妈没事,一凡,咱回家吧。咱们惹不起他们。”李芳颤巍巍的说着,她拉着陈一凡,生怕后者冲动,吃了亏。
“妈。别怕,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欺负咱们。你放心,儿子心里有数。”陈一凡扶起李芳,安慰道,可他的心中却是一沉。
以前陈一凡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出,如今他得仙尊传承眼界惊人,他虽然预感到母亲的身体已经即为虚弱,却没想到他的身体远要比自己想象的棘手许多。
“真是个孝子啊,没人能欺负你?啧啧,好大的口气,今天我就要欺负你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一声讥笑在陈一凡背后响起。
啪。
谁也没有料到,陈一凡忽的转身,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刚才讥笑的那人话都没有说完,就满嘴喷血,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妈的,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今天横着出去?草,你们tm的看戏啊,没见老子被打了啊。”
“谁欺负我干娘,”
一个公鸭嗓吼了一嗓子。
一个留着蝎子辫的青年带着几个小混混跑了过来。
“猴子,有个活你干不干?!”陈一凡不屑于跟几个村民动手,他目光一扫便见到人群中刚赶过来的几个发小,看着对方,心中充满了冷意。
这蝎子辫叫李候,外号猴子,以前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外地务工,因为陈一凡打小就经常在棚户区里玩,自然就认识了。那时候陈一凡的家里情况还可以,李芳便让李候住进了家里。
一来二去感情深了便认了干儿子。
“啥活?等会再说,谁欺负我干娘,站出来。”猴子脸上横肉乱抖,颇具威慑力。
“猴子,你tm别给脸不要脸,你当你是什么玩意。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老子站出来了怎么地?有本事你咬我啊?老子可是跟着奎爷的,你动我试试?”一个老油皮叫道。
“猴子,别冲动,他们是奎爷的人。咱犯不着跟他们冲突,胳膊拧不过大腿。”猴子身旁,一个胖子拉住李候说道。
他们关系不错,但到底是酒肉朋友。
猴子想教训几个老油皮,他们可犯不着得罪棚户区一霸的奎爷。
“你们有想挣钱的没?猴子刚才我说有活让你干,现在我问你们,一万一条腿,谁干?”陈一凡大声道。
陈一凡这一句话说出来,别说是母亲李芳惊住了,就连一杆老油皮等人也是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陈一凡。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个愣小子竟然出一万买他们一条腿?
“凡哥,你说啥?”
猴子愣了。
“我说一万一条腿,他们几个,一条腿一万,打折了一条,我给他一万。”陈一凡冷道。
“凡哥,你说的话算数不?一万卸他一条腿?”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红着眼睛喘着粗气问道。
“当然算数,一万一条腿,他们有四个人,八条腿,先到先得。对了,那条腿,两万。”陈一凡冷着脸,说道。他要照顾李芳,没工夫浪费力气去对付几个老油皮。
说罢,陈一凡打开袋子。
二十沓崭新的钞票露了出来,红彤彤一片,引人眼球,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陈一凡随手取出九沓放在地上。猴子的几个狐朋狗友登时呼吸急促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棚户区相当于是贫民窟。
虽然不少人指望着棚户区改建来大发一笔,可是这里想要拆迁的话少说还需要至少五年的时间。在这里混日子,其实来钱的门路很少,财大气粗的早就搬走了。
一万块钱,不多。
但是落在猴子的几个酒肉朋友心里分量可就重的多。
况且,这几个老油皮虽然平时嚣张得很,跟这个认识,跟那个称兄道弟,但都是一个村的青蛙谁还不了解谁了?他们口中的奎哥的确是棚户区一霸,但能为他们出头?
就算是报了警最多也就蹲三天号子。
三天一万块,值了。
打折。
必须全部打折。
几人顿时变成了发情的公狗。
“你们敢,报警,我们报警!”先前挨了陈一凡一巴掌的那个老油皮惊叫道。
“草,听凡哥的,一万一条腿,妈的,给老子打。”
猴子忽然骂了一句,随后第一个冲了上去,有人带头,后边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猴子的几个酒肉朋友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就连一些围观的小青年也都跃跃欲试,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几个老油皮惨叫连连,哭爹喊娘。
“一凡,你哪来的钱?这么做,真没事吗?”李芳颤抖道。
“妈,没事,我今天发财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吃苦了。你就放心吧,天塔下来有儿子我顶着,你先喝口水,我来帮你顺顺气。”陈一凡一边安慰着母亲,眉眼间却出奇的严肃。
他看出了陈芳的病很重,却没想到棘手道这样的地步,几乎油尽灯枯了。
陈一凡运气元气包裹住手掌,他缓缓的顺着李芳的背部,用元气来刺激李芳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李芳只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儿子的手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她的咳嗽都停止了,只感觉背后有了靠山一般,竟然有些昏沉,逐渐睡着了。
“呼!”
将最后一丝元气输入进去李芳的身体中,陈一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暂时止住了衰败的生机,但我的元气有限,想要完全让母亲康复根本不可能。看来还是要尽快筑基,只有提升元气,母亲才有治愈的希望。”
陈一凡心中想到。
“凡哥,凡哥。那个事情弄完了,你看一下。”先前的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陈一凡一愣,他顺着这胖子指的方向望去,便见到先前几个还嚣张的不行的老油皮们此刻一个个躺在地上惨叫连连,他们每个人最少断了一条腿,鼻青脸肿。先前嘴贱的那个更是不堪,兴许是价码更高的缘故,他也最为凄惨。
陈一凡保守估计这人最少断了几根肋骨。
“凡哥,那钱…”胖子搓了搓手。
“放心,忘不了。你们都是猴子的朋友,这几万块钱你们拿着。一会警察来了你们免不了要蹲上几天号子,可不要怪我让你们受苦啊。”陈一凡一笑,他捡起九沓钞票,又从包里多拿出来一沓丢给猴子,道。
“凡哥,你多给了一万。”猴子愣了。
“给你的,你们受了苦,拿着钱去乐呵乐呵,也不算亏待你们。”陈一凡道。
他话说完,几人顿时眼眶都红了。
亏待个屁啊,多一万块钱,多蹲一天号子都行啊。
而陈一凡则是拍了拍李候的肩膀,他随口又嘱咐了两句,便抱着母亲李芳朝着家里走去。
筑基。
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