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依旧是一片欢笑,防风带着陈周亭和司马琳三拐两走的从洗手间走回了客厅。
“亭亭,琳琳你俩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俩掉下水管里去了呢!”丁一乐丝毫不见外,一见陈周亭和司马琳,手一伸就把二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你才掉下水管里去了你全家都掉进去了!”司马琳挥舞粉拳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好啦,人都齐了,胎光应该把房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早点休息了,一群夜猫子!”荆芥打了个哈欠说道。
“荆芥姐,现在也才刚过一点诶……”丁一乐指着腕表道。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可不陪你们这群年轻人玩了,你看,小家伙都睡成什么样子了?”闻言望去,小家伙蜷成一个球似的窝在一边,还不忘扯了乐乐脱下来的衣服抱着,有空没空还可以擦口水。
“我的衣服……”丁一乐在心中默默哀嚎,这件他最喜欢的外套就被小家伙拿来做了毛巾。
“你可以叫小家伙她娘亲帮你洗。”荆芥干笑着出主意。
“那不行,荆芥姐你帮我洗衣服还说的过去,要清竹姐洗就太对不起那一双手了。”丁一乐话一说完便逃得老远。
“丁一乐,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因为紧跟在丁一乐身后飞过去的是荆芥顺手从沙发上捡的抱枕。
“我开个玩笑嘛,啊!”丁一乐转身想解释,却见抱枕在空中离奇的转了个弯正好砸在了他脑门上。那种感觉,说疼不疼,说轻却也不轻,是恰到好处的力道。
丁一乐怔了怔,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些亲切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傻了啊?”荆芥几步走上前来,伸出手在丁一乐眼前晃了几晃自语道。
“你耍赖!”丁一乐被荆芥打断了思路,拉回到现实,一把把抱枕塞给了荆芥。
“我怎么耍赖?”荆芥抱着抱枕在丁一乐的边上笑眯眯的问。
“你会法术,我不会,我很吃亏。”丁一乐说。
“乐乐,你是男生,荆芥是女生,你怎么还吃亏了呢?”防风笑着在一旁打击丁一乐。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欺负人……”丁一乐指着防风,又看看荆芥,委屈的说。
“你要是我弟弟,我立马一个巴掌拍死你。”荆芥说着还做了个掌刀的手势。
“荆芥姐,你还有弟弟?”司马琳好奇的问。
“是呢”,荆芥应了一声,看了防风一眼,又自顾自的说着,“他也是个很活泼男生,整天腰间别着管萧,他吹箫很厉害,每一回吹的时候,山里的小动物们都能被吸引过来。”
“这么厉害?”丁一乐露出怀疑的表情。
“当然咯。”荆芥有些自豪的笑了。
防风刚想说些什么,肩头被人一拍。回头去看,见是杜思林。
“房间收拾好了?”防风问。
“我觉得我亏了,你去卫生间说说话就行了结果留我一个收拾了四个房间。”杜思林目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边说还边点头。
“你得了吧你,”防风拍开杜思林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我就不相信对着一个暗恋了你十几年并且在哭泣的女人你能说出一个字来。”
“荆芥是不是想思顾了?”杜思林看着原本要赶人去睡觉的荆芥,一提起弟弟这个词汇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此时她正和那一群夜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偶尔还打身边的丁一乐一下。
“我想是,”防风也看着荆芥,“她之前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才提起思顾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是想找思顾的转世。”
“她是怕你还在为三百年前的事生气吧。”杜思林在心中叹了口气,口上回道。
“都过了三百年了,还有什么生气不生气可说的。”防风笑着摇了摇头,“胎光,这件事你有办法么?”
“什么事?”杜思林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找思顾的转世?”
“嗯。”防风点头。
“理论上说,没什么办法。”杜思林实话实说,“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思顾到底转了几世。也没人保证说他每一世都过的安稳,说不定有一世他倒霉就没投的了胎。”
“你都说了是理论了,”防风白了杜思林一眼,“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我说理论是因为在我这是没什么办法了,实际上呢,姑姑或者我嫂子应该都可以办到。”杜思林干笑了两声,知道防风问的正经,便也不开玩笑了。
一听这话,防风便明白了几分,“你觉得用推算之术能找到思顾?”
“应该能,每一个人的命数都是定好了的,除非有极特别情况。用推算占卜之术应该能演算出来。”杜思林顿了一顿,复而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自小用心不在推演之术上,顶多是能演算出大致轮廓,也不太准。所以,帮不了你。”
“对哦,时间长了我几乎都要觉得你无所不能了,”防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讪笑道,“果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此言非虚,非虚。”
“有本事你算一个给我看看,”杜思林翻了个白眼,“我记得有一次你帮哥做了个什么硬币算卦,说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算出来他期末肯定要挂科。结果他考了个满分。”
“那个不是网上教的法子,不准嘛,”防风掩饰性的干笑,“再说了,思炎这小子别看各方面都一般般,就读书这方面挺凑活,门门第一。”
“我也门门第一,”杜思林颇为邪恶的说道。
“那是你么?”一提起这话题,防风想掐死杜思林的心都有了,“你哪回期末不是我给你考的?还有,你这个学期摊上这些个老师就够悲剧了,结果你下学期的老师更悲剧。别指望我给你写论文去答辩!”
“下学期?下学期什么老师?”杜思林想起来,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去学校了。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的硕士学位证还要靠学校来给。
并且陈周亭说她要开学了。那么换个方面想,自己不是也要开学了?
“据传闻是个很奇葩的老师,在她手底下过关率最高是百分之十。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防风安慰的拍了拍杜思林的肩膀,装模做样的叹气。
“不是吧……”杜思林一把抓住防风的手,“那个……防风啊。”她干咳两声转移话题。心想着现在离开学还有些日子,到了开学遇上那老师防风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干嘛?女女授受不亲,你别趁机占姐姐便宜。”防风抖抖手,挣开杜思林。
“姑姑是找不到了,哥和嫂子还在国外度假,你准备怎么办。”杜思林心中一动,便扯了个方才的话题来。
“什么怎么办,都三百多年了,不急在一时。”
“你们两个一直小声嘀咕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众人的大姐大荆芥终于是注意到了这两个一直躲在角落窃窃私语互相损的人。
“呃,没什么没什么,你们晚上是要通宵么?”防风连连摇头否认。
杜思林见肖清竹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也是干笑了几声:“你困不困?”她问。
“有点,”肖清竹点头,旋即别过头同身边的年轻人们说,“由荆芥陪着你们继续闹吧,我可是要受不住了。”
“清竹姐,你困了就早点去睡吧,你看蛋蛋都睡的没型了。”司马琳忙说。
“嗯,你们也早点睡,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玩。”肖清竹说着话起了身子,把小家伙抱起。
小家伙睡得香甜,被抱起之后在肖清竹的怀里打了个滚又继续睡了。
“那我也走了,防风,你加油。”杜思林以鼓励的语气同防风说道。
“去吧去吧,幸亏睡觉对于鬼来说也不是必须的。”防风似是叹了一口气般的说道。
杜思林笑眯眯的跟着肖清竹回了房,留下一群人在客厅谈天说地。
“你知道荆芥的弟弟的事情吗?”躺下后,肖清竹思附了一番,终于还是开了口。
“知道一点,怎么了?”杜思林翻了个身子,对着肖清竹。
“荆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我想她是想弟弟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荆芥似乎在担心防风?”肖清竹说。
“你怎么知道?”杜思林诧异,荆芥和防风的事肖清竹只是知道些大致,而关于荆芥的弟弟,肖清竹是不知道的。
“原本荆芥说困了要去休息了,后来无意间提起她弟弟的时候又来了兴致。但是我看见她先看了一眼防风。”肖清竹回忆起方才荆芥那看似不经意的一瞥。
“荆芥的弟弟叫枳思顾。”杜思林在心中赞叹了一番肖清竹的细腻,慢慢的给肖清竹说着她知道的一切,“防风是看着他长大的,把他当亲弟弟来疼。荆芥和防风死的那天,其实也是荆芥出嫁的时候。是思顾给防风和荆芥都下了**,荆芥昏迷着坐了花轿,拜了堂,嫁了人。防风也没能阻止。但是防风因为自小尝遍百草,对药物的抗性极好。在入夜前醒了。她找到荆芥,两个人私奔的时候。又是思顾带了人追来。她们两个只逃到了护城河。”
“接着呢?”肖清竹见杜思林停了下来,开口问道。
“思顾游说,只要荆芥乖乖的嫁人,两人都可以不用死。荆芥不从,两个人一同服了毒,死在了护城河。”
“难怪了。”肖清竹默了一默,又了然道,“但我想防风应该早就不怪思顾什么了,三百多年,她那洒脱的性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嗯。”黑暗中,杜思林点了点头,“防风还让我找思顾的转世,只不过我做不到。”
“原来堂堂的胎光师父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喔,”肖清竹笑了,伸手刮了下杜思林的鼻尖。
“那要推演之术去演算,我只会皮毛,算出来十之八七还都是错的。”杜思林顿了顿,“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她想起了防风那句损她的话。
“推演之术……”肖清竹喃喃,旋即她说,“可以去找潞羽,我想她应该会。”
“真是能猜到的都被你猜到了,”杜思林叹着气摇头,“看来以后我是没什么秘密可以瞒着你了。”
“哦,”肖清竹的语气扬了扬,杜思林似乎看见了黑暗中那带着些算计且弯成月牙般的眸子,“看起来有些人是想瞒着我什么事了。”
“嘶――”杜思林只觉得腰间一疼,“不敢。”她急忙说。
“那……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呢?”肖清竹话锋一转,单手托着腮看着杜思林的眼问道。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杜思林默了一会儿子,思附道。
她翻了个身,朝着肖清竹侧着的身子靠了靠。
“傻子。”肖清竹放开手,枕在了杜思林的肩膀上。“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点心酸,哎。
去献了个血,结果瘫痪了两天。现在走一步倒三步
发完这一更,睡觉去,诸位晚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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