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贝勒和爵爷(1 / 1)

一  除了范文程之外,突击队员们陆陆续续的还从周围搜出了一些个看上去不像普通人的家伙,现在没有时间仔细盘问,只能全部捆了,一起带走。

随后,几百匹战马,呈作战队形,把伤员和烈士遗体护在队伍中间,飞快的奔向了营门之外。

这一路上,在军犬的协助下,大家避开了敌军汇聚起来的大部队,转而一路从人少的地方走,偶尔的,遇到小股敌军,也会在几百名骑兵的威慑下,不敢靠近。

很快的,就脱离了敌人所在的位置,并且,在几天后,顺利的到达了一座新的己方营地——清水。

原来,就在陈信带队出击的这几天,大猫等人发现,大雪天气之下,在大凌河下游安营不太方便,这里人烟稀少,物资匮乏,所有东西都要从国内运过来,实在太过浪费了。

于是,大猫为首的留守指挥部决定按照以前制定下的预案之一,乘船脱离此地,到一个敌人防守薄弱的沿海地点登陆,等待陈信的回归。

于是,预先做过调查的周边水量最充沛的双台子河就成为了一个优选方案。最终指挥部定下了双台子河东岸土地肥沃的清水地区,作为越冬和等待陈信归来的最佳选择。

在军犬和鹰隼带领下,回到了己方在清水的营地后,陈信终于能够舒舒服服的在屋子里面休息了。

这一段时间在野外生活,真是让已经熟悉了奢侈生活的陈信,感到一定程度的厌烦了。

不过,他也只能休息一天而已,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大堆遗留下来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

“狗奴才,背主的王八蛋,你背叛主子,不得好死。”这叫骂的,自然是一群被俘虏的八旗“主子”了。

不光是陈信从黄太吉营地搜罗回来的一群人,还有之前步兵们从大凌河下游的火炮轰击现场抓获的敌军将领。

而他们所骂的,自然不会是华夏联合王国的军官们了,这些俘虏,还没这样的胆子,毕竟,审讯人员手中的刑具,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们痛骂的,是一群临阵反正的军兵们,这些人中,有汉人,有蒙古人,甚至于,还有不少的女真人。

实际上,女真这个民族,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一个完整的民族,他们在十年前,还是分成大大小小一连串不同部落,互相仇杀的敌人。

是战争,让一个个的部落被征服,然后慢慢融合而成了现在的八旗女真。所以,临阵反正这种事情,还真的不需要太过吃惊,要知道,哪怕是在华夏联合王国,也有不少的原女真族的军官。

不过,让人惊奇的是,这一群临阵反击,投靠过来的人中,居然有一个原本后金四大议政贝勒之一的莽古尔泰。

这就让人震惊了。

陈信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莽古尔泰那可是在后金,和黄太吉共坐南面,商议国事的大人物,这种人,居然会主动起义投靠?

不过,在想一想之前秘书处做好的关于大凌河之战的详细总结,陈信也就释然了。

早先,在进攻大明的时候,黄太吉做的不地道,在全军撤退之后命令莽古尔泰固守在大明边界上占据的四座城池,想要借刀杀人,用明军来消磨莽古尔泰的势力。

莽古尔泰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然也不傻,他很快就看清了黄太吉的目的,不过,他也实在算不上聪明,因为他做出了一个最傻的决定。

他居然在黄太吉命令固守的情况下,私自下令撤退。这自然是给了黄太吉一个绝佳的借口,凭借政治手腕,轻松的消弱了莽古尔泰手下牛录的数量。

随后,又是一系列的打压,让莽古尔泰这个不太精通“宅斗”的莽汉烦不胜烦,最终酿成了那一场“御前露刃”事件。

这一事件,就是最大的导火索,它让黄太吉有了一个极其可靠的在法理上处分莽古尔泰的借口,并且,还让众多的女真贝勒们无话可说。

最终,虽然在回到盛京之前,黄太吉并没有公布出对莽古尔泰的处罚方案,但是,人多嘴杂,总有些口风会露出去,再加上黄太吉故意疏远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知道,莽古尔泰在后金彻底的失了势。

然后,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那一场以重炮轰击为主要作战手段的战役第一阶段完成之后,黄太吉在逃跑的途中,又再次坑了莽古尔泰一把,让这个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前途的“议政贝勒”在其亲信的监督下断后。

五万后金大军都被击溃了,完全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连黄太吉都只能选择逃跑,那种情况下进行断后,完全就是一场十死无生的不归路。

莽古尔泰虽然在以前的时候是后金的议政贝勒,掌握后金最高权力的四个人之一,可是,当时的他,就是一个溺水的,马上就要被淹死的人。

那种绝境之下,莽古尔泰终于爆发了,他抛弃了以前的身份,抛弃了自己远在盛京的家人和兄弟朋友,毅然决然的斩杀了当时监督他作战的黄太吉亲信,带着剩余的人马,投降了过来。

一群俘虏们,在面对背叛他们的中低级军官的时候,还能破口大骂,显得正气凌然,可是,当莽古尔泰走近俘虏们所在地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贝勒爷,您,您这是?”有俘虏不敢置信的开口,结结巴巴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莽古尔泰一脸的嫌弃,说道“胡说些什么,本官现在是华夏联合王国正儿八经册封的男爵,什么贝勒,怎么那么难听呢,叫爵爷。”

“贝勒爷······”一声凄厉的惨嚎从俘虏中传出,对方痛心疾首的喊道“贝勒爷啊,您可是觉罗家的血脉,我大金国的顶梁柱啊,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啊!”

莽古尔泰惊慌的向着上座上看戏的陈信处忘了一眼,激动的反驳道“你可莫要害我,本爵爷现在是华夏之臣,可不是什么觉罗家的子孙。”

说罢,莽古尔泰还仿佛是害怕被脏东西沾染上一般,匆忙的远离了这一群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