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班长还不忘招呼战士们抓紧时间挖掘掩体,一旦打起来,这掩体的完工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战士们的生存率,所以,哪怕是聊天,作为士官生出身的班长,也会仔细督促每一名战士的挖掘进度。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在正兵方面,明国和后金就是依靠着头盔来辨认,而在其他”
这时一名新兵举起了手,班长暂时停下话头“怎么了?”
“班长,我有点不太明白,这后金方面不是说分为八旗,盔甲和旗帜颜色也依照着各自的隶属关系而变吗?怎么刚才没听您说到这盔甲的颜色?”
班长笑了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呵呵,你们可知道,那八旗正兵有多少?要是每个人的盔甲,都要重新染色,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染料?你们以为这是大明那种染织工业发达的地方吗?”
“啊?这么说,这种说法,是错的?”
“不,不能说是错的,他们八旗各旗的旗主,还有直属于旗主本人的那一部分巴牙喇,顶多再加上一部分的军官,这些人的盔甲确实是根据各自的归属染色的。
至于其他的,就后金那些穷鬼,呵呵,你们懂的。”
众人恍然的点头,表示理解。
班长继续解说“说完了正规军,接下来,就是那些非正规军了。
明国那边,在招募的职业营兵之外,还有好几种不同的军力,比如说卫所兵,再比如说九边地区的边兵等等。
卫所兵你们也都知道,早在嘉靖年间的时候,就不堪用了,当年戚继光大帅,就痛斥卫所的战斗力,建立了名震天下的戚家军。
可是,卫所是明国开国皇帝朱重八所设,流传了几百年,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现如今,这种制度下,每年还是有一部分的卫所兵被派到九边地区,进行劳役工作。【△網w ww.Ai Qu xs.】
这些充当劳役的,无法打仗的卫所兵们,顶着兵的名头,早关键时刻,也总是被推出来当炮灰。
另外就是九边兵了,这些兵,早年的时候,还被称为是九边精锐,但是,大部分的兵力,随着明国财政拮据,发不出军饷而逐渐的开始崩溃。
与明国的卫所兵和九边兵相似的,后金这边也有这么一部分家伙,就是八旗余丁,还有包衣兵。
分辨这些军队的方法,也很简单。首先就是看脑袋,剃了头,梳着难看的金钱鼠尾辫子的家伙,就是后金方面的。
哦对了,金钱鼠尾辫,你们知道吧?就是那种,脑后一根长长的,能从一枚铜钱眼里穿过的细长辫子,极其的难看。
如果要是双方都戴了头盔,看不出脑门来,那就还有其他办法来分辨。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衣着上进行区分,卫所兵因为制度崩坏,军户们穷困潦倒,基本上就穿的像是乞丐似的。
九边兵们稍好一点,至少,明国财政好转的时候,会想办法补发一点钱粮,所以,他们大部分还能穿着明国的鸳鸯战袄。
后金那边,八旗余丁们,身上就是乌七八糟穿什么的都有,这主要取决于他们家里的父兄们出征时候,抢到了什样的衣服。
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的花袄,还是富家大户的长衫,只要能保暖,能让他们暖和,这些余丁们就不会在意什么样式之类的东西。【△網w ww.Ai Qu xs.】
包衣们,则更惨,大部分都是披着一件麻袋或者是被子,到了冬天,就往里面塞乌拉草保暖,非常的好认。”
班长这番话,听的众人目瞪口呆,简直颠覆三观。
“班长,这,这,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书啊?太夸张了一点吧?”
“嘿,这还夸张?你们要知道,现实往往比那评书还要夸张的多,等和后金方面接仗,打上几轮,抓写俘虏,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夸张了。
你们以为,后金为什么能打的明国龟缩城中不敢出门?后金八旗难道就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满万不可敌?
笑话,我们和他们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所谓的满万不可敌?
还不就是因为后金那边穷困不堪,生存不宜,想要活命就只能豁出命去拼、去抢,十几万个抢劫犯聚在一起才造成了现如今他们面对明国的武力优势嘛。
这些抢劫犯的拼命打法,遇到咱们的枪林弹雨,就被打的像老鼠一样,前年的时候,两万后金鞑子来犯,还不是被我们给打残了。”
众人都是一副受教的神情。
而另外一边,就在一排聊天的几句话时间,军士长已经纵马来到了后金斥候们身边。
这队5人的后金斥候,已经有一人解开了马缰,翻身上马了,见到华夏军那边居然有一个人纵马冲来,立刻招呼一声让同伴们抓紧时间上马,他则命令另外一名已经要上马的骑兵和他一起包抄,去解决赶来的华夏军。
双方战马迅速靠近,就在后金军习惯骑射的射程之外,军士长率先张弓搭箭,接连两支羽箭射出。
对面的后金哨探的小头目也不是弱手,虽然吃惊于对面华夏士兵射击的距离之远,但也并未就此大意,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脖子。
紧接着,“嗖”的一声,破空声从他脑门上响过,然后迅速远去,而距离他不远处,那名和他一起包抄的斥候则发出一声惨叫,跌落下马。
小头目登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什么鬼?这么远的距离,对面的家伙是怎么射的这么准的?就连蒙古人当中的骑射好手,都不敢在这么远距离上开弓啊。
军士长可没有在意对面后金小头目的心理活动,眼见一箭射空,也不停手,手中剩下的三支羽箭接连出手,射中了对面刚刚上马,准备加速向这边支援而来的后金斥候。
三声惨叫过后,三名斥候应声倒地。
而仅剩下了那名被吓住了的斥候小头目一个人,马上就要和军士长相遇了。
“噌”的一声,马刀出鞘,特意用好铁制作的刀鞘,在平时训练作战当中,都起到了磨刀的作用,此时军士长的马刀,就被磨的极其锋利。
这可是骑兵部队当中的老兵们才能使用的方法,而且,还必须是多年血战生还的百战老兵,那些普通的士兵,用的,还是那种不能起到摩擦刀刃作用的皮质刀鞘。
没办法,战马上作战,本来就极其的危险,高速并且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常会出现伤到自己或者胯下战马的事情。
马刀磨的越快,作战时候,确实是越方便,但是,一旦出现失误,伤害自然也就越发的重,所以,别说在整个海军陆战队里面没几个人能使用铁质刀鞘了。
就算是骑兵部队当中,老兵各个使用开了刃的马刀,也没几个人敢于装配铁质刀鞘。
使用铁质刀鞘,就代表了此人,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不会在战马上弄伤自己。古往今来,拥有这种自信的人,还真是不多。
在陈信穿越前,翻阅的资料中显示,拿破仑麾下的正规骑兵当中,也有一部分人学过这种习惯,最终,能坚持下来的,不多,那些常年玩刀的骑兵们,大部分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了这种表现自己自信心的方式。
闲话休提,此时,眼见着对面的华夏军人抽出了闪亮的长刀,后金斥候头目也不会坐以待毙,暂时压下对对面人强大射术的恐惧,同样拔出了弯刀。
军士长和后金斥候头目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挥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战马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交错而过,地面上跌落了一颗圆滚滚的头颅,那细长的辫子,清楚的表明了头颅的身份。
双方靠近用了好几分钟,可是,交手,决出胜负,却是连一秒都用不到,这就是骑兵这个强大兵种的残酷之处。
历来,能够训练出强大骑兵的国家,无一不是民风彪悍,有着尚武精神的民族,像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