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瑞取出一张面皮附在脸上，片刻间已是换了张脸，变成一个粗矿的中年汉子，连气质都变了，完全是另一个人。外加茅瑞少年身形影响，看上去比较矮小。

又换了一身衣服，若不是监视人目睹了全过程，也很难认出这是茅瑞。

面皮是茅瑞在边境战争期间所得，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哪只储物袋之中物品，是在某次整理空间袋时发现。不仅能改变相貌，还能改变气息，觉得挺有用就被茅瑞留了下来，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面皮彻底改变需要些许时间，茅瑞等了一刻钟，确定气息已经被完全改变，压制着气息只显露练气六层修为，施展腾云术慢悠悠朝小镇飘过去。

监视人则是彻底隐匿身形，不远不近的跟在茅瑞附近，带着茅瑞赶路已是极限，其他方面绝对不会给茅瑞任何帮助，自己接取的任务就要自己去完成。

刚一接近小镇，茅瑞就感受到了多道来自暗中的阴晦视线，茅瑞面色不改，甚至没有散出神识去查探那些阴晦视线的主人，以免对方有着感知神识查探的手段，从而打草惊蛇。

在小镇外南边落下，茅瑞步入其中，装作只是路过小镇，进来采购些物品的样子，接连进入几家店铺。

采购物品时茅瑞有意无意显露出身上一直储物袋，给那些暗中视线看。

物品采购完毕，没有原路返回，顺着街道去往小镇北边的一处出口，准备从那离开。

令茅瑞奇怪的是，这都快离开小镇了，那些视线还在，可并没有一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伙地下势力是真有这么谨慎还是说等到茅瑞离开小镇再动手？

茅瑞已经走到小镇出口了，依旧没个修炼者出现，镇上小屁孩倒有两个，在出口附近玩耍。

茅瑞看了眼两个小屁孩，完全是两个凡人，也没在意，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换种怎样的方式与地下势力接触。

两个小屁孩突然跑来，一左一右围在茅瑞身边，茅瑞正欲驱赶开远离小镇换副面容再来，却不想其中一个小屁孩开口问道：

“要灵石吗？”

茅瑞心中一下子明了了，原来是这种手段，这么说来从小镇南边进入时，也看到有几个凡人在附近。

“小屁孩说什么胡话，别挡老子道。”茅瑞没有立即上钩，趴拉开两小孩，恶狠狠说道。

两小孩并不放弃，另一个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一个赚灵石的地方，要去看看吗？”

低矮中年汉子脚步放缓，眼神满是猜忌的打量着两小孩，似在衡量，没有立即回答。

“不骗你，那里每天都能赚取好多亮晶晶，菱形状的漂亮石头，他们说那叫灵石。”率先开口的小孩描述道。

中年汉子四处望了望，弯着腰小声问道：“怎么赚灵石？你们说的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赚到灵石的大人，身上有个和你差不多的袋子。赚灵石的时候他们嫌我们是小孩，不让我们进去。”小屁孩瞄了眼汉子要将储物袋，认真说道。

汉子在小屁孩鄙夷目光中，用衣服遮住储物袋，再次打量四周，拿出几枚铜钱小声道：“带我过去看看。”

两小孩对视一眼，从汉子掌心拿走铜钱，一左一右拉着汉子衣角朝小镇内跑去。汉子任由他们拉着，眼神一直警惕的在四周徘徊。

小孩带着汉子来到小镇边缘一座平房，有节奏的敲了五下门，屋门自动打开。

屋内只有一张摆放了诸多面具的桌子，再没有其他物件了。

两个小孩一个随意拿了桌上一副面具递给茅瑞，另一个跑到墙角费力掀开地砖，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入口，石质台阶倾斜而下也不知有多少阶。

茅瑞接过面具，摸了摸，材质很普通，只是凡俗小孩拿来玩的面具而已，戴在脸上除了能够阻挡视线外，没有任何用处。

“戴上面具跟我们下来。”掀开地砖的小孩已经走入地下入口，露出个脑袋对茅瑞招收叫道。

茅瑞如他所言带上面具，顺着台阶走下去，另一个小孩就留在屋里没有一起来。

通道并不黑暗，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燃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足够人看清脚下路。

走过两百多阶台阶，差不多距离地面三十多丈的地底深处，有一条幽静通道，通道尽头能看到一扇石门。

小孩带着汉子来到石门前，同样是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石门打开，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黑袍之人打量茅瑞一番，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递给领路小孩，小孩高兴离开。

黑袍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茅瑞再次穿过一条不短的通道，来到另一扇门前。

茅瑞此时心中早已将这个地下势力之人骂了个遍，这是有多少条通道多少扇门啊？谨慎也该有个限度，这种破石门都无法阻碍神识查探，设再多有屁用啊？

“道友第一次来，简单给你讲一下此地规则。一，所有人不露真容，不提身份，哪怕认出某人，也请道友装作不知。二，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场所，其余一切均与我们无关。三，就是请不要在里面动手，后果自负。”黑袍人背对大门与茅瑞说道。

茅瑞点了点头，搞得还挺神秘。

“那么祝道友玩的愉快。”黑袍人说了声，打开石门，露出后面另一扇能够隔绝神识之门。

茅瑞都想打人了，两扇门之间不足一丈，意义何在？既然里面那扇能够隔绝神识，外面这扇石门还有存在必要吗？

黑袍人才不管茅瑞心中所想，掐诀打开这扇能够隔绝神识之门，站在门旁示意茅瑞进入。

门后是一个十分广阔的地下空间，人数不少，闹哄哄的这边围一堆那边凑一群。

茅瑞进入后，身后石门关闭，看着里面景象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前辈你在吗？”茅瑞散出神识在周身一丈内进行范围传音。

“恩。”这次监视人没有沉默，回了茅瑞一声。

“前辈你给我给位置，范围传音太过危险。”茅瑞再次传音说道，很快一个标志出现在茅瑞神识感知中。

“前辈，所谓的地下势力，不会就是一个建立在地下的赌坊吧？”茅瑞问道，因为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赌坊而已，骰子、牌九等一应俱全。

唯一的区别就是赌具都不是凡品，而赌徒全是炼气期修士，仅此而已。

“有这可能，先调查看看吧。此处限制神识厉害，连我的神识都无法离体太远，更是无法穿透墙壁。我的任务是监视你，你若遇到生命危险会带着你离开，其他你要自己去做。”监视人传音道。

茅瑞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凑近一张赌桌玩起了骰子。

接下来几个时辰，茅瑞就跟一个正常赌徒一般，这边赌几把，那边玩几局，已经逛了几十张赌桌了。多数是为了听赌桌上谈话收集情报，灵石的话有输有赢，每次十几灵石出入，基本没怎么消耗。

“你左手边二十丈丈处，有个往下的楼梯，勉强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打探一下。”监视人突然传音对茅瑞说道。

茅瑞神识无法延伸那么远，也没看到有楼梯，不过既然监视人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假。离开这张赌桌，朝着左手边方向走去，还真看到了一个楼梯，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

“前辈不是说不帮我吗？”茅瑞问道。

“你没看到提醒你一声而已，要帮你的话我已经从楼梯下去了。”

真是个不坦诚的前辈。

为了表现自然，茅瑞没有马上过去，先就近在一张赌桌那玩了玩，然后转移到距离楼梯最近的一张赌桌。

几具下来，送出近百灵石后，茅瑞懊恼叫道：“特么，又输了。”

“哥们输多少了，我昨天输了两百灵石，今天才捞回点零头。”旁边一人笑问道，他那零头就是刚从茅瑞那捞来的。

“老子今天刚来，一百多灵石没了。”茅瑞臭骂一声。

“没事，输赢总会有的，再来几局也就回来了。”那人安慰道，到底是真的安慰还是想让茅瑞多输点，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老哥说的有理，对了那楼梯是干嘛的？两个魁梧大汉跟门神似的站着，看着怪吓人。”茅瑞马上和此人聊得投缘，似是无意间看到了楼梯，随口问了声。

“那里是更高级的赌场，也是赢了灵石后享受的地，没有一千灵石，门口两人不会让你进去。”

“怎么个享受法？是有某国公主给你当丫鬟陪在旁边，还是金丹前辈给你洗脚？”茅瑞不在意问道。

“嘿嘿，金丹前辈会不会给你洗脚不知道，亡国公主还真有几个。听下去享受过的人说，那几个亡国公主各个倾国倾城，只要你灵石够，别说是让她们当丫鬟在旁边陪着你，坦诚相见进行深入了解都没问题啊。”那人凑到茅瑞耳边，带着下作笑声轻声道。

“当真？那先赢他个一千灵石下去看看。”茅瑞同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