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门嘭的一声关上,萧韫宣才慌乱的抬起头,看着前面,由于自己是坐着的,而男人的身高很高,所以萧韫宣只得仰着头盯着男人。
他……他不是……
聂梓奕邪魅的余光落在她光裸的脚上,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你脚怎么了?”
萧韫宣懒得理他,继续捣弄着自己崴伤的脚。然后,她感到自己一轻,意识过来时已经被聂梓奕打横抱起。
“哎你轻点!轻点!”萧韫宣并没有拒绝,而是叫他轻点,自己真的很怕痛啊!
“不想二次受伤就老实点。”聂梓奕把萧韫宣轻轻放进车里,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上,启车而去。
萧韫宣坐在车里,揉揉自己的脚,然后时不时的瞥一眼聂梓奕的侧脸。
“你怎么会来这里?”
萧韫宣问道,明明自己刚刚跑的已经够快了,怎么还会被他发现,只能说自己衰。
“办点事。”
“哦,办事跑我这里来了。”萧韫宣本想污污的回他一句你所办的事是不是办我,不过她承担不起说这话以后得后果,遂只能改口。
“怎么,怕我办你。”聂梓奕的桃花眼邪邪的瞥过她,里面夹杂着赤裸裸的暧昧。
萧韫宣脸微微发窘,轻咳了声,把目光投向外面。
“那位是你的朋友?”
聂梓奕突然问道。
“谁?”萧韫宣下意识疑惑道,他问的是苏挽还是凌奈奈?
聂梓奕斜瞥了他一眼,不再作答。搞得萧韫宣一脸莫名,这个老色鬼,不会是对凌奈奈感兴趣吧,还真是……
“你问的是咖啡厅的那位吧。”
“……”
“对,她是我的朋友,不过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死了这条心吧。”萧韫宣在心里,到底还是念着旧情的。
“怎么?吃醋了。”
“……”
萧韫宣撇了撇嘴角,对他的曲解不予理会。
————
等苏挽在休息室里快睡着的时候,忽而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轻柔的搂在怀里,她微微睁了睁眼,眼帘触见的,就是男人刚毅有型的下巴,她打了个哈切,接着睡过去,终于可以回去了。
“聂,等等。”
身后突然扬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聂胤下意识的把苏挽的头死死摁进自己的胸膛,不让她的脸露出。
他回头,看着向他走来的银帝。
“你不去管管克里斯特,来我这里做什么。”聂胤寒沉的嗓音里吐出微冷的字眼来。
“他?他被你带来的女伴伺候的连魂都是飘的,我又怎么会去打扰他的好事。”
聂胤眸光微微一敛。
“咦,你怀里的这位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银帝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伸手便想去拨开苏挽的头发。
聂胤旋了个身子:“时间已晚,改天再聚。”
银帝犹不罢休,伸手便挡在聂胤面前:“这不会才是你带来的女伴吧聂,藏的这么深。”
“他是我弟弟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碰。”聂胤出言警告道。银帝蓝色的眼睛凝向他寒邃的眸,里面似乎沁在了寒潭一样,比之前更冷,他讪讪的缩回手,又恢复一贯的嬉笑作风:“我只是开个玩笑聂,你太紧张了。”
聂胤最后瞥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等聂胤等人里离开这里时,银帝把夙念叫过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或许有人认识。”
夙念意有所指的回道。
银帝猩红的薄唇勾出一抹诡笑:“或许,真的是他。”
————
聂胤回道别墅,就把睡的半死的苏挽扔回大床上,随手把深色外套脱下,伸手扯了扯领带。
“陈妈。”
聂胤沉声叫道。不出几秒,陈妈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少爷,可要醒酒汤?”
“不用,给她梳洗一下。”聂胤摁了嗯头,手指头指向床上睡着的苏挽。
陈妈眼梢一掠,便注意到在床上睡着的苏挽。
“是少爷,还请您赶快去休息。”
聂胤抬步走了出去。
陈妈见聂胤走了,眸光便复杂的落在了苏挽茭白的脸上。她就知道,少爷对这个女孩是不同的,而且刚刚,她看见她时,起了恻隐之心,谁都知道,少爷要把她带去哪里,少爷要把她带去豪换派对里,以往少爷对这种事,并不是很热心,随手带一个女伴去,如果别人要,他便大方的给。
可是,这个女孩确让她起了恻隐之心,所以,她把最丑的一件礼服给她穿上,还嘱咐她不要脱下披肩。幸好,她赌对了,少爷对她,还是有些不同的。
陈妈拿过衣橱里的睡衣,然后脱下苏挽身上的礼服,拿过热润的毛巾给她擦拭身子,然后再给她套上睡衣,做这一切时,陈妈的动作并不是很粗鲁,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
————
萧韫宣被聂梓奕抱下车,来到他的私人公寓,她被妥妥的放在沙发上然后拿过桌子上的橘子剥开,把鲜美多汁的肉瓣放进嘴里,样子好不惬意。
聂梓奕冷着一张脸,拿过公寓里的急救箱,放在桌子上,在沙发上坐下,抬起萧韫宣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轻点啊。”
萧韫宣知道她要做什么,便轻嘱道。
“放心,疼不死你。”
聂梓奕把药酒放在萧韫宣的脚裸上轻轻摩挲着,然后轻轻一扭。
“啊!”
公寓里边传出一道杀猪般的喊声。
“聂梓奕你不是男人!”
萧韫宣眼里泪光闪闪,红唇被她的牙齿咬住,更加的殷红。
“说什么混话!”
聂梓奕顿时冷了脸,对萧韫宣的咒骂显然不悦。
“不是吗!不明明叫你轻一点吗!你呢,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公报私仇!”萧韫宣连忙把自己的脸缩回,可一动,似乎不如刚刚那么痛了。
“嗬,不知感恩的女人。”聂梓奕也不知在气什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把手中的药酒扔向一边,转身朝卧室里去。
“小气吧啦的,什么人啊真是。”萧韫宣有些心虚的动动自己的脚,发现也不是那么疼了。
过了不久,聂梓奕便臭着一张脸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萧韫宣刚想说声谢谢,却刚想出口的话却被男人的黑脸止住。
“嘭”
一声关门声,把萧韫宣隔绝在门内,她脑袋仁被震了一下,幸庆自己刚刚那两字没有出口。跟这种人说这两字真是浪费。
————
清晨,一缕阳光强势的透过黑色窗纱,细细碎碎的撒在正在沉睡的苏挽茭白的脸上,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和气质。
“苏小姐,苏小姐!”
一阵无波的声音传进苏挽的耳朵,她皱了皱眉,把被子掖住自己的头,继续沉睡。
“哗啦”一声,苏挽身上的被子轰然被一股大力扯走,苏挽这下彻底醒了,她猛的坐直了身子,想看清是谁,但深紫色的西装外套落入她的眼帘时,火气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浓烈,但在他面前,只能咬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咽。
“什么事?”
苏挽没好气的问道。
“去做饭。”
苏挽差点以为她听错了,做饭?
他以前是不知道她是谁吗!以前在学校吃的都是食堂的东西,回到家吃的是张妈做的饭,自己想做也没机会做不是。
“不会。”
苏挽理直气壮的回道。
“不会做会学吧。”
聂胤并不打算放过她,招呼了陈妈过来,示意她把苏挽带去厨房,聂胤此举陈妈并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能照做。
“苏小姐,请跟我来。”
“困。”
苏挽昨晚等了聂胤这么长时间,不给睡算了,还让去做饭,这时在考验她的体力吗!
聂胤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一把把苏挽打横抱起,朝外面走去。苏挽气急,狠狠地在他的肩胛出用力的一咬,誓要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聂胤把她抱到厨房,然后放下:“如果以后再这样任性,我不敢保证我能像昨晚一样仁慈。”
昨晚?嗬。
说起昨晚她有所缓和的火气便又腾腾的上涌,他的话说的好像她想去一样。
苏挽瘪了瘪嘴,开始在厨房捣鼓着工具,然后举着一把菜刀,对着聂胤的背影用力的划几下,聂胤似有感知般,猛的回头,苏挽停在半空中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被聂胤看到。
聂胤扫了眼她手中的菜刀,嘴角的笑变得残冷:“怎么?想杀我。”
“厨房里有蚊子,我见着这里没什么治蚊子的工具,而如果用手拍的话,我嫌脏,所以,只能用菜刀了。”
“我的挽,少拿这种东西,很危险。”聂胤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柔的夺过她手中的菜刀置于一旁。
“呵呵,是啊。”苏挽干巴巴的笑几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突然腾起的恐慌。
“少爷,您今天要吃些什么?”
陈妈突然适时的出现,苏挽松了口气。
“随便,不过让她做。”
“是。”
聂胤说完,凉瞥了苏挽一眼,便抬步走了出去。
“苏小姐,您以前可做过饭?”
“您是问做成功的还是做失败的?”苏挽捣鼓着新鲜的蔬菜,问道。
“只要做过就好。”
“好吧我做过,不过吃了会死人。”苏挽毒舌的说道。
她的心思,陈妈很容易能猜得到:“您就算给聂少爷吃的是老鼠药,他也不会死,所以,苏小姐,您放心就好。”
苏挽咬咬牙:“那开始吧。”
“苏小姐,麻烦您把那些蔬菜洗一下,然后把最嫩的菜心取出。”
苏挽一一照做着,然后把最嫩的菜心一一拔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最嫩的菜心,有钱人真是浪费,不知道是谁前几天在餐桌上还跟她说不要浪费我的这不,显出原型了吧。
苏挽剥好菜后,看着面前一大堆还可以吃的菜,问道:“陈妈,这些怎么处理?”
“这些您就不用管了。”
陈妈眼皮都不抬,依旧埋首于自己煲的汤。
“苏小姐,你炒道菜我看看。”
苏挽听罢,拿过几个鸡蛋,然后给锅倒上油,再把鸡蛋放进去,刚放进去时,油点瞬间溅出来,苏挽连忙拿着铲往后躲了躲,炒出来的菜真是惨不忍睹,粘锅的粘锅,只剩一些才盛进盘子里。
陈妈接过苏挽的盘子,然后闻了闻,再递回给苏挽:“苏小姐,不要浪费了。”
苏挽咽了咽口水,接过盘子,然后拿过筷子,捻起一小块鸡蛋,立马送进嘴里,嚼了嚼,自我安慰道,还算好吃。
便对陈妈说道:“还不错啊,陈妈要不你也尝尝。”苏挽说着就把一块鸡蛋往陈妈嘴里塞,陈妈咬住,
嚼了嚼。
“苏小姐……”
“陈妈,怎么我都没名字一样似的,天天苏小姐苏小姐的叫,你不觉得有问题我都觉得有问题!”
这时苏挽第一次对陈妈大声的说话,以往陈妈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她觉得她跟她说什么都是一样,但这次是实在忍不住了。
“苏小姐,我来教您炒牛肉。”
果然,陈妈依旧我行我素,行,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
“陈妈,其实这些我都会,不用您教,真的。”苏挽一脸真诚的说道。
陈妈没理会苏挽,直接把牛肉倒进去,把翻炒牛肉的铲子给她,苏挽笑着接过,然后随意的翻了几下。
苏挽瞥了眼放在旁边的黑醋和酱油,故意弄混,把黑醋倒了进去,陈妈这时似想到什么,便出去了,苏挽便趁这时,死命的往里面加酱油和醋,咸不死他!
等陈妈回来时,一旁“黑油牛肉”就出来了,陈妈本想用鼻子闻了闻,却被苏挽抢先拿过,用筷子夹着往嘴里送,然后很浮夸的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闭着眼,陈妈狐疑的看着她,其实陈妈不知道,苏挽眼里已经淌出了泪花。
“行吧,端出去吧。”
陈妈松了口。
苏挽赶忙把菜端出去,然后又走进来:“陈妈,接下来做什么菜啊?”
陈妈不回话,径直越过苏挽,把她旁边的菜心倒进锅里,又把铲子交由给苏挽,苏挽爽快的接过,随意翻炒了番,然后又故作脖子痒道:“陈妈,我脖子有些痒,你能去帮我拿一些花露水下来吗,哎呀,真的好痒。”
陈妈见她这样,自然是去帮她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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