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照射出细小灰尘,映在苏挽苍白和干裂的嘴唇上,苏挽微微动了动眼睛,缓缓的直起身,纤手按住额头,头有些疼。
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懊恼,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溜溜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苏挽轻咳了咳,沙哑着声音道。
“挽挽,你是不是生病了?”刘溜担忧的声音传来。苏挽咳了几声,不说话。
“那你家里有人吗?要不要我也请假去照顾你吧。”
苏挽本想说有,可刘溜却把电话挂了,苏挽只能无奈的把手机放下,心里的猛个地方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苏挽刚放下手机,李婶便端着一碗粥进来,苏挽咳了几声。李婶第一时间便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摸到额头的温度,眉不由一皱:“怎么还这么烫!”
“感冒呢。”苏挽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婶。
李婶把粥往桌上一放,严肃的问道:“挽挽,你跟李婶说,你昨天去哪儿了,怎么早上人还好好的,一回来就这样了!”
“可能……最近做的事太缺德了,雷就劈到我身上了吧。”苏挽眼神飘忽着,这理由牵强的自己都不信。果然,李婶“呸呸”几下嘴,还想再说什么,门铃就响了,李婶看了看她,便去看门。
苏挽也把头往外一探,进来的果然是刘溜,刘溜手拿着白色纸袋,苏挽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挽挽,你朋友来看你了。”
刘溜略有些腼腆的走进去,然后李婶自动的消失了。
“溜溜,我又没得什么绝症,你给我买这么多药做什么,想毒死我啊。”苏挽看了看刘溜手中大大的白色纸袋,忍不住的打趣道,而且,她也知道,这些感冒药是要钱的,一买还买一打沓,我天,你有钱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毒不死你。”刘溜把药往桌上一放,拆开:“你要现在吃还是?”
苏挽当然是拒绝,忙抓住她的手,怕她一个冲动就把这一整袋的药全逼她吞下去。
没等刘溜和苏挽聊多久,门铃又响了,苏挽以为是李婶忘带钥匙了,便想叫刘溜去看看。刘溜去开门,入眼的不是李婶,而是一个俊肆的男人,刘溜呼吸滞了滞,她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所以她对帅哥很有免疫力,不论是谁,遂笑问道:“请问您找谁?”
聂胤站在门口,见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来看门,遂温和道:“我找挽挽。”
挽挽!果然,一句话,引起了刘溜的遐想,她毫不犹豫的把门打的洞开,还把聂胤请了进来,又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原来,她上班快迟到了,也不理会身边的男人,抓起放在客厅的包,大声的跟苏挽道:“挽挽,我先走了,你有事你在找我。”
然后,便传来一阵“嘭”的一声响。苏挽长叹一声,以为家里没人了,便又想睡下。
“这么嗜睡,我该找什么理由给你请假而且又不扣你工资的。”卧室门口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
苏挽猛的掀开被子,看见男人斜靠在卧室门上,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
“员工生病了,我好歹也来送个薄礼。”聂胤抬步便向苏挽床边走去。
“嗬,聂总裁可能误会了,我还不是你们WR的员工,我只是实习的而已,没准什么时候被谁谁谁赶出去。”苏挽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脸上一向扬着的温和的笑意,虽说这样的笑没问题,但她觉得很假,就是很假。
“哦这样,那我女人生病了,我来看看,没问题吧我的挽。”聂胤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说出口的话让苏挽脸上爆红,苏挽猛的咳了几声,这一咳,还停不下来了,聂胤不紧不慢的走出去,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苏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顺手就接过水,一口喝下去。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我感冒都是你造成的,现在才来献殷勤说好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苏挽喝完水后,把被子重重的搁在桌子上。
聂胤挑了挑眉,深眸不由得含了笑:“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给你请这五天假,可以,现在取消还来得及。”
苏挽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一轮咳嗽袭来,苏挽在心里恼怒,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咳咳咳,怎么就没把你呛死!
苏挽见他作势就要打电话,忙掀开被子朝他扑来:“聂……聂总裁您先别冲动,有什么事可以说的不是。”
聂胤果然制了按号的手,左手执起她的下颚,薄凉的唇便贴上去,苏挽一脸惊愕,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踩到了他的脚,怪不得刚刚自己怎么突然就变高了。
苏挽见他又轻薄自己,便在双脚的位置使了力,狠狠的碾他,然而,聂胤却慢条斯理的在她樱唇上描绘着她的唇形,时不时的探出舌尖舔舔这里,舔舔那里,然后又时不时的发力,苏挽被这动作弄的全身酥麻,加上感冒时头晕,苏挽的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要不是聂胤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没准她就跪在地上了。
许久过后,聂胤才放开她,可灼热的唇依旧在她唇上流连忘返,轻轻啄着。
苏挽一下回过神来,把他推开,聂胤只一脸噙笑的看着她,伸手擦掉嘴上残留的银线。苏挽像意识到什么,也把嘴上的银线擦掉,聂胤满意的看着她的唇,不似刚刚这么干裂无血,嗯,红润多了,又变成小妖精了。
苏挽不知道聂胤的想法,以为他是在心灾乐祸,也见他还杵在那还不走,便道:“聂大总裁,你别告诉我你真这么闲吧。”
“时间当然是宝贵,但,花的值。”聂胤侧目瞥到桌上的药袋,随口道:“药都不吃,想赖病。”
“赖你几天怎么了。”苏挽理直气壮道,WR少了她又不是不行,小心别惹得她生气了就把工作辞了。
聂胤看着她扯高气扬的样子,视线落在她娇美的脸上:“看来只有这个办法治得了你。”
苏挽知道他说的办法,俏脸不由一红。
“你打算赖在这里多久。”苏挽注意到,自从他进来后,她的卧室明显变小了很多,遂不悦道。
聂胤直接越过她坐到她的床上。苏挽不料他会这样,看着他把脚驱直,看着他挤脚的样子,下意识道:“你还是走吧,等一下床塌了又说我赖上你。”
“赔。”聂胤骤然的沉声道。
苏挽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下乐了乐,要是他赔,可能这个床给她用几十年都不会塌,可她是个专一的人,如果塌了上哪找一样的去,遂上前拽住他结实的手臂,往下拖:“我不管你给我赔什么时候反正你给我下来。”
聂胤懒懒的把邃眸闭上,又懒懒的睁开,轻轻一用力,就把苏挽扯到了怀里,苏挽猝不及防跌到他温热的怀里,她愣了愣,本想睁开,可遂一想,又软绵绵的趴到他怀里,聂胤轻轻一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动作。
他不是爱欺负她吗!自己又做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
她脚下的软拖轻轻一蹬,然后整个人平贴在他怀里。聂胤直接把双手枕在脑后,任由她闹腾。
“打个赌怎么样?”苏挽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赌注。”聂胤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输了这一天你就无怨无悔的任我处置,要是我输了……”苏挽小脑袋瓜还在想着什么赌注是最轻的。
“要是你输了,陪我七天,如何?”没等她想好,聂胤就先开了口。苏挽咬了咬牙,忽而想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在乎眼前的利益,所以,她不怕她会输给他。
“好,那请记住你说的话,别到时候后悔。”苏挽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规则。”
苏挽发现这男人真是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愿解释。
“你乖乖躺好,由我来摆弄,如果你动了,那就视为你输,如果你没动,那就视为我输,这规则公平吧。”
“那何不反过来。”聂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反……反过来?”苏挽疑惑的看着他,反过来?怎么反过来?
“要不要试试。”聂胤诱哄着她。苏挽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套,她才不会上套呢:“规则定都定了,哪还有改的理由。”
“游戏里,规则是由双方制定并互相达成一致的意思。”
苏挽欲擒故纵的道:“反正,赌是我下的,规则,赌注也由我来制定,你要是不同意,大可以拒绝。”
“呵呵,挽,我只是怕你吃亏。”聂胤好心的提醒道,这个小丫头是对自己的魅力是太胸有成竹了,给个教训给她,正好。
苏挽刚想动手撩他时,门外却传来了轻微的门锁声,苏挽惊了一下,忙起身,轻轻拉开门缝,就看见李婶拎着个菜篮子朝厨房走去。苏挽赶忙把门锁好,有拉开阳台的门,看了看这层楼有多高,苏挽从上往下瞧都有些头晕,心里虚虚的想:
应该摔不死他吧。
想到这里,苏挽便去扯床上的聂胤,聂胤这时异常的配合她,竟然不用她动手就自己下床了,苏挽那叫一个高兴,然鹅,他竟然是朝着门口的方向去,苏挽急急的跑到他前面,两手一张,拦住了他迈动的步伐。
聂胤微微拧眉看着她:“做什么!”
反倒苏挽,一脸的新奇样和诧异样,刚刚不还一副邪肆俊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了,现在是怎么了,黑着张臭脸,自己可没杀他爹她娘的,又没欠他钱,摆着张臭脸,真是“难看”。
“你不能从这里出去。”苏挽整个身体都贴在门上。防止他突然发疯把她一把甩开。
聂胤淡凝了她一眼,便转身,朝阳台走去。苏挽一脸惊心的看着他,他不会真的疯到翻墙走吧。聂胤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接过,里面的人只说了几句,他又突的转过身,一把把苏挽推开,朝门口走去。
苏挽想抓住他的衣摆,没曾想,他却先一步的看了门,苏挽看着他健步如飞的从客厅穿过,又看着他一脸镇定的开门走人,苏挽傻眼了,在厨房听到动静的李婶也傻眼了。
苏挽见玄口的门还未完全关好,便抬好般的亲自去把门关上。然后一回头,就对上李婶疑惑的不能再疑惑的眼神。
苏挽装作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从李婶手里接过汤,心虚的一口把它喝了。
“溜溜也真是,出来看我也忘记跟他男朋友说一声,害得别人寻到家里来了。”苏挽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道,又拿侧眼偷偷注意李婶的神色。
见李婶接过她手里的碗,语重心长的道:“挽挽啊,以后你可别什么人都给进啊,要你你那个什么溜溜和那个男朋友是一伙的,趁这个空档来勒索你怎么办。”
苏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自己编的这个谎是摆脱了自己的嫌隙,可……溜溜,要想在来这里的话,恐怕有些难了。
苏挽只能尽力的解释道:“李婶你误会了,他们真的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挽挽啊,李婶是过来人,这点事情我还是看的清的。”
苏挽无奈的舔舔唇,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好吧,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我在年纪上输给你了。
苏挽附和着李婶几句,便进了卧室,轻轻的关上门,躺床上去了,并把手机按了关机,这个时间段就算是世界末日她也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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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个地方,萧韫宣可没这么好运了,她已经一整晚的失眠了,而且大门上了几道大锁,就是为了防止那个禽兽的“突然到访”,她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住,她还是要活命的。
“叮咚”
萧韫宣乍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猛然的颤了下,踌躇了很久,拿起厨房的菜刀小心翼翼的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的,不是聂梓奕,而是——凌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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