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昭十分安静的等待着老师的下文，不急不躁。

“天金书是你在任期间惹出来的事，你必须把它解决。”

这一点，不必祝子说，陆寒昭也是有了打算的。

他不会把任何问题遗留下来，即使是卸任，也会把所有收尾工作都做好。

陆寒昭颔首。

“你不是跟我说你爱那个女孩吗？若有欲望，必定需要更多来填补这份欲望，我不信你不希望她也爱上你。”

祝子背过身，声音渐冷。

“你想和那个凡人厮守，我可以同意。”

“但是，你必须要她亲口说出她对你的心意。而你，不能对她提及前几世的事情。”

“有朝一日，如果你真的让她爱上你，这个赌就算你赢。”

“好。”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陆寒昭立刻答应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爱上你，你便不可再生出这等念想，我会亲手杀了她，让她提前结束这一世，断绝你的痴念，而你不得出手阻拦。这风岳山、风岳寺，将是你生生世世的责任，直至生命消亡。”

祝子再度转过身，面对陆寒昭。

这次，换作陆寒昭沉默了。

“怎么样，陆羲和，你既有所求，就要拿什么来换。”

祝子微微拔高了声音，目光紧紧的锁在陆寒昭的脸上。

他料定，陆寒昭不敢赌。不仅是因为他丝毫没有把握让十一重新爱上自己，他更不愿意用十一的性命做赌注。

“她只是个凡人，对整件事毫不知情，老师，这是羲和一个人的执念。”

祝子挑眉，他竟然还知道是自己的执念，看来还不至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就在他以为陆羲和快要放弃的时候，地上那个黑色的身影缓缓道：“如果老师一定要一些什么做赌注，可否将她的性命，换成羲和的性命。”

此言一出，祝子怔住。

“陆羲和，你……”

没有人比祝子更了解这个学生的脾气秉性，所以，陆羲和绝对不是在说笑。

“还请老师成全羲和的执念。”

陆寒昭跪得稳稳的，也不知道这么久了，他的膝盖疼不疼。

好话坏话都已经说尽了，事已至此，他什么都顾不得，一心只有请求老师的成全。

偏偏他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他做不到把自己置身事外，将守护历史秩序这样的大事，在不知会老师一声的前提下撂挑子走人。

“好，陆羲和，你很好……”

祝子举起手，指着陆羲和的动作有些颤。

他颓然的放下手，此刻，不再像是神仙，他更像是一个心力交瘁的平凡老人。

陆寒昭的眸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他对着祝子磕了个头，再度站起身，又对祝子鞠躬道：“老师，是羲和不孝。”

那是他第一天拜师时，祝子教给他的拜师礼。

赌约既成，他便有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就以三月为期。”

“如果三月以内，羲和没有做到老师的要求，愿赌服输。”

“老师可以取走羲和的性命，羲和毫无怨言。”

他怎样又如何？他只要十一平安顺遂。

站在门口，陆寒昭言笑晏晏，似是释怀，又眸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