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元的声音又顿住,郝灵总觉得她这个时候在捶胸顿足哇哇大叫。
不禁翘起嘴角,想起那时的事。
袁元透了好几口气才能继续说:“他们权大力大,我不答应他们就派人追着我和师傅跑,师傅都快烦死了。”
然后这时候插进来另一道声音:“这是你的因果你自己断。”
是师婆婆。
郝灵唰的上前一步,眼睛瞪大,瞪着卫杀,好半天,才反应来,这只是留言。
她摇摇头失笑,是盐阿郎和卫弋给自己捎带什么话吧。
他们两个,能和她说什么呢?
怪她走得突然?盐阿郎定然怨她还是不是兄弟了。
郝灵笑起来,再度摇头,带着回忆的唏嘘。
袁元的声音道:“师傅就答应了,反正做不做在我们,成不成看天意。天天被他们烦着还怎么清心修炼啊。”
郝灵不由接口:“所以,他们两个要跟我说什么?”
袁元:“所以,我和师傅就商量出个法子来,让他们俩亲自来见你好了。”
什么?
郝灵跳起来?见?
灵灵灵:“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郝灵:“不可能。”
袁元:“我们哪有本事找到你。卫弋说,只要你还回去,一定不会放过卫杀。”
嘎?
“他说,你就是偷也会把卫杀偷走。”这里袁元笑了下:“他说,当年你第一次见卫杀的眼神,就跟饿狗看见了挂满肉的骨头似的。只要有机会,你就一定不会放过。”
饿狗?肉骨头?郝灵后牙咬得咯咯响,卫弋,你好样的。
灵灵灵哇:“他真了解你哇。”
郝灵一脸冰冷。
袁元接着说:“我和师傅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法子,把他俩封印在卫杀里,我留下姐姐给我的气息,只有姐姐拿到卫杀,他俩才会醒。”
什么?!
郝灵大惊之下没站稳,差点儿扑到雪上滚下去,好在她扒了几下站住了。
然后就听袁元懊恼的声音:“只是到底手法生疏,封印过程中出了点问题,卫杀断了。”自己安慰自己:“断了正好,一人一半。不过这样解开封印就必须先把卫杀接回去。当然,姐姐这么厉害,又这么喜欢卫杀,拿到卫杀第一时间肯定会把卫杀接回去的。”
还自己给自己一个鼓掌。
郝灵又好气又心虚,毕竟离那个世界又过了四个世界自己才想起这一茬,哦,不是自己主动想的,是地精要求的。
自己就是觉得吧,卫杀那么那好,就是断了也是那么那么好,何必——咳咳。
总之,中间的故事打死她也不会提就是了。
“好了,寄语不能太长,我来说最后一句。”是师婆婆。
郝灵不由握住卫杀,脑海里浮现出师婆婆那张鹤发鸡皮的假脸来。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师婆婆的声音凝重又切切:“但无论如何,保重好自己,要活着。”
郝灵收紧手指,嘴角微翘,眉眼却是黯然。
师婆婆,早不在了吧。
两人月夜初遇,就是一场交锋。一个戒备,一个忌惮。一个轻慢,一个嘲讽。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一场试探。一个孤家寡人,一个流亡异界,相互提防的同时竟也抱团取暖。好在最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分别前最后时光里,她们也是真正的朋友了。
朋友,这一刻,郝灵感受到微微的孤独。
灵灵灵大叫:“盐阿郎来了啊!卫弋也来了?哪呢哪呢?”
有它闹腾,郝灵才从寂寥的心境中醒来,发现卫杀在自己手里激烈颤动呢,想来是袁元的留言是封印解开前的步骤,左右一望,白雪皑皑,并没有人窥视。而且结界也在,不会有人看见。
于是往卫杀里输入一丝灵力。
袁元说,自己留给她的气息就是开启封印的钥匙。她留给袁元什么气息?无非是当年她在自己灵魂里沉睡时吸收到的灵力之类。
卫杀呆在空间里,之前一直没动静,只能是因为她没把卫杀接回去。
想到这里郝灵又想笑,这两人什么运气,万一自己把卫杀改成双棍呢?
等等,过去这么多时间了,他们两个不会封印成渣渣了吧?
这样一想,她立即又输入了一丝灵力和一丝精神力进去。
卫杀震动的更加剧烈,像要把体内的另一个自己甩出来一样。
噗——噗——卫杀不动了,立在雪地里格外英姿勃发,像一个志得意满的小将。
郝灵黑线,敢情我催动了你的肠胃让你排了两团气是吧。
那两团气见风就长,从一个拳头大几下长到成人那么高,也有了人形,郝灵看得出神,别说,袁元和师婆婆真是天才,在那个巫术落寞的时代还能想出这样的封印来——生不逢时啊。
两团气长成人形,一动不动了,像两团水膜,表面流动着,看不清内里。
郝灵叹气,还是要自己出手呀。
双手扬起,各有一道灵力输向水膜中,那水膜接受到营养欢快的流动了起来,里头的东西也渐渐从无色变得真实清晰,两个大男人闭着眼睛立在里头。
郝灵趁机细看,没错,是盐阿郎和卫弋无疑了,只是,他们非得找到自己做什么?自己又没欠下他们,难不成是——暗恋?
郝灵沾沾自喜,看吧,我也是有人魂牵梦绕不惧生死追求而来的。
灵灵灵也这样想:“天啊,天啊,灵,竟然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