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的想法是,半点灵气没有的鬼地方,谁知道自己会在这里耽搁多少岁月,说不准几百上千甚至被迫睡个一万年呢。
以这里人类寿元计,将盐阿郎带在身边,三不五时揍一顿,保准他活到七老八十老寿星还能让自己顺带研究下他体内的天生灵力,便是无所获也能解闷不是。
但师婆婆如此要求,在自己不在的前提下让盐阿郎生龙活虎,且听她语气还挺迫切,郝灵不得不用别的法子成全盐阿郎。
“唉,如果是以前,一根手指头,我就给他理顺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灵灵灵不懂:“你不是有精神力吗?”
郝灵苦笑:“我的精神力跟你理解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的灵力,舒服吧?”
灵灵灵冷笑:“焚尽一个星球和无数机甲大军叫舒服?”
“滚。兔子急了还咬人,就问你,我的灵力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灵灵灵更加冷笑:“死前一秒钟绑定的没用统子,你觉着我有机会体验?”
“...”
不就一起死一回,这点破事它还打算叨叨一辈子了?
灵灵灵:对,一辈子,差一天一个时辰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好吧,平心而论,根据我的资料,你的灵力如浩瀚星海,无穷无尽,无尽温柔。”
植灵大师,必须温柔,不然塑造灵性这么细致熬心的活做不来。
“对呀,我的灵力很温和,但你觉得我这人像没脾气的?”
什么意思?
“你见过哪个人从始至终只有温和一面示人的?”
灵灵灵迅速翻资料,确定回答:“没。”
就像郝灵说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人是自然生物,又不是机器人,七情六欲,心情总是起伏不定。
“所以,我的温柔和耐心给了灵之道,那我那些不可避免的如暴躁、沮丧、愤怒负面情绪哪里安放?”
灵灵灵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能:“精神力最忌大起大落,只要修炼精神力,就必须凝神静气,否则很容易精神暴乱走火入魔。”
因为修炼精神力出了岔子变成疯子的例子不要太多。联盟多少科学家研究所全力研究的全是怎么让人精神平和的药剂,故意搅乱精神力——疯了吧。
“所以我是天才。”郝灵耸肩:“这事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反正我做到了。别问我怎么做到的,问就是我是天才。现在懂了吧,我的精神力进入盐阿郎体内,要他疯呢。”
疯至少活着,就怕他爆体,全尸都没有。
简言之,她的精神力,做坏事行,好事嘛,绝缘。
灵灵灵:“啊啊啊——见识了。”
“秘密哟,不准告诉别人。”
灵灵灵:“...我找谁说去?”
“能找到合手的灵器最好,找不到的话,只能强行给他手术了。”
所以,先养壮,免得撑不过手术台。
灵灵灵又想到一事:“你为什么不吸掉他的灵性?”
闻言,郝灵无奈叹气:“统子啊,你真是个统子啊,我们这行的忌讳,我本人的原则,你都不懂啊。算了,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你只要记得,我不是强盗我也遵循世界规则就行。”
灵灵灵若有所思:“听说我的同行,散布到不同的世界是要遵守当地时空秩序的,万一违背,被主系统觉察立即惩罚甚至报废——都怪你,让我没有一点实践经验。”
抱怨着它又蠢蠢欲动:“主系统又不在,咱俩都失联了——”
“打住,你的报应是主系统,它不在你当然安全。我的报应是天理昭昭,只要灵魂不灭我就得吞吃恶果。”郝灵唉声叹气,若盐阿郎是个坏人呢,总有个大义凛然的理由吧。
郝灵再三叹气:“哪怕给我剩个针呢。”
灵灵灵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盐阿郎和小婵支了银子,一天功夫才买齐,其中几味很难得的药铺不是没有就是要价太高,还是卫弋见他进进出出问了句,让人从自家取了给他。
卫家的药材储备不要太多,毕竟是马上的世家刀枪无眼,有备无患,皇帝也喜欢赏赐药材。
看着那几味珍贵的药材,盐阿郎浑身不自在:“我告诉你,你这是给郝灵的不是给我的啊。”
这人有病吧,自己就是烦他问顺口一说,他竟直接把东西送来,这这这,人傻钱多吗?
这时郝灵的声音从里头清楚传出来:“就是给你用的。”
“...”
尴尬。
卫弋笑笑,蹲大门口去了。
盐阿郎冲进去,红着脸:“怎么就是给我用的?你非得这时候说?”
郝灵往外望了眼,再看他红透的脸皮,打趣:“又不让你以身相报,你怕个什么?”
“你、你——”盐阿郎点着她,愤恨而毫无办法。
郝灵桀桀。
好大一锅药材当晚开始煮,要煮足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里,外头发生不少事。
皇子们的婚事都定下了,算是全都得偿所愿,原本该喜气洋洋操办起来的,但——宣旨的太监和接旨的人家都笑得脸皮发僵,该道贺的道贺,该给赏的给赏,看上去喜悦,这喜悦却缺少了灵魂。
大家都在想,这个不做人的皇帝,非得赶这几天,哪怕晚个一月两月的趁着年节宫宴时宣布不是更喜上加喜?之前二十年你都坚挺住了,最后两个月你就守不住了?
殊不知,皇帝心里还怨皇子呢。
不就取个媳妇,非得走什么形式,这下好,不是出宫去看贵女,能惹出这摊子事?当然,他不是包庇,恶人还是要抓,真相还是要大白,但!他好生生在宫里呆着能被膈应着?
对此,太傅说了好几遍:“臣早说,陛下乃天子,出行大不宜,果然如此。”
...呸个死老头,老子是灾星吗?
皇帝觉得他是被皇子牵连的,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们,御笔一挥,成亲去吧,别来烦老子。前脚赐婚,后脚就对血菩提做了处理。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当然得处死,死也不能痛快了结他。
凌迟。
特别嘱咐白尚书:“请老手,能割多少刀就割多少刀,割得越多,重重有赏。”
白尚书:咱也是这意思。
三日后行刑示众。
三位皇子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处置血菩提是刑部发的布告,但谁不知这是皇帝的意思,同一天颁布...更没结婚的喜悦了。
袁府也感觉像被行了刑一般。
侧妃?
“这是怎么回事?”袁英拍桌子。
袁媛头低垂,心里无限厌烦,除了拍桌子你还会干吗?
她怯懦失落,又不敢发泄的样子:“大概,关于我身世的谣言,皇家还是不能不在意的吧,毕竟,皇子妃的出身,代表了皇家颜面。”
真正的高门嫡女多的是,皇家何必抱着赌徒的心态非得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