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镇定得很:“放心吧,卫弋在绝对出不了事,即便有人不长眼也是来送死。”
卫弋,这下方老夫人放心了。不夸张的说,这大桑朝若是卫弋都不能让人放心还能放心哪个?
攒着儿子说儿媳妇的皇帝吗?
呵。
攒着儿子的皇帝如卫老夫人所说,私服,带着三个同样私服的儿子。
他老人家的话说:逛园子是女人才做的事,大丈夫,尤其皇家子弟,何时何地家国民生才是头等大事。
“朕大婚当天,还在处理政务。你们挑个媳妇,急巴巴做什么。”
于是,皇帝领着仨儿子逛街了。
逛街,皇帝是专业的,只看他让人准备的衣裳是普通富户的料子,还特地让人将皇子们抹的不那么细皮嫩肉白生生。
看着装扮后各有不适的仨儿子,皇帝不掩失望的摇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啊,老大出生的时候,义王都被朕处理了。自此海内升平,异族不敢侵,你们一个个养得够尊荣,却——”
后头的话皇帝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三位皇子的心:...您太能干怪我们咯?
大皇子眼珠一转表衷心:“父皇,儿臣请旨婚后去边关,为父皇为国朝为百姓守国门,恳请父皇成全。”
二皇子三皇子:狡诈。
皇上看上去心情挺好,哈哈笑:“今日不说这些,来,看看京城百姓日常如何。”
三人乖乖跟上,跟着皇帝这里看看,那里问问,一国之尊锐气尽收,竟和什么人都能搭上两句话,不是不佩服的,他们心知自己做不到。
琢磨,是不是以后也增加些与民同乐的活动。
走过一条街,又过一条街,皇帝兴致勃勃,扮做随从的亲卫低声回报:“...贵女们往街上来了,几位公主也在。”
皇帝皱了皱眉,不禁朝后看了眼,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天子鱼服,哪怕就在京城那些个大臣哪里放心,也偷偷换了衣裳跟着呢。
贵女过来,显然是奔着他们一行来的,这是后宫放的消息,还是后头跟着的人透露的?
一个个都不省心。
当机立断,直接进了旁边的二层建筑:“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蹬蹬蹬上了二楼,进了临街正中最大的一间,推开窗往下看。
皇帝发话的下一秒,亲卫们已经控场清场,闲杂人等全请出去,老板店员禁足在一楼柜台后,上茶的话,自然有寸步不离的来大总管。
来大总管笑得弥勒佛一般,用自带的茶、水、茶具泡好茶,端给大小主子,然后站在一边当空气。
都看出皇帝心情不好,三个皇子一时不敢先出声。
皇帝这家店选得妙,二层的砖石结构,屋顶比两边二层的正常高度要低,二层也就离着地更近,偏窗口开得大,窗台低,人临窗一坐,下头经过的人正常说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帝此时才看清选的这地的妙处,乐了,高声:“难得进京,带三个傻儿子见见世面。”
三个傻儿子:...
来大总管:...
外头的人:...
街上的人:...
心里全有数了,皇帝警告他们不准叫破身份,想在他面前挣表现的,来,舞台给你们。
贵女们都懵了,不是,咱只是想来个偶遇,您这是想让我们街头卖艺?
丢份不是。且,她们哪样艺合适街头展现的?弹个琴,做个画,吟首诗?怕不会被当成疯子吧?
未来的皇子妃绝对是不能丢人现眼的,但草草离去也不行,那就——进店。
这家不能进,还有隔壁和对门呢。
哗啦啦,街上顿时少了不少人。
皇帝顿时觉得了无趣味,回过头来看见仨傻儿子,更没意思了。
算了,好不容易出来散散风,先把任务做了,再专心玩乐吧,不能让傻儿子影响难得的放风机会。
皇帝和蔼的敲敲桌子:“来,都坐下来。”
三位皇子莫名心一抖,不好的预感。
“跟爹说一说,你们看中了谁家的小姐,你们大胆说出来,今日爹就让人去她们家提亲。”
果然。
窗户打开,游人如织,让他们自己亲口说...亲爹无疑了。
只是——皇子们不免心动——只要是自己提的,父皇都答应?
呵,想什么好事呢。
皇帝哈哈哈:“当然,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当然得人家姑娘家里也乐意。若是不乐意,咱们也不能上前凑这个无趣。说吧,都说说,谁也别想打马虎眼。”
皇帝危险的眯眼,皇子们看懂了,最后一锤了。
可谁也没想到竟是让他们自己来说。不是说今日是最后的相看吗?还没看呀啊。
皇帝表示,贵女不都一样,看来看去还能看出花来?
斜对面,二楼,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一圈脑袋围着桌子上的空空茶杯。
普通白瓷的茶杯,放在正中央,没有茶水,杯壁时而轻振,传出皇帝那分毫不差的声音来,仿佛他本人正在这里。
盐阿郎:“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别以为他听不出坏老头话里的不安好心。
卫弋抬头警告看他一眼,盐阿郎抄着袖子大大咧咧的撇嘴又皱眉。
屋里只有他认识皇帝,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偷听谁的壁角,至于郝灵知不知道,单看她为何偏偏偷听这一家了。
卫弋看向郝灵:“我请你担任军师,边关真的很好玩,大漠黄沙可好看了,还有狐狸。”
郝灵奇怪:“我看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