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欢心(1 / 1)

要是不加最后一句,人还以为她是个多霸道多无耻的任性大小姐呢。

老板缓过来,莫名回味了下那个啪叽,嗯,肥而不腻,咳,自己想什么呢,寡淡的脸上升起一层薄薄的红,扒拉开她,压不下嘴角的笑:“我香九娘这辈子,从来没绣过这么胖的猫。”

绣喇叭花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若是有两只猫在花架下打架,又想起郝灵的眼睛,灵动,澄澈,犯懒,就是一只胖猫嘛。

果断绣上。

现在看,真真物似主人形啊,这是一家的。

郝灵穿着披风舍不得脱:“阿郎,给钱,拿一万两定金,我要订香姨一辈子啊一辈子。”

心情一好,嘴巴甜得不得了,盐阿郎成了阿郎,老板成了姨。

不过,这是第一次知道老板的名字呢。

她快乐的自我介绍:“香姨,我叫郝灵,赤耳好,灵气逼人的灵。他是商盐,走商贩盐的商盐。”

盐阿郎小呲牙,你灵气逼人,我就只能走商贩盐?

郝灵:你行你来。

没读过书的盐阿郎:...我行偏不给你看。

他冷笑:“我没钱,给你管账的是小婵。”

郝灵立即道:“回去我就让小婵给你送钱来。”

香九娘点点头:“一万两不用,一千两吧,正好我想试试给你做些佩珍珠的衣裳,再配些好皮子。”顿了顿:“会不会太招摇?”

“不会。”一听珍珠的衣裳,郝灵一秒秒失去理智:“我穿什么都不招摇,我可是神婆。”

香九娘:...失敬啊。

知道她说的什么,郝灵一挤眼睛:“咱有人。”

护得住钱财。

还有:“以后我不会瘦了,就按着现在的尺寸来。”

香九娘犹豫,确定不再瘦些?

看她下巴脸型已经露出,五官也展现该有的模样,脖子好歹看出来了,比之前已经好太多。若说之前是勺子夯过的狮子头,现在就是摞在一起的大珍珠。

凭良心说,好很多。

且有些人的出彩,根本无需身材和样貌,只一双灵气的眼,便让人过目不忘。

她浅浅一笑:“好,这样也挺好看。”

知音啊!

郝灵大为感动:“还是你有眼光,不像我师傅,逼着我减肥,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啊。”

香九娘:“...莫背后道人。”尤其是长辈。缺心眼吗?

郝灵不在乎的摆摆手,这算什么,师徒嘛,就是用来互怼的。

盐阿郎蹦跶着与香九娘订这订那:“有没有老虎皮的?老虎皮穿着才威风。”

香九娘毫不客气的讥讽:“若你是个侯爷伯爷的,我亲送你一张老虎皮,再搭一张熊皮。”

盐阿郎:“稀罕东西,等小爷哪天亲自去猎。”

唰唰唰订了好些厚衣裳靴子和帽子,回头看郝灵,踟蹰:“我觉着,今年冬可能很冷,不然你多做些厚衣裳。”

两人都看他,期待他解释。

盐阿郎道:“这些年的冬我都记着呢,入了八月这天就没下雨,有一年也是这样,后头那雪下的,冻死我了。”

香九娘也想起那一年:“可不是,幸好我多买了两筐炭,不过,终究是下雪了,要是不下雪,一旱灾三年。”

郝灵倒没想到这个,主要是她有灵力,除非全世界气候突变,不然她不会感觉什么。

下雨嘛,望了眼天,感受下风,近些时日没有,真要闹旱?

香九娘道:“那我要多做准备。”撵他们走。

郝灵穿着心爱的小披风,再看狭窄的小驴车突然看不上眼了,憋憋屈屈回到家,下了车第一件事,撵盐阿郎立即去买一辆宽敞的大马车。

“管你什么路子,我要立即、马上、即刻,看到配得上我的马车。”

盐阿郎嘴角抽抽,这么骄纵,当你是公主呢。

找小婵要钱。

正好吩咐她:“去给衣裳铺送钱去,一千两,不然多给些。”

小婵委委屈屈:“小姐,你都没给我做过衣裳。”

凭什么盐阿郎栗书生穿得人五人六的,偏她连个荷包都没得过?

郝灵诧异:“你的工钱不是师傅开?她没给你钱?”

小婵立即不敢委屈,老老实实去送银子。

郝灵抖着披风欢快的跳进正屋:“师傅你快看,看我左青龙右白虎。”

师婆婆从书上抬起头望她,青龙白虎?这是遇着什么好法器了?

惊喜的表情慢慢凝固。

郝灵嘚瑟的将披风撑开抖啊抖,脚边两只小猫飘起来跳舞似的。

看呀看呀,多可爱呀。

师婆婆慢慢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两只绣猫,还那么的肥。

真是——相得益彰。

重低下头,半个眼神不分给她。

“哎呀,你说好看不好看嘛。”郝灵抢了她的书,非逼得她夸。

师婆婆不能理解,好看是好看,绣得好看,也很传神,花啊叶啊猫啊,跟真的似的,真的都没这么灵性,可是——终究是一件衣裳啊。

万分不解:“你以前是没衣裳穿吗?”

郝灵想了想,袁元还真不算短了衣裳穿,不过是少了些,应付了些,但刘氏再忽视也不可能让她无衣蔽体。而她嘛,当然没穿过这样的。

人生头一份。

必须得庆祝。

“大马车买回来,咱出去吃一顿。”

呵,为件子衣裳。

郝灵坐下来:“师傅,盐阿郎说今年可能会很冷。”

师婆婆平静道一句:“那便多买些炭。”

郝灵:“今冬会不会旱?我瞧着近期无雨。”

师婆婆慢吞吞来了句:“老天爷又不瞧人脸色吃饭。”

这便是要旱了?

郝灵:“香姨说一旱灾三年,什么意思?”

师婆婆:“香姨?”又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衣裳铺子老板呀,人家给我做的衣裳可好看了。”

师婆婆:什么香的臭的。

“若今冬大旱,明春麦苗就死光了,一年的收成就没了。农户断粮可不是闹着玩的,便是朝廷赈灾,活过一年去,重新种粮食到收获,又是一年。这还是最顺利的情况。”

通常,旱过之后会涝,涝了就会生瘟疫,所以才说一旱灾三年。

师婆婆又道:“昨晚夜观星象,这个月无雨。”

郝灵道:“弄些雨就好了。”

师婆婆看她眼,淡漠道:“前朝有能求雨的巫人,烧死的。烧的时候,载歌载舞别提多喜庆了。”

郝灵:“...”

她想,师婆婆有没有想过为族人复仇呢?

可仇人都没有了吧,前朝不灭,今朝怎能安心。

师婆婆摆手:“这种事自有朝廷操心,你别管了,老老实实捉鬼去。”

郝灵:“...太晚了,明个儿吧。哦,明个儿咱去吃大餐。我请客。”

师婆婆心道,你不请客也得出银子。

小婵先回来,幽幽怨怨,盯得郝灵受不了,只得道:“好好好,给你做,你自己去跟香姨说。”

小婵才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