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系统?灵灵灵?”
没有回应。
能量不够?只是系统有个设定上的缺陷,无法自主吸收能量除非发布任务。当初,她看出这点还指出来了,主事人说法是只要在联盟范围内,主系统就能联系上子系统给它们补充能量,一旦脱离联盟范围脱离了控制,自主吸收能量的子系统是危险的,恐怕会对周围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因此,这一点规定的死死。
而任务的发布,任务人的挑选,也在后台规定的很严,就是为了不让系统作乱。
如今这点却桎梏了她,不过,系统破成那样,真有那项功能说不得也报废了。
醒不来,没法发布任务,她也帮不上它,只能寄希望它自己了,而自己,也要恢复。
可该怎么恢复?
自己那个世界,星域范围内,有的星球产矿有的星球产物有的星球产人有的星球产灵气,她平素自然是呆在灵气足的星球上,呼吸皆是修行,便是去到灵气不足的地方,空间钮里也装满了饱含灵气之物,空间钮...淡淡的忧伤,据说有的统子自带空间,不知灵灵灵有没有。
灵灵灵:有呢,都随着你爆炸了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里灵气如此稀薄,不知这世界其他地方会不会有奇迹,或者,天材地宝?
郝灵慢行寻思着,身体本能拐了个弯儿,前头黑影行来,她往边上一让。
黑影没动,恶劣的戏谑声响在耳边:“谁家的肥丫头,堵着路了嘿。”
郝灵搭眼一瞧,一胳膊外,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郎,头发歪着系,身子垮着站,眼睛鼻子嘴跟着脑袋向一边歪,抄着两条胳膊,胳膊上的衣裳领子开着歪在一边。
少年郎浓黑的眉毛一边挑起:“喂,喂猪的,乡下来的?”
郝灵盯着他脸看,少年不高兴的皱皱眉,讥笑着骂:“没见过小爷这么俊的人才,乡巴佬。”
郝灵笑了笑,少年没看出来。
“哑巴啊?喂,肥婆,听说你挺有钱的,知不知道道上的规矩?这一片,”少年伸出两手,往两边一划拉:“都是你盐小爷我罩着的,懂不懂,你得上供,上供懂不懂?”
郝灵还是只盯着他的脸瞧。
这莫不是个傻的吧?
盐阿郎想着笑了笑,换了温和的语气,朝她伸出手:“肥丫头,你兜里有什么呀?拿给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郝灵好笑,这男的真不要脸,这么大的人还骗钱。
伸到眼前的手比女子大却意外的好看,骨节均匀,骨相很美,不看那三五小小伤口和疤痕,还有那黑一块灰一块的脏污,倒也算一双美手。
郝灵眨了下眼,迅疾出手,两手握住那只大手。
“少年,我观你印堂发黑乌云罩顶,莫不是死期到了。你诚心诚意跪下磕两个头,喊我一声师傅,好好伺候我,说不得我续你一命。”
盐阿郎震惊,多少年了,自己纵横大小胡同多少年了,向来奉行欺软揍硬,用拳头闯得一片天下,从冬麟胡同到槐花巷,从鹿蹄林子到潘家湖,西城响当当的人物,上能让七十的老头儿丢拐,下能让一岁的崽子惊骇,哪个见到他不是退避三舍又敬又怕,谁想到有一天——
低头看自己手上粘附的两只胖蹄子,这样摸了那样摸,那样揉了这样揉——盐阿郎怒从胆边生,这是把他当成卖的了?!
死胖丫,好胆!
好胆的郝灵仍旧摸个不停,还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捏,对少年郎脸上的杀气四溢不以为意,反而笑出来。
“跟我走,我养你。”
一听这话,盐阿郎一蹦三尺高,抽出手来:“好一个不要脸的死胖丫,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你摸我,廉耻何在?你、你你你,好不要脸。”
“脸有什么用。你一个大男人拦小姑娘的路抢银子,可见也是认同我的。既然你要银子我要你,你我皆不要脸的,不如你这便跟我回去,以后只管我养着你。”
盐阿郎蹬蹬蹬后退三步,狐疑,这是故意装的吓他呢还是个傻的?
总之,她肯定不是个正经人。
轻嗤鄙夷:“跟着那老神棍的能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那个好什么——”
“郝灵。”郝灵夸他:“不错呀,这就打听了我的名字来,可见你对我是上心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盐阿郎忽然心中一凛,死胖丫头该不是嫁不出去缠上他了吧?当即仔细一看她,打了个寒颤,不成不成,死都不能落她手里,接着竟拔腿就跑。
郝灵哎哟急叫:“你别跑啊,小心死了,快给我回来。”
跑起来去追。
盐阿郎一见她追来,嘴里还喊着他要死,更是气得不行,一边跑一边回头骂她:“肥婆,你离我远些,莫挨老子,老子——”
嘭的一声,盐阿郎抱着脑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底下飞快的肿了起来,剧痛无比。
郝灵追过来,就见他捂着脑门顶上骂:“谁家砌的墙?不知道是公共的地方吗?你砌一道墙他盖一座屋,好好的路还怎么走?谁?谁家干的?给我出来!”
没人理他。
一只肥手按他脸上扒拉他脑袋:“赶紧给我看看,可别撞死了,我可心疼。”
盐阿郎撞得太狠,此时脑袋里仍发黑,一时无力反抗被她揉着脑袋转来转去,巨大的羞耻升起,脑袋连脖子腾的红紫起来。
嗤,年纪不大气性不小。郝灵鄙夷,手下狠狠的按上伤口,那里已经肿起比手指厚的大包,又生生被她按凹下去。
“嗷——”
盐阿郎痛出狼嚎,眼泪唰唰流下,疼死他疼死他了,死丫头要害死他吗?
“滚,给老子滚开,害死老子的倒霉丫头,以后不准出现在老子面前,不然老子弄死你。”
嘿,还弄死她?那我可不客气了。
郝灵手上使出吃奶的力狠狠一按——
“啊——”盐阿郎疼出灵魂颤抖,无比后悔来到这个世间,浑身哆嗦:“死、死丫头。”
郝灵不放手:“跟不跟我走?”
不跟!死都不跟你走!
“倒霉催的死肥丫头——”少年郎总是倔强的不是时候和地方。
郝灵一听,行吧,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手仍不放过伤口,另一手钵大的拳头高高扬了起来。
盐阿郎骤然变脸:“你、你疯了不成?”
身子一扭就要跑。
岂料郝灵早料到他这一招,往前一跳,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盐阿郎被扑倒在地,双腿稳稳的压在玉山下,双拳如流星挥下。
“跟不跟我走,跟不跟我走,跟不跟我走...”
每落一拳便有一问落下,每问一句便有一拳落下,细细密密紧紧切切,少女并不需要回答。
“不跟不跟不跟不跟不跟...”
而少年的回答也不是为了少女,只是坚持自己的傲骨,一声一声不停歇越喊越大,似乎他喊得越大声伤口便能越不疼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无力反抗的少年周身麻木泛起冷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陷入昏迷。
终于,离开这冷漠的世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