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也给您五百两,当给您买衣裳了,求您去别家走走。”
银票塞过来,五张,一百面额,跟她倒是配套。
郝灵默了默,这也太好说话了。接过来,这事便是了了。
“我问你一句话。”
“您请说。”
“真没适合我穿的?”
郝灵这会子没想出气没想挖坑,只是单纯而期盼的要个答案。
被她认真的望着,女掌柜突然觉着这姑娘其实挺顺眼,为难起来:“现下真没您的码数。”
顿了顿,也真诚几分:“时人瘦为美,若是姑娘有这个需要,我知道一个老大夫,开的刮脂方子特别好使,我给您个地址。”
郝灵摆手:“你们怎么就欣赏不到我的美呢。算了算了,我没打算减肥,这样,你就告诉我,我能在哪儿买到我能穿的衣裳,我要的急,还得好看。”
女掌柜道:“只能定制。”她微一沉吟:“我知道一家店,虽然小,掌柜的就是师傅,她制衣的手艺不比我家大师傅差。您等一等。”
她往里去,又回来,笑着说了个地址,再道:“姑娘,别说还挺奇怪,我看你就是合眼缘,这个,给你。我和她是老朋友了,她那个人,脾气怪,你拿这个去,她一定上心给你做。不过她那料子没有太好的,但也不差。”
女掌柜手里一把手指长的小尺子,竹制,看上去像孩子拿着玩的。
郝灵诧异,她自然感觉得到女掌柜的真心,有些意外。接过来,道了句:“谢过你了,以后,我一定照顾你生意。”
女掌柜眼皮一跳,妈呀,这是弄巧成拙了?
郝灵哈哈笑:“总不会坑你就是。”
小何跟着她出了去,女掌柜送到门外。
女伙计不解:“掌柜的,五百两银子呢,您还那么客气。我看她不过是个普通丫头。”
女掌柜两手抱着胳膊:“所以我说你还得差得远。你看,这姑娘上门干嘛来的?”
“捣乱的呗。不是时衣阁闹事?”
“呵,是时衣阁得罪了人,方才我在窗户边一眼就扫到了,时衣阁出来直奔咱家,你看,这会儿她又去了哪儿?”
女伙计望去,惊讶:“哎呀,她去盛昌衣行了。”
女掌柜一笑:“看吧,时衣阁得罪人了,人家不咽那口气,帮着时衣阁踢馆去了。便是大家心里清楚这是时衣阁仇家又怎样?总之是时衣阁惹出的事,因为时衣阁破的财,不记时衣阁的账记谁?呵呵,小丫头有意思,不怕时衣阁找她麻烦?不过身边跟着个小官差,这姑娘什么来历?官家的?”
哪个官家小姐顶一头灰啊,还急着给自己买衣裳。
真是奇怪。
郝灵坚持将整条街的布行衣行走了遍,将时衣阁和昌平伯府宣传一遍又一遍,家家不落空,都得了银票。
等再坐进小何招呼来的马车,她拿出银票来数,数一张,往小何手上放一张,小何按着金额大小排好了。有彩云轩那样大方的,便有小气才出五十两的,林林总总下来,竟也有一千三百五十两。
还能这样发财?
可——
“郝灵,这里的铺子背后都有人,他们不会来找你麻烦吧?”
郝灵伸长两腿按了按:“他们自己给我的找我什么麻烦?你放心,生意做这么大,为着几两银子专门找我麻烦的时间,多少倍都赚回来了。”
她顿了顿:“大概,把我当街痞流氓打发了。不值当跟我斗。”
专业整治街痞流氓的小何:我今日都做了什么。
他低头看眼衣裳,公服,我给官家抹黑了。
郝灵笑眯眯:“你不觉得我做得过分?”
不觉得。
说来小何还生气呢:“打开大门做生意,你拿着银子规规矩矩正正当当买东西,他们凭什么不卖?还拿银子打发你,看不起谁呢。还有时衣阁,既然早订出去了,那就坚持规矩,又说什么价高者得,又说什么有言在先,他出尔反尔得罪人,就别怪人给他个教训。”
“好,说的好,不愧是我的人。眼明心亮,跟着姐姐混,顿顿有肉吃。”
小何脸一红:“咳,我十八了。”
郝灵:“我十五。当姐不在年长嘛。好了好了,咱们抓紧时间去做衣裳吧,我真没衣裳穿了。”
找的正是彩云轩女掌柜介绍的那人,正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拐个弯儿。老板是个面无表情的三十许妇人,看到郝灵并未有什么失态,见她拿出小竹尺,倒是多看她一眼。
拿了竹尺挂墙上:“行,我记住你了,以后你就在我这做衣裳吧,京里没谁比我更能给你做得好了。”
这话说的,郝灵没脾气:“明天能拿到吗?我急着穿。”
老板拿了尺子量,刻板说道:“三天后来试穿,不好看我再给你改。”
这是个追求自我完美的老板,她都没嫌不好看呢。
没回答她的问题。
量好了,人进里间,悉悉索索的声音,收拾了个包袱皮出来:“你运气好,前些日子我才研究的大码,本来是给老肥婆穿的,颜色沉了些,你先拿着应付吧。不收你钱。”
郝灵:老肥婆...
“老板,你不觉得胖也是一种美吗?”
老板定定看她眼,不客气道:“等你眼毛不扎眼再说。”
郝灵:...
这老板真个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