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回京了?
聂小凡有些懵。
周老夫人不是说要来别院小住吗?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今早她陪了她一早上,也没听说要回京啊。
难道京城有什么急事?
那周九郎呢?他也回京了吗?
出行计划会受到影响吗?
过了一刻,聂小娥便来到家庙接聂小凡。聂小凡只得先放下心里的疑惑,先回山庄,和巧巧商量一番再说。
三姑娘未走,二姑娘又来了,住持忙出来迎接。
聂小娥站在家庙门口等聂小凡。女要俏,一身孝。聂小娥此时重孝加身,却更衬得她肤若凝脂,更添秀外慧中之姿。
见她来,也不着急走。而是对住持道:“听说聂莲在这里,我想去看看她。”
住持顿时面露难色,为难的看向聂小凡。
聂小娥见她怎样,便猜到有事生,她看先聂小凡。
“我在厢房休息,聂莲私自跑来见我。”聂小凡简短的说明情况。
聂小娥一听私自这词,联想到聂莲那脾气。便大致能猜出事情始末。
聂小娥叹了口气,小声道:“她那个脾气,我也不想见她。只是大姐托我给她带点东西。”
到底是有一起长大的缘分在,聂小兰说到底还未被伤透心。听说她被罚到家庙了,却仍是牵挂她。
只是聂小兰糊涂,难道聂小娥也糊涂了不成?
“我倒不是糊涂了,只是我若不跑这一趟。她只怕轻易不答应呢。为着一个聂莲,倒犯不着我跟她置气。”
聂小娥也是生气,聂莲那日去周府丢的人,她可是历历在目。可架不住聂小兰不知道。
随意说聂莲几句不是,聂小兰就道:“她都那样了,还不能为自己打算一番吗?她那是犯了蠢了,你却不能说她恶毒。”再说,聂小兰就急了。聂小娥也不想跟她吵。便应下了。
这时住持道:“既这么着,二姑娘把东西交给我这个小徒弟。她立即送去也是一样的。”
聂小娥:“那就劳烦小师傅了,不过,我要亲眼看见东西交到她手里。”
住持愣了片刻,道:“二姑娘虽贫尼来。”
聂小娥把一个荷包交给女尼。那女尼便先过去了。聂小凡不想再见聂莲。原想去车里等着,可聂小娥却携了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聂莲不知何时被松了绑,但仍被关在柴房。几人隔着窗户,看见女尼把荷包放在她手里。
聂莲忙问这是什么,女尼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走了。
聂莲打开荷包看了一眼,看见一包蜜饯,里面还放着几两银子。顿时喜出望外。她左右看看,想确定有没有人看到。谁知这一看,便瞥见了窗户外面一身孝的聂小娥。
聂小娥几人忙侧身闪到一边去,这要是让聂莲看见了,只怕又是一顿闹。
可是聂莲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兰?是你吗?”聂莲站在窗边向外张望着。哭哭啼啼的道:“小兰...你来看我,怎么就带这几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几人哭笑不得。
“小兰,老爷子死了,你不该高兴吗?他和老妖婆害死你母亲...你高兴,就救救我好不好...”
聂小娥的脸顿时黑了,指着随行的两个婆子道:“进去!给我掌嘴,教教她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
两个婆子哪敢耽误,立马就进去。
聂小凡起先还不知聂小娥为何如此生气,等听里面的婆子骂道:“莲娘子说什么胡话?聂家哪一个姑娘不是孝顺的?”
聂小凡一下子便想明白了,聂莲没看清站在门外的是聂小兰还是聂小娥。她以为是那个信任她的聂小兰。便随意说出些秘辛来,有意要让聂小兰丢脸而不自知。
可是今日来的是聂小娥,分分钟能教她重新做人。
几人出了后院,聂小娥对住持道:“住持在此地为聂家供奉佛祖,祭祀祖先。十分辛苦。可也晓得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么?”
住持忙道知道知道。
要说住持为什么对聂小娥和聂小凡姐妹十分恭敬。这要得益于连氏的手段。
聂家初回祖宅,一大家子的穷亲戚,谁不想沾点光?
偏生聂老太爷是个不积德的,曾得罪了不少族里的人。他这一支的后辈回来,许多人卯着劲儿找茬呢。
连氏以一己之力,跟现任族长谈条件,家庙的供奉银子,族里的族学。连氏每年各出一百两银子。
这可是笔不少的开支,但族里每一家人都能得益。昔日显赫的荔城街聂家,稍有能力的都搬走了,留下的全是穷搬不起家的。家庙荒凉,族学请不起好先生,这笔钱可真是一股金水。算是冲洗了聂家族人的穷。
连氏也不是白拿钱,她道:“我们这一支,大哥好歹是当官的便不说了。就是我的安哥儿,也是有秀才功名的。等以后中了春闱,那境地可就不同了。如今我们就是老太爷的葬礼这事儿指望大家帮忙。办好了,以后都是一族人。该帮衬大家伙儿的我们娘俩儿不会吝啬。办不好...大家也就别跟我论什么这是三叔公我是二伯娘的话了,我们娘俩一个人不认识...”
就这样,连氏才算打开了局面。今日的葬礼才会办得如此隆重。
今日家庙的住持,也明白她端的是谁的碗。自然对聂小凡姐妹十分尊重。
聂小凡也是今日才知道,连氏当日一句轻松的“本家亲戚体贴”是怎么来的。
连氏,比刚认识的时候更能干了,也更苦了。
两个婆子很快回来跟聂小娥说事情办妥了。
聂小凡方才明白这又是聂小娥管家期间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手。
看来大家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步着。
此间事了,聂小凡和聂小娥便离开了。
走之前,聂小娥对住持道:“莲娘子是修行之人,整日把她关着也不是个事。家庙里女尼怎么修行,她也该怎么修行。否则岂不是坏了婶娘的一片心意?”
住持忙道是是是。
聂小娥言语间,已十分威严。连氏把她教得极好。
她自己也十分上进可人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