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娥给聂白钧绣了一条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聂白钧笑嘻嘻的接过。端详了几眼,觉得女儿的女红不错,心下很是骄傲。
聂萱又带着弟弟向聂白钧很是撒了一回娇。直把聂白钧乐得没了边。对着聂小年很是吹了一回牛:“想当年父亲读书的时候...”
聂白钧回忆往昔,原来他竟是承顺帝登基的第二年中的进士。也算是少年得意!
“论起来,我比你舅舅和三表弟都早一科...”
“你要记着‘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不知勤学早,白方悔读书迟。’”
......
聂白钧摇头晃脑,卖弄学问。
聂小年从未与父亲这样亲近过,以前父亲见了他也就只有那么几句话。现下聂白钧高兴与他进行父子两的对话。不管聂白钧讲什么,他都是一本正经的答了。语气里带着恭敬。这让聂白钧的大男子主义第一次得到舒展。很是欣慰的告诫着聂小年去读书的事!
最后几个女儿竟是成了陪衬。聂小凡索性提议几人先行告退,让他们父子两聊去。
等聂小凡走的时候,她顺便伸手去拉着聂华出门:“年哥儿过两日便要去书院了。父亲还有许多话要交代。华哥儿改日再陪父亲聊天吧。”
聂白钧点点头,聂小凡便笑着拉聂华出门了。聂萱虽有些不高兴,但到底不敢放肆。跟在聂小凡身后便出了书房。
几人在书房外分了手。柳玉和茴香一左一右陪着聂小凡回竹香院。
聂小凡不是抬头看看天。夜空中点缀着些许繁星,虽渺小。却散出难以磨灭的光。
聂萱追上聂小凡:“听说二姐姐和三姐姐每日在一块做女红。妹妹也想和姐姐们一块,不知可否。”
聂小凡也未停步,只是道:“妹妹不是禁足吗?且我认为妹妹无事多读些书倒是正经。”
聂萱羞红了脸有些支吾道:“是祖母,她说我必须每日去请安,所以...还请三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聂小凡道:“我怎么会生四妹妹的气?四妹妹有错,我当姐姐的理应管教你。可你不认罚,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也没有必要一直盯着你!”
聂小凡说得绝情,聂萱绕到聂小凡面前,露出难为情的样子:“三姐姐还是生气了,我明明无意顶撞姐姐...”
聂小凡停了步,看着聂萱道:“既是无意顶撞,那为何拦我去路?夜色虽美,晚风却大。我无意欣赏。四妹妹请便。”
聂小凡说罢不再看聂萱,带着柳玉和茴香走了。
聂萱在她们身后用手指绞死了帕子,心里不住的骂短命鬼,病秧子...
柳玉扶着聂小凡,轻道:“奴婢觉着四姑娘这样子,倒是变得懂礼了不少。今日竟和二姑娘主动行礼了。”
聂小凡道:“她姨娘被禁,要是再不长进。可就没救了。”
柳玉和茴香都轻笑着点点头,茴香道:“还是姑娘教训得好,奴婢听说以前四姑娘总是对大姑娘和二姑娘不敬,大姑娘耳光都赏过好几次了。她偏偏不长记性...这回咱们姑娘一调教。立马就懂得尊敬嫡姐了!”
聂小凡笑笑,并没有说话。不是她教得好,不过是叫她看清楚位置,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而已。否则让她一昧的作死,也是够烦的了。
而这边聂白钧和聂小年父子两促膝长谈,聂白钧话多了,聂小凡也很能和他对答。
聂小凡偶尔能说出几句名家之言,聂白钧便哈哈大笑起来。一次笑得比一次大声。
到了夜深,聂白钧才指派一个小厮送聂小年回去,嘱咐他:“读书要上进,也要注意身体...”
待儿子走后,聂白钧便随意在书房的榻上歇了,想想和儿子的对话。越觉得自己的儿子竟比当初的他还要厉害。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聂白钧不由又笑了。他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这么笑过。他成亲晚,儿子又来得晚。等聂小年出世的时候,与他同龄的人儿子都开始议亲了。对于这个嫡长子,一开始是江氏在照顾,并不需要他费什么心。到最后他也渐渐习惯了儿女不依赖他的境况。
现下只是偶然和聂小年谈起他的过往,聂小年便十分崇拜,使他赚足了面子。
聂白钧不由想到最近几日的事情十分顺遂。他不过是劝住两位老人暂时不要找弟媳妇的麻烦,这也不值什么。几句话的事儿。父亲便答应了。
他第一次提议被父亲母亲同意,他又高高兴兴的去请了负责押送连氏家人的同僚吃了一顿饭。也没花多少钱。
今日工部的同僚知道他竟请人吃席,都争着要请他。
聂白钧便一一应下来了。以前有人请他,他囊中羞涩怕不能回请,俱都一一婉拒了。如今兜里有了钱,便十分豪爽的应了。
现下在官场上,上司也十分照顾他。就连今日圣山下旨修建黄河水坝,这么辛苦的活上司都没派给他做。专管些清闲的差事。
不像半年前,他与几个同僚奉旨修建敏贵妃娘娘寿辰的宫殿。辛辛苦苦忙了好几个月。最后竟因户部拨款不足没有拿到好木料。圣山了好大一通火。把工部尚书一顿好骂。
那段时间当值简直是如坐针毡...偏又赶上江氏去世...
聂白钧想着这些,迷迷糊糊的睡去。
“现在都好了!”他想。
两日后,聂小安和聂小年出去白马书院。
聂小凡安排聂小年的乳哥哥跟着去了。聂小安也是只带了一个书童。周老夫人安排了两个年纪大点又信得过的男仆随伺着。如此便一切妥当了。
聂小凡和聂小娥去送聂小年,他很是不舍。聂小凡扶着他的双肩郑重道:“小年,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姐姐不求你如何成器,只求你有些上进之心,不给九泉之下的母亲丢人便是...”
聂小年重重点了一下头,终是上了马车,和聂小安一起出了。
聂小凡挥挥手,转身看着连氏。
她用帕子抹着泪,却坚持笑着,她越笑,那泪就流得越多。仿佛永远擦不完。聂小娥忙上前劝:“婶娘快别这样,安弟弟是去念书。我听说书院中秋便是要放假的。到时安哥儿就回来了。”
于姨娘也劝,连氏一直摇着头,笑着说没事。可那眼泪愣是止不住。叫人一阵心酸。
聂小凡能理解那不舍的心情。
都说为母则强,为母则强。可一个软弱惯了的女人,再强能强到哪儿去?
不都是把孩子当做依靠,什么事情咬着牙就挺过来了。能不强吗?
这样的母亲,如何能离得开孩子?
(未完待续)
上榜的一周过去了,这周每天都很紧张。最后可能成绩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作者君会继续奋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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