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宋嬷嬷牵着，急忙刚赶到的老夫人喘着气，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全是愕然，“夫妻之实？”
众人也是一脸的惊愕，随即望着陆笙的眼神一阵闪烁。
顾盼先反应过来，看了眼众人对陆远道。“表哥，人多嘴杂，让她们先下去吧。”
老夫人推开宋嬷嬷，愤愤然走向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巴掌狠狠朝陆笙打了下去。
“你这个下贱东西，我就该在你回府的时候弄死你，省的你给我们陆家丢人现眼。”
陆笙心一堵，脸上一阵火辣，粉嫩的娇颜眼看着便肿了起来。
瑾心见状心底一怒，又碍于自己不可随便暴露身手，只得上前护住陆笙，正色道。“如今还事实还未查证清楚，老夫人怎可凭借这一外人的一面之词，就凭白动手打小姐呢。”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老夫人愤怒捶了捶拐杖。
宋嬷嬷马上上前拉过瑾心，同样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打偏了脸。
“不懂规矩！”
瑾心舔了舔唇间溢出的鲜血，眸光冷然瞪向她，竟是一点都不肯退让。
陆远心底一阵烦躁。冲着四周个个缩着脖子的下人骂道，“够了！你们这些奴才都给我回房去。”
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衣男子。“把他给我压去柴房关好，他要是不见了，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下人们被骂得立刻转身回房，除了那黑衣男子嚷嚷了两句以外，场上顿时便只剩下陆笙等人。
“表哥，我们进屋说吧。”顾盼拉了拉陆远的衣服，轻声开口。
接着又上前搀住老夫人的手，笑笑开口道，“大姨，您瞧这大晚上的还赶来做什么，等我们查证清楚了，自然会去给您汇报的。”
她像是在安抚，话里却是偏向了陆笙。
事情未查证清楚，尚且不能盖棺定论。
老夫人横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她事事帮着陆笙说话，冷着脸迈开了脚步，“我要是不早点赶来，恐怕都还不知道我们陆家出了这么个下贱东西。”
说着，厉声转头瞪了眼陆笙，“还不给我进来。”
陆笙抿着唇，垂眸看着地面。
这已经是第二次，老夫人不由分说赏她耳光了。
即便是对这位祖母没有太多的亲切感，可如此被对待，她心中还是升起些许委屈与恼怒。
陆远看着她微肿的脸，还是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肩，揽着她走进了屋。
等几位主子都进去了，宋嬷嬷这才拉着瑾心跟了进去，随手关紧了房门。
老夫人在位置上一坐定，便忍不住骂出口。
“还我给我跪下，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她指着陆笙，一边严厉斥责，“你看看你都干出些什么好事。”
说着，她又看向陆远。
“看看你宠了她这么多年都宠出什么了。门风丧尽，我们陆家百来年家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好好的大户小姐还侍卫有私情，甚至还有个肌肤之亲。”
“你日后让我下了地狱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你找了那么个女人，又生了这么个不检点的贱东西，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
老夫人满是厌恶看了陆笙一眼，气得嘴唇都一直在抖。
陆笙跪在地上，本是一直沉默不语，可听到对方连带着骂了她娘，还是忍住抬起头，心头升了一丝火气。
陆远也是皱眉，“母亲你为何将话讲的这么难听，事情还没弄清楚。”
“没弄清？你还想怎么弄清？”老夫人伸手重重拍了拍桌子，“人家是傻子吗？如果没有实料在手，敢如此大胆夜探陆府吗？”
“要不是确有其事，他敢于如此大胆陷害这贱丫头吗？”
“陆远啊陆远，这么点道理正常人心里都有数了，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要真想把时间花在审问这丫头上，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事若是传出去该怎么办吧！”
她气得站起身向外走，走了两步又怒气腾腾停下。
“即便是这次瞒下了，那日后这丫头嫁去睿王府呢？不是清白之身这事迟早瞒不住。”
她扶了扶额头，一想到便觉得一阵头疼。
陆笙不发一语，老夫人并不是真心待她之人，有些事有些话当着对方的面，她不能说，只能如此忍着委屈跪着。
她的反应被老夫人看在眼里，仿佛就像是默认了一般。想到她给陆家带来的耻辱和麻烦，老夫人越发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陆笙当场打死。
陆远满心忧思，知道老夫人生气，倒没考虑到陆笙至今都未开口辩解。
瑾心一脸的不服气，却被宋嬷嬷拉着。
老夫人抬头看看她那衷心护主的模样，更是气得咬牙。她当初是多么中意这丫头啊，结果偏偏不识抬举，非要跟着陆笙。
想到这，她眼中顿时多了一份恶毒。
陆远还在烦今晚之事，却是忽的听见顾盼一声惊呼。
“不要！”
再抬头，老夫人的拐杖已经狠狠落在陆笙的额上。
陆笙缓缓眨了眨眼，只觉得额上造人重重一锤，吃痛之余，一股温热感和眩晕感同时冲上脑子。
瑾心一怔，见状心底瞬间一慌，倏地用力挣扎出宋嬷嬷的控制跑到陆笙身边。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她看着对方目光有些放空，心中一急一怒，抬眼看向陆老夫人倏地闪过一丝杀意。
“老妖妇，我小姐要是有任何闪失，我定杀了你。”
陆远快步冲到陆笙跟前，眼中满满都是心疼和愧疚，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笙儿。他甚至压根都没有想过，老夫人会突然动手。
老夫人见陆笙额上已经开始不断渗出鲜血，本来有些心虚，但一听到瑾心的话，立刻便又要发作。
顾盼也是满心着急，看着老夫人的模样，立马转头对瑾心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这里有我和你老爷！”
瑾心愤愤等了老夫人一眼，心底明白对方之意，立刻起身冲出屋子。
陆笙只觉得温热之感缓缓落下，只觉得好累想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