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霜双眸微微一眯,倒是李映雪瞪向她,上前伸手便是一巴掌。
“贱人,你想害我南宫哥哥。”她不蠢,脑子动的更快。若对方当日计谋得逞,那么南宫行当时便死罪难逃了。
她不想计较是不是陆笙害她,若真是陆笙所为,她反而还要感谢对方。没这一场阴差阳错,她还没办法顺理成章嫁给南宫行。
李映雪虽然乐见其成,李应霜却是微微动了怒。
这场婚姻是否如李映雪的意暂且不说,对李家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奇耻大辱。
若真是陆笙所为,那么她便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你确定?”她看着陆妱,眸光深沉。
陆妱恨恨咬着牙,“不是她还有谁?这个卑鄙的女人。她肯定是早知茶水有问题,故意假装不知然后将我支开,一边偷偷的不知道对映雪下了药。”
“她明知我最后会带人来找,还故意当中让映雪身败名裂,她就是故意要害映雪和李家的。”
李应霜冷冷瞪了她一眼,“闭嘴!若不是你个蠢货多此一举,她又哪有机会害我们李家。”
说罢,她转过身。留下一句,“你给我安分呆着。”便径自出了房门。
李映雪在原地看了她一眼,也跟着李应霜走了。
陆妱站在原地,内心的怨恨和屈辱让她忍不住发着颤。
这一个个一出生就注定了尊贵荣华的贱人们知道什么!
她们能理解她为了未来苦心算计吗!
她为了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不断抗争努力,难道错了吗?!
陆笙!李应霜!还有李映雪!
你们算什么东西!
陆妱的境遇,陆笙不知。
只知她自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外头天微微凉,这才沉沉睡去。
一早顾盼来了趟轻容园,为了陆笙的大婚筹备事宜,最近接触轻容园倒是频繁。
陆笙由于睡得太晚,对方来时还未起。
秋若正欲叫醒她,顾盼摇了摇头,“罢了,我迟些时候再来,让你家小姐继续睡吧。”
陆笙醒后,瑾心伺候她用了早点,这才告知顾盼来过之后。
陆笙闻言略略思索了半晌,这才淡淡出声。
“这小姨和我爹的时候,你怎么看?”
瑾心有些诧异,开口道,“听书房那些丫头说,自从大姨娘孕后,表小姐第一次去书房到如今,已经很频繁了。而且老爷似乎也不排斥她。”
“听说,老爷最近已经很少对月独饮。奴婢看,二人怕是真的要成了……”
陆笙微微垂眸,轻轻“嗯”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瑾心看了看她,又道。“而且,奴婢看这表小姐,似乎也是偏向您的。”
“就是不知,她是否真的沉得住气,会做人了。”陆笙叹口气,神色有些感叹。
瑾心眸光闪了闪,“您指的三小姐,和大少爷?”
陆笙未出声,只是想来,二姨娘已死,陆诗为了保证陆于淮府中长子的地位,必然会做些什么。
翌日,京城中开始流传起,御史府长公子南宫行殿前失言,触怒圣颜,如今生死未卜的谣言。
瑾心将听到的消息告诉陆笙,甚至还有些惊讶。
“小姐,他真的去面圣了?”
陆笙想着对方的真实嘴脸,嘲弄轻哼。“谣言这种东西,就只能听听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又是谁放出的消息呢。”
她轻轻饮了口茶,眯了眯眼,“接下来,就要看看,这南宫行埋在府里的眼线,到底是谁了。”
瑾心闻言略略思索,心下明了。
对方故意放出这种消息,为的就是传到陆笙耳中,让她担心,诱她前去打探消息,再被人坐实了她与别的男子有染的事实。
而接下来,府里谁故意将这消息放出来,那么谁便最有嫌疑。
陆笙的猜想是正确的,没过两日,陆府的下人就将这条谣言传开了。
“小姐,奴婢问清楚了,说是最先开始传出这消息的,是四小姐的丫头婉婉。”小锦站在屋内,轻声向陆笙汇报。
丫头之间的闲言碎语,还是得由这些低等丫头才方便打探。这也是陆笙一直不将小锦提到身边伺候的原因。
四小姐?瑾心看向陆笙,倒是有些意外。
陆笙也是一脸若有所思,陆纯一向谨小慎微,也不惹事,就是年纪小还不够稳重。照着如今看来,等她日后长大,必然会是一个翻版的三姨娘。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南宫行收买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这婉婉只是个伺候小姐的,平日里又没什么机会出府,怎么会知道外头的流言呢。”小锦也是一脸的想不通。
瑾心侧目看了她一眼,倒是个头脑伶俐的丫头。
陆笙也是赞赏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吩咐道,“去帮我打探打探,看看婉婉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是。”小锦领命退下。
瑾心看了看陆笙,“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笙眼神有些深,想到前世此刻自己已经坐不住了,满心着急跑去了太尉府,结果通报后却是一个侍卫飞奔而出抱住她,还正巧被路过的京兆府尹所见。
当街呵斥她有背妇德、行为不端,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
百姓闻声聚拢,侍卫护着她当场辩称,二人乃两情相悦,让她百口莫辩。
此时,南宫行这才若无其事从府里出来,一脸惊讶看着她,问她前来所为何事。
侍卫跪下身,声称与她情投意合,自从她跌落山崖救她回来后,便相互倾心,已经承诺厮守终生。
陆笙愣在在场。
侍卫还坚称,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求南宫行入宫面圣,取消她的婚约。
南宫行愣了愣,义正言辞拒绝,便大骂其荒唐。更转头严正呵斥了她,告知她明明有婚约在身,怎可如此水性杨花和别的男子暗度陈仓,实在乃女性之耻。
说罢,他甩袖离去。
当晚,陆大小姐和太尉府侍卫的风流韵事传遍全城。
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陆笙冷冷笑了笑,“我们静观其变,等人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