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闲来垂钓(1 / 1)

大周文武官 春赋 1533 字 11天前

楚和玉瞧着李文赋喜悦神色,摆摆手道:“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就去朝剑阁,成为一名剑修,一日耽误不得。”

李文赋点点头。

李家父子缓缓离宫而去。

李绍远自出了御书房,便是眉头紧皱。

按照大周律法,将门之后,若是能若获得朝剑阁腰牌,家产便可继承,不用充公。

但是他没有为此事而高兴,而是想不通,朝李文赋问道:“你真的看见大周先祖在城墙上杀敌的场景?”

李文赋摇摇头,“不曾。”

李绍远大骇,“那你怎敢在陛下身前说谎,欺君之罪,说错了,即便有为父护着你,性命亦是难保啊。”

李文赋轻轻一笑,微眯着眼,摸了摸太阿剑的剑柄,不冰凉,反而是有股暖意。

“陛下所在乎的,并非是谁能拔出太阿剑,这柄剑丢失多年,没见陛下急着寻找。可以看出陛下在乎的是这柄剑的遗愿,想要收复大周失地的迫切之心。再者,拔出此剑,远赴边疆不可避免,随时可能会身死,陛下不愿意见到战死沙场的皇子,故由臣子拔出,最合适不过。”

李绍远点点头,这话有理。

但是这“不争气”的儿子,又如何知晓当年大周先祖在城墙上的壮举。

李文赋乐呵一笑,“爹,莫非你还以为你儿子是个草包不成,我又不只会败家,那书房藏书,总有一两本记载有此事。”

李绍远神色一愣,这败家子,还真将那三万卷藏书看遍了?

李文赋又伸了个懒腰,展开双臂,“来年春闱,若是让我参加科举,争个第一不在话下,但多半只会落个探花名号。”

“为何?”李绍远不解问道:“莫非我儿三万卷藏书配不上状元郎?”

李文赋瞥了眼自家老爹一眼,笑骂道:“你傻啊。”

李绍远不乐意了,摆出大将军的架子,双手负后,“怎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欺负爹是一介武夫,不懂文人那些事。”

“探花,乃是英俊潇洒之人的名号。状元可能才气第一,但探花郎定是最英俊的才子。这西京城内,还有谁能比得过你儿我?”

李绍远一挥衣袖,朗声一笑。

好小子。

有当年他厚颜无皮那点意思了。

“拿了陛下诏令,先回府?”

“不急,我还得去一个地方呢。”

“何处?”

“说书馆。”

这日,李文赋占了说书馆说书人的地界,一拍醒木,将大周天子许他进朝剑阁一事,拆分成了三段,上中下三讲昭告西京百姓。

西京李家败家子从明日起练剑,西京要不得安宁咯。

三讲完毕,李文赋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便是回府而去,特意绕了好大一圈。

荀府门前,李文赋特意溜达到了这里,听到了府内荀老子一声声呵斥。

这荀老爷子,好说也是大周正四品忠武将军,有望封侯,此刻荀荣却是闹了这么一出。

有他爹在,估计晋升一事,有些难了。

忽然间,荀府大门被一把推开,荀荣慌乱逃出,见着了李文赋,本是一幅畏惧的模样瞬间挺直了脊梁骨。

“怎么,李公子今日来,是来对我荀荣赔礼的?我可告诉你,这事没那么简单,不磕三个响头的,一月后,照样比武。”

李文赋刚想开口。

在荀荣身后,荀老爷子使着一根长鞭而出,不过是轻轻一会,便是炸响不已。

荀老爷子见着了李文赋,大口喘气,指着荀荣道:“待会再找你个不孝子算账。”

荀老爷子对李文赋拱手道:“是我平日惯坏了荀荣,还望李公子莫要见怪。大将军昨日回府,可还安好?”

李文赋点点头,“一切都好。”

荀老爷子长舒口气,又看向李文赋腰间佩剑,“那这太阿剑?”

“陛下赏赐给我了,即日起,我便要练剑了,好继承我爹的衣钵。”

荀老爷子一幅了然神色,“挺好的,我大周又多了一位年轻将领,是好事。”

荀荣见着自己父亲怎么对李文赋一幅和善的模样,不禁是极为气愤,喊道:“李文赋,你休要仗着大将军的名号来欺压我爹,我荀家岂是那么好惹的,你就等着被我一月后打趴在地吧。”

“混小子,给老子闭嘴!”荀老爷子一鞭丢出,又是朝着李文赋赔罪,“犬子,犬子胡闹了。”

李文赋扶着荀老爷子不让俯身,摇摇头道:“无妨,荀公子也是争强好盛嘛,大周再多一位像荀公子一样的剑修,收复东州失地,指日可待了。”

荀老爷子一脸苦笑,还是李家公子明事理些,可就是,练剑稍晚了些啊。

他一声叹息。

“那我就不久留李公子了,家中还有些琐事。”

李文赋点点头,告辞离去,他回眸一眼,荀老爷子荀兴朝捡起了长鞭,又朝着荀荣鞭打而去。

他不禁是琢磨,自己没得罪过荀家才对,那荀荣为何会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敌意。

是受何人指使的?

李文赋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回到府内后,天色尚早,闲来无事,走到了府内一处池塘边。

有数条红鲤摇曳。

一时兴起,喊来府内丫鬟搬来座椅和长杆,助助兴子。

丫鬟搬开两张椅子,长杆却是府内幕僚陆参送来,同李文赋坐下,递去了一杆,“我陪公子垂钓一会。”

“好。”

李文赋随手抛去一手鱼食,瞬间红鲤翻涌。

两杆甩入鱼塘之中。

没多时,陆参那竿上有红鲤上钩,紧接着接连数竿,反观李文赋这里,有红鲤徘徊,却不见咬勾。

陆参呵呵一笑,“公子,这是心不静啊。公子受陛下赏赐,有了进入朝剑阁的机会,是好事。但若是没有拔出太阿剑,公子又当如何自处?”

李文赋想了想,朝书房望了一眼,“大抵还是当一名文官。”

“可大周文官地位低下,届时嗤笑公子之声会更盛,公子又当如何自处?”陆参再问。

李文赋轻笑一声,“都是一名文官了,君子不与粗鄙之人动手。大周国力日益鼎盛,二十年内有望夺回东州失地。天下安定之时,便是文官显赫的机会。”

陆参不置可否。

公子所言,不无到底,可一统前二十年,生活在嗤笑之下,非常人心性所能及。

纵观西京文官,不是上了岁月便是闲职,想要熬过二十年,极难。

李文赋又道:“先生莫不是看不起文官?如今朝堂三公之中,只有我爹一位武官。”

陆参摇头一笑。

公子抱负,尚不能言好坏。

李文赋将太阿剑横在身前,“难不成是该成为一名剑修,入品阶,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江湖侠士?”

陆参哑然一笑,“公子这是说书听多了。天下四柄神剑,从没人言拔剑之人就一定会是惊骇世俗的剑修,公子切莫自负。”

李文赋闻言一愣。

这太阿神剑,莫非拔出后,还不能成为绝世剑修?

还需砥砺剑道?

本就是穿越而来,这李文赋本尊是个败家玩意不说,那书房大字不识一个,若不是自己半月来精读,再加之原先读书的记忆。

考科举亦是无望。

如今幸拔出一柄神剑,本以为今后将是平步青云,此刻却得知成为一名剑修都是问题。

这落差,实在难以接受。

“憋屈”二字,都写在脸上了。

陆参认真道:“公子身子孱弱,兴许在拔剑后会受此剑的滋润,兴许会有所好转。明日进入朝剑阁后,公子务必挑选适合自己的剑法秘籍,一月后,入剑修九品。”

李文赋点点头,肩上的担子,有些重了。

陆参起身,“与公子言语,是想公子有个志向,好在这世间自处,公子此刻可有计划了?”

李文赋点点头,“有了。”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是被陆参打断,“不急于这一时,自己知晓就可以了。”

忽然间,李文赋身前鱼竿一阵晃动,他起竿,便是有一红鲤出水而出。

他欣喜的回望而去,陆参早已不见踪影。

他将红鲤放回池塘中,才惊觉的发现,陆参那竿上,没有鱼食。李文赋微微一笑,他就知道。

这位府内幕僚,非是常人。